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柴家薰肉
梅妍回到临时产棚，和刘莲一起守着珠儿，脑子里乱糟糟的。
刘莲望着黑眼圈明显的梅妍，催促道：“汤药已经进了，柴家送来的月子吃食也喂过了，今日只起热了三次，胡郎中和柴谨也时常来看……人手很够，你赶紧回去做晚食！”
“不要让梅婆婆担心，快走，快走……”
梅妍被轰出产棚，才发现天黑透了，赶紧骑上小红马往新家赶，没骑多久就遇上了提着灯笼的马川，被他伸手拦下：“马仵作，有事吗？”
“你搬新家了？”马川也没想到。
“嗯，胡郎中借出一套房子给我们暂住，”梅妍如实相告，“你呢？”
“我早出晚归，修葺不影响生活。”马川不打算搬家。
“……”梅妍其实很想问马川，锦衣玉食的司马玉川是怎么睡得惯草房子的，但这样问实在太越界，索性闭嘴。
“莫夫人与莫大人和好了。”马川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走开。
梅妍诧异地望着马川的背影，等人走远才反应过来，他就是来告诉自己“猛药”结果的？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新家，梅妍惊讶地看到婆婆已经把晚食做好了，又赶紧拿竹盒装好，骑马送去给刘莲，再回去陪婆婆。
“婆婆，我……”梅妍想说自己可以准备三餐，但是看着外面的天色，又觉得打脸啪啪响。
“夏天炎热，我却很喜欢，”梅婆婆自如活动着腿脚，“能做些事情，觉得自己还有用。倒是你，日熬夜熬的，还不赶紧去休息？”
“可是……”梅妍想说自己不累也不困，事实就是只这样坐着，睡意就一阵阵袭来。
“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可是……快去……”梅婆婆笑着戳了一下梅妍的额头，“明日开始，一日三餐打扫屋子我来做，洗衣采买都归你。”
“……”梅妍的话都被堵了，只能点头，硬撑着还算清醒的大脑，问，“婆婆，你一直在家么？有没有四处走走？”
清远县的育幼堂占地不小，四周全是林地，与这间屋子有一条土路相通。
现在，育幼堂成了梅妍心里的疙瘩。
梅婆婆回答淡淡的：“今日搬家怪累的，先歇着，明日再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开些荒地出来种菜。”
“……”梅妍点头，反正现在没空，有空再说。
……
第二天一大早，梅妍难得自然醒，精神非常好。
梅婆婆已经装好早食：“妍儿快吃，吃完给莲儿送去。”
“好咧。”
两刻钟后，梅妍骑着小红马来到产棚前。
不早不晚，胡郎中和柴谨也刚到产棚前，与往日不同的是，围观者寥寥，一见梅妍都走得干干净净。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梅妍与胡郎中柴谨打过招呼，一起走进产棚，意外发现柴家婆婆和珠儿丈夫柴火也在。
柴家婆婆拉着刘莲的手，不断道谢：“刘姑娘能干又细心，真的，我放心不少。”说完，又给了工钱。
柴火的嘴笨，也不知说什么，就一直盯着珠儿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硬塞给梅妍和胡郎中各一块薰肉。
梅妍连连摆手：“薰肉的品质很好，应该很贵吧，前日我刚收了一块，真的不能再收了。”
柴家婆婆很坚持：“这块就当是给刘姑娘的！胡郎中，您也不能推辞，梅小稳婆说了，多亏您的药方和谨儿熬的汤药。”
“这是我家去年杀的猪，猪是自家养的，就是些调料和功夫。”
梅妍手上沉甸甸的，昨日听说柴家找钱花脸问良田的价钱，想来是花销太大，有些支撑不住，想了想问：“柴家婆婆，这薰肉还有多吗？”
“有啊，去年做了不少。”柴家婆婆不太明白。
“平日都是自己吃吗？”
“对，亲朋好友来清远会拿出来招待，大家都说挺好吃的。”柴家婆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拿出来送人。
梅妍又想了想，忽然开口：“胡郎中，我带婆婆去一下绿柳居。”
产棚里的人都楞住了，去绿柳居做什么？
梅妍眼角一弯：“我自小走过许多地方，柴家薰肉的品质就算在国都城的樊楼里，也能卖个好价钱。”
柴家婆婆连连摆手：“梅小稳婆，你别拿我寻开心了，这就是家传的薰肉做法……”
梅妍拉着柴家婆婆往外走：“婆婆，你听我说，两刻钟就能见分晓，如果绿柳居不收，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
“我，我，我……可是……”柴家婆婆不知所措地被拽走了，去绿柳居卖薰肉，天爷啊……
……
绿柳居老板娘端坐在柜台后，看着梅妍和柴家婆婆，以及碧绿荷叶上方方正正的薰肉，薰肉肥瘦相间纹理独特，散发着淡淡的果木香。
“梅小稳婆，你这是……带人到我绿柳居卖薰肉？”老板娘美眸流转，艳红的唇瓣开合，手中团扇轻摇。
