第42章季时珹的过往_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
笔趣阁 > 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 > 第42章季时珹的过往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42章季时珹的过往

  第42章:季时珹的过往

  有些人的离开意味着永远失去,九岁的季时珹摔得头破血流,最终也没能挽回决然离去的母亲,他抱着血流不止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季盛川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吸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多到放不下了,屋子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看见他回来,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你妈呢?”

  “妈妈......走了。”季时珹胳膊还流着血,膝盖和手肘都擦伤了,加上之前玩了一身汗,看上去整个人狼狈又可怜兮兮,但是季盛川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拧着眉忽然愤怒地抄起那个装满了烟蒂的烟灰缸朝他丢去,

  “没把你妈拉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没用的废物!”

  季时珹已经躲得很及时了,但是那个烟灰缸还是将他的额头砸出了一个小口,血水很快打湿了他修长的睫毛,他的左眼一片血红模糊,痛得仿佛半个额头都要裂开了,尽管如此,都远远不及此时暴戾阴郁的父亲让他感觉震惊和陌生。

  季盛川一直都是个温柔顾家的好男人,对妻子和儿子爱护体贴,在季时珹六七岁的记忆里,他的父母一直都是恩爱有加,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得非常幸福,和睦,而最近这两年,妈妈总是爱给脸色爸爸看,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就发脾气,或者是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看都不看就丢到垃圾桶里,也会时不时地抓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跟他吵架,而爸爸一直都是无限包容乃至纵容的态度,有时候甚至爱得小心翼翼,很久以后季时珹才明白,所谓物极必反,有时候太过深沉卑微到了骨子里的爱意,是能将一个人摧毁的。

  那天季时珹抱着受伤的胳膊,额头上的血干了又冷了,被季盛川关在门外吹了一夜的冷风,后来倒在台阶上,是隔壁邻居送他去医院的,因为高烧差点儿烧成了肺炎。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季时珹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季盛川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易怒,阴沉,狠厉,暴戾,因为季时珹母亲的出轨和抛弃,他就像是活生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烟酒不沾现在样样都沾齐了,起初季时珹还觉得他很可怜,所以每一次他喝醉了或者气在头上动手打他,事后又乞求他原谅的时候,季时珹还是心软了。

  直到有一天,季时珹下课回家,突然听见楼上传来非常激烈的争吵声,然后就是一堆瓷器摔烂的声音,以及季盛川撕心裂肺的嘶吼,他心下一惊,立刻丢下书包冲上楼,结果却看见季盛川一个人在卧室里,时哭时笑,对着落地镜子自言自语,面目狰狞,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样,季时珹当时还不能理解精神分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那一刻的父亲实在是太吓人,他拔腿就想跑,但是却被季盛川发现了,于是他将他抓进了卧室,抽起衣柜里皮带就狠狠往他身上打,一边打一边骂:“逃,你要逃到哪里?你是不是想跟你妈一样要跑,我对你们那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狼心狗肺,为什么......”

  他双目赤红,神情痛苦,阴狠混杂着愤怒在他的眼里交织成疯狂的颜色,他甩出去的皮带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季时珹那时还年幼,八九岁大的孩子力气远不如一个成年的健壮男人,他很快便被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等季时珹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浑身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地疼,他的嗓子干哑,难受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泡在烫水里,每一丝痛觉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过了一小会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季时珹认得他,是季盛川的老朋友邹寰,在市中心医院做副院长,而季盛川每年都会给这个医院捐很多钱,多到可以让这个副院长轻轻松松就答应伪造一份甚至是无数份假病历的钱。

  “季少爷,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都只是些皮外伤,筋骨都没伤到,过两周就会好的。”邹寰看了看点滴瓶,将病历本搁在床头桌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在他床头坐下,“您这次受伤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不小心摔了,你,明白吗?”

  邹寰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当时季时珹还太小,看不懂他眼里内敛复杂的情绪,只是不解和不甘地用沙哑的嗓子问他,“为什么?”