梅妍浅浅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见有，酒香也怕巷子深嘛……昨儿个我家吃了薰肉面片汤，那香味和口感真的令人眼前一亮。”
“老板娘，您术业有专攻，光看这外观就知道这块很好的薰肉，光有外观不够，味道还要够好，这块肉您可以让大厨试做，不收钱。”
老板娘的视线在梅妍和柴家婆婆上来来回回。
梅妍很坦然地任看；柴家婆婆捂着心口，腿都软了。
老板娘的态度冷淡：“梅小稳婆，你接生拼命也就算了，还帮主家做买卖，有佣金吗？”
梅妍毫不在意：“我接生这么多年，看了许多人间冷暖，冷比暖多，这几日看到柴家对珠儿对孩子的用心，很是动容，昨儿听说柴家都要卖地了，所以想着她家有这样的好东西，还卖什么地啊？”
柴家婆婆当时就楞住了。
老板娘轻笑出声：“不巧的很，我家胖大厨出现采买了，没错，虽然后厨有帮厨，但他不放心，每日都要赶早采买，为的就是新鲜。”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时早时晚，你们就这样等着么？”
梅妍望了一眼天色，胡郎中还等着她回去查房，柴家婆婆也等着回家照顾孙子孙女，大家都很忙，一直这样干等不是办法：“掌柜的，要不我们明日一大早再来？”
“我家胖厨子怪得很，不做他瞧不上的食材。”老板娘叹气。
柴家婆婆觉得老板娘这是刁难人，拽了拽梅妍的袖子：“梅小稳婆，我们还是回去吧。”
正在这时，绿柳居的胖大厨挑着沉重的担子，两个筐里装满了各种食材，哼哧哼哧往后厨走。
梅妍快如闪电，在胖大厨经过的瞬间，高高举起薰肉，位置刚好在他的口鼻处，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可惜，胖大厨呼哧呼哧地大步流星走过，连脚步都没放慢。
老板娘望着梅妍瞬间失望的眼神，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梅小稳婆，你真的是……”
“打扰了。”梅妍将薰肉重新包好，心里直嘀咕，这肉是马川都喜欢的，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胖大厨不识货就算了，“柴家婆婆，我们走吧，不好意思，耽搁你两刻钟。”
“梅小稳婆，你千万别这样说，”柴家婆婆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我这段时间总是想我家女儿，她要是能遇上你这样的稳婆该多好。”
“你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梅妍打趣道，迈出绿柳居门槛，走到外面。
柴家婆婆被梅妍逗乐了，接着鼻子一酸：“梅小稳婆，你真的该骄傲，今早有人捎口信到我家，我三姐的女儿一个月前难产走了，唉……那孩子也是我从这么点儿看着长大的……”
“……”梅妍这下没法打趣了，在大邺，难产率高是残酷的事实。
“站住！你俩站住！等等我！”
柴家婆婆沉浸在悲愁的情绪里，胡乱擦了眼泪：“让梅小稳婆见笑了，就是觉着，女人的命怎么苦啊……”
梅妍用心开解，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也不是所有的都很苦，珠儿就很幸运啊……”
“把肉留下！肉！薰肉！”
“梅小稳婆，你给我站住！”胖大厨低头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发出震撼整个集市的吼声。
集市安静极了！
梅妍和柴家婆婆震惊地循声转头，看到绿柳居的胖大厨在十米远的地方，呼哧带喘地、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你们回来……”胖大厨喘得非常厉害，还一边招手，“带着肉……”
柴家婆婆目瞪口呆，这，这……
梅妍笑着问：“柴家婆婆，想好卖什么价了吗？”
“天爷啊……”柴家婆婆简直不敢相信，绿柳居的胖大厨为了自家的薰肉追出半条街，这是在做梦吧？还是在做梦吧？
“走吧。”梅妍拽着柴家婆婆，提着荷叶包，往绿柳居走。
等她们折回来，胖大厨总算缓过来了。
“胖大厨，好眼力，好鼻子！”梅妍向他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胖大厨整个人都亮了（被汗水浸的），边走边乐，“不是我吹牛，什么都逃不过我的鼻子和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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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莲望着黑眼圈明显的梅妍，催促道：“汤药已经进了，柴家送来的月子吃食也喂过了，今日只起热了三次，胡郎中和柴谨也时常来看……人手很够，你赶紧回去做晚食！”
“不要让梅婆婆担心，快走，快走……”
梅妍被轰出产棚，才发现天黑透了，赶紧骑上小红马往新家赶，没骑多久就遇上了提着灯笼的马川，被他伸手拦下：“马仵作，有事吗？”
“你搬新家了？”马川也没想到。
“嗯，胡郎中借出一套房子给我们暂住，”梅妍如实相告，“你呢？”
“我早出晚归，修葺不影响生活。”马川不打算搬家。
“……”梅妍其实很想问马川，锦衣玉食的司马玉川是怎么睡得惯草房子的，但这样问实在太越界，索性闭嘴。
“莫夫人与莫大人和好了。”马川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走开。
梅妍诧异地望着马川的背影，等人走远才反应过来，他就是来告诉自己“猛药”结果的？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新家，梅妍惊讶地看到婆婆已经把晚食做好了，又赶紧拿竹盒装好，骑马送去给刘莲，再回去陪婆婆。
“婆婆，我……”梅妍想说自己可以准备三餐，但是看着外面的天色，又觉得打脸啪啪响。
“夏天炎热，我却很喜欢，”梅婆婆自如活动着腿脚，“能做些事情，觉得自己还有用。倒是你，日熬夜熬的，还不赶紧去休息？”
“可是……”梅妍想说自己不累也不困，事实就是只这样坐着，睡意就一阵阵袭来。
“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可是……快去……”梅婆婆笑着戳了一下梅妍的额头，“明日开始，一日三餐打扫屋子我来做，洗衣采买都归你。”
“……”梅妍的话都被堵了，只能点头，硬撑着还算清醒的大脑，问，“婆婆，你一直在家么？有没有四处走走？”
清远县的育幼堂占地不小，四周全是林地，与这间屋子有一条土路相通。
现在，育幼堂成了梅妍心里的疙瘩。
梅婆婆回答淡淡的：“今日搬家怪累的，先歇着，明日再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开些荒地出来种菜。”
“……”梅妍点头，反正现在没空，有空再说。
……
第二天一大早，梅妍难得自然醒，精神非常好。
梅婆婆已经装好早食：“妍儿快吃，吃完给莲儿送去。”
“好咧。”
两刻钟后，梅妍骑着小红马来到产棚前。
不早不晚，胡郎中和柴谨也刚到产棚前，与往日不同的是，围观者寥寥，一见梅妍都走得干干净净。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梅妍与胡郎中柴谨打过招呼，一起走进产棚，意外发现柴家婆婆和珠儿丈夫柴火也在。
柴家婆婆拉着刘莲的手，不断道谢：“刘姑娘能干又细心，真的，我放心不少。”说完，又给了工钱。
柴火的嘴笨，也不知说什么，就一直盯着珠儿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硬塞给梅妍和胡郎中各一块薰肉。
梅妍连连摆手：“薰肉的品质很好，应该很贵吧，前日我刚收了一块，真的不能再收了。”
柴家婆婆很坚持：“这块就当是给刘姑娘的！胡郎中，您也不能推辞，梅小稳婆说了，多亏您的药方和谨儿熬的汤药。”
“这是我家去年杀的猪，猪是自家养的，就是些调料和功夫。”
梅妍手上沉甸甸的，昨日听说柴家找钱花脸问良田的价钱，想来是花销太大，有些支撑不住，想了想问：“柴家婆婆，这薰肉还有多吗？”
“有啊，去年做了不少。”柴家婆婆不太明白。
“平日都是自己吃吗？”
“对，亲朋好友来清远会拿出来招待，大家都说挺好吃的。”柴家婆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然也不能拿出来送人。
梅妍又想了想，忽然开口：“胡郎中，我带婆婆去一下绿柳居。”
产棚里的人都楞住了，去绿柳居做什么？
梅妍眼角一弯：“我自小走过许多地方，柴家薰肉的品质就算在国都城的樊楼里，也能卖个好价钱。”
柴家婆婆连连摆手：“梅小稳婆，你别拿我寻开心了，这就是家传的薰肉做法……”
梅妍拉着柴家婆婆往外走：“婆婆，你听我说，两刻钟就能见分晓，如果绿柳居不收，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
“我，我，我……可是……”柴家婆婆不知所措地被拽走了，去绿柳居卖薰肉，天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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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居老板娘端坐在柜台后，看着梅妍和柴家婆婆，以及碧绿荷叶上方方正正的薰肉，薰肉肥瘦相间纹理独特，散发着淡淡的果木香。