  什么人能自己摔跤,摔出一身的皮带鞭打痕迹,这样的谎话听起来未免太不入流了,是季盛川觉得根本不需要伪装,还是觉得他傻好糊弄。

  邹寰看着他,脸上忽然涌起了一片悲悯之色,“季董他,有重度的神经衰弱和轻度的精神分裂,因为你母亲的出轨和离开,让他大受打击,季少爷,您也不希望看着你爸爸去死的,对吧?如果让他知道你这一身的伤都是他造成,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一个爱子如命的父亲知道是自己伤害了孩子,愧疚和自责足以将一个本就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季时珹的神情似乎有些动摇,邹寰见状,便拉着他继续说道:“季少爷,千错万错都是你妈妈的错,如果不是她,季董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和那个男人已经出轨多年,连孩子都有了,就比你小两岁,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都是致命的打击啊,尤其季董明明知道还自欺欺人希望能好好过下去,但是你妈妈还是太狠心了......”

  未完的话语凝结在叹息声里,季时珹偏头看着自己缠满了绷带的手臂,半晌之后,他才妥协一般开了口,“好,我答应你。”

  “......就是这样,阿珹就被那个人渣骗了五年,”张斐然的手指抓着发根,头埋在膝盖上,仿佛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连转述季时珹那五年被折磨的过往都觉得堵心和难受,“那个人渣每次虐待完了阿珹,都会给他用最好的医生和药,伤疤好了又继续打,在外人眼里,阿珹就跟个自虐狂一样,没事就喜欢把自己弄伤,之后后来阿珹才查到,什么狗屁神经衰弱,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个人渣身体状况好着呢,而且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切都只是骗阿珹不要告他而已。”

  他说着便抬起头,冷不丁就看见夏嵩月脸色苍白的面容,只见他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着拳头,手背青筋凸起,淡青色的血管在异常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有种紧绷到要破裂的感觉,他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血肉里,透明的指甲盖都染上了一层深深的红色,像是竭力克制和压抑着愤怒,但是红透了的眼眶和被他强行压回去的眼泪,还是让张斐然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你怎么了?你别哭呀......”张斐然急得抓耳挠腮,他虽然哄过不少女孩子,但是还是哄男孩子真是结结实实头一回,尤其还是夏嵩月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他在心里纠结着,到底是跟安慰哥儿们一样撞撞他的肩膀,还是跟安慰女孩子一样搂着他,撞肩膀的话他又怕撞坏他,但是搂着也很别扭,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没事。”夏嵩月的声音有些低哑,眼睛里水雾压下去之后,一滴眼泪也没有留下来,他抓着矿泉水瓶灌了两大口,愣愣地望着脚下的台阶,模模糊糊的,他好像可以看见张斐然口中那个被关在黑屋子里被打得奄奄一息,脆弱又可怜的季时珹,光是想象,就觉得有无数只手狠狠地拽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感觉到一阵窒息的痛苦。

  那是他喜欢的季时珹啊,那么优秀又高高在上的季时珹。

  “小......方,”张斐然本来想喊小杂种的,幸好嘴巴转得够快,他看着夏嵩月苍白精致的侧脸,看着他手心里渗出了血色的四个指印,忽然好像能够明白,季时珹为什么临时变卦了,上一代人的恩怨,真的没必要牵扯到下一代,尤其是,这个小杂种看上去好像还挺心疼季时珹的,他想了想,便生生将那句季时珹他妈外头那个姘头就是你爸这句话吞了回去,顺势安慰了两句,

  “你也别想太多了,如果那个败类人渣还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我告诉阿珹......”

  出乎意料地,夏嵩月却是很坚定地打断了他,“不要告诉季时珹,包括我今天来找你的事情,统统都不要告诉他。”

  一种近乎于命令式的口吻,夏嵩月下颚线条紧绷,精致的眉眼里落满了冷冽的颜色,矿泉水瓶已经被他反复揉捏得有些走形,“我不希望他知道,你明白吗?”

  夏嵩月比张斐然要小上两岁,模样生得漂亮温和,分明是一副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旦强硬起来,连一向自诩狂妄不羁的张斐然都有些吃不消,虽然是句类似于请求的话,但是却让人听出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语气。

  张斐然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儿,明明他才是被欺骗的那一个,怎么反过来被这个小杂种给统治了,他正想着反驳,目光忽然瞥见夏嵩月因为坐下而微微拉起的裤管露出来那一截隐隐泛红的清瘦脚腕。

  “你这是,烫伤了啊?”张斐然伸手去拉了一下那裤管,一下子就看见夏嵩月脚踝上白皙的皮肤被烫红了一大片,因为肤色过白,那片红色被反衬得异常明显和骇人。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wscdh.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wwscdh.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