“梅小稳婆，你这是……带人到我绿柳居卖薰肉？”老板娘美眸流转，艳红的唇瓣开合，手中团扇轻摇。
梅妍浅浅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见有，酒香也怕巷子深嘛……昨儿个我家吃了薰肉面片汤，那香味和口感真的令人眼前一亮。”
“老板娘，您术业有专攻，光看这外观就知道这块很好的薰肉，光有外观不够，味道还要够好，这块肉您可以让大厨试做，不收钱。”
老板娘的视线在梅妍和柴家婆婆上来来回回。
梅妍很坦然地任看；柴家婆婆捂着心口，腿都软了。
老板娘的态度冷淡：“梅小稳婆，你接生拼命也就算了，还帮主家做买卖，有佣金吗？”
梅妍毫不在意：“我接生这么多年，看了许多人间冷暖，冷比暖多，这几日看到柴家对珠儿对孩子的用心，很是动容，昨儿听说柴家都要卖地了，所以想着她家有这样的好东西，还卖什么地啊？”
柴家婆婆当时就楞住了。
老板娘轻笑出声：“不巧的很，我家胖大厨出现采买了，没错，虽然后厨有帮厨，但他不放心，每日都要赶早采买，为的就是新鲜。”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时早时晚，你们就这样等着么？”
梅妍望了一眼天色，胡郎中还等着她回去查房，柴家婆婆也等着回家照顾孙子孙女，大家都很忙，一直这样干等不是办法：“掌柜的，要不我们明日一大早再来？”
“我家胖厨子怪得很，不做他瞧不上的食材。”老板娘叹气。
柴家婆婆觉得老板娘这是刁难人，拽了拽梅妍的袖子：“梅小稳婆，我们还是回去吧。”
正在这时，绿柳居的胖大厨挑着沉重的担子，两个筐里装满了各种食材，哼哧哼哧往后厨走。
梅妍快如闪电，在胖大厨经过的瞬间，高高举起薰肉，位置刚好在他的口鼻处，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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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望着梅妍瞬间失望的眼神，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梅小稳婆，你真的是……”
“打扰了。”梅妍将薰肉重新包好，心里直嘀咕，这肉是马川都喜欢的，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胖大厨不识货就算了，“柴家婆婆，我们走吧，不好意思，耽搁你两刻钟。”
“梅小稳婆，你千万别这样说，”柴家婆婆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我这段时间总是想我家女儿，她要是能遇上你这样的稳婆该多好。”
“你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梅妍打趣道，迈出绿柳居门槛，走到外面。
柴家婆婆被梅妍逗乐了，接着鼻子一酸：“梅小稳婆，你真的该骄傲，今早有人捎口信到我家，我三姐的女儿一个月前难产走了，唉……那孩子也是我从这么点儿看着长大的……”
“……”梅妍这下没法打趣了，在大邺，难产率高是残酷的事实。
“站住！你俩站住！等等我！”
柴家婆婆沉浸在悲愁的情绪里，胡乱擦了眼泪：“让梅小稳婆见笑了，就是觉着，女人的命怎么苦啊……”
梅妍用心开解，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也不是所有的都很苦，珠儿就很幸运啊……”
“把肉留下！肉！薰肉！”
“梅小稳婆，你给我站住！”胖大厨低头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发出震撼整个集市的吼声。
集市安静极了！
梅妍和柴家婆婆震惊地循声转头，看到绿柳居的胖大厨在十米远的地方，呼哧带喘地、恶狠狠地盯着她们。
“你们回来……”胖大厨喘得非常厉害，还一边招手，“带着肉……”
柴家婆婆目瞪口呆，这，这……
梅妍笑着问：“柴家婆婆，想好卖什么价了吗？”
“天爷啊……”柴家婆婆简直不敢相信，绿柳居的胖大厨为了自家的薰肉追出半条街，这是在做梦吧？还是在做梦吧？
“走吧。”梅妍拽着柴家婆婆，提着荷叶包，往绿柳居走。
等她们折回来，胖大厨总算缓过来了。
“胖大厨，好眼力，好鼻子！”梅妍向他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胖大厨整个人都亮了（被汗水浸的），边走边乐，“不是我吹牛，什么都逃不过我的鼻子和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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