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美心善
育幼堂后山半山腰的临时营地，粗树枝、马车和牛车上挂满了铠甲，虽然大雨渐止，但是一阵山风拂过，树枝上的雨水落得更厉害。
“铁七啊，这些能修好吗？”六子木望着坑坑洼洼的铠甲，心头割肉似的疼。
“试试吧，不行就只能找铁匠精修了，也不知道清远的铁匠手艺怎么样，如果修不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寻。”铁七，邬桑亲兵里的铠甲技师，无师自通的天赋。
换上干净衣服的男孩儿们，第一次见到话本里才有的闪闪发亮的铠甲，一个个眼睛都直了，怎么也看不够。
铁七拿着小锤子，对着一个瘪了四个坑的头盔，“叮叮当当”一通敲，声音震荡着整个山谷。
营帐里，三脚猫老妈子似的捧着干净的衣服邬桑后面追：“将军，您赶紧更衣！”
“将军，别忘了，您是回来养伤的，不是伤上加伤的！”
“将军，罗军医说了，如果您在清远没有养好，他就用我试药！”
邬桑不耐烦地接过衣服：“闭嘴。”进营帐更衣去了。
“哎，”三脚猫立刻笑成一朵花儿，乖乖站在营帐外面探头探脑：“将军，要小的进去搭把手吗？您的肩伤还挺重的。”
营帐里一只长箭射在三脚猫右脚前两指的地方。
男孩们吓得一哆嗦。
三脚猫没事人似的拔箭，腆着脸蹭进营帐，把箭放回箭囊里，又退出来：“将军，小的知道您百步穿杨，这多好的箭啊，怎么能浪费在小的身上呢？”
男孩们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害怕随便射人的邬桑，还是该嘲笑没皮没脸的三脚猫。
“吃食来了，今晚吃干馍夹肉臊，配野菜糊糊，”二大牛抱着一个大锅搁在马车上，招呼道，“孩子们，过来排队领吃的，吃完就不冷了！”
虎子和石头仗着自己个大力壮，推开小的，你推我搡地二大牛面前伸手。
二大牛脸瞬间就臭了，抬手一人一个爆栗子，瞪着吱哇乱叫的两个混球儿：“你俩滚一边去等着，他们都吃饱了才轮到你们。”
虎子和石头只觉得脑门隐隐作痛，平日在育幼堂他俩力大身不亏，二大牛比他俩高高足足一个半头，比他俩宽一倍，自知打不过，咬牙切齿干瞪眼。
二大牛伸出蒲扇大的手：“你俩再欺负其他孩子，立刻滚出营地，这儿不收欺软怕硬的孬种。”
虎子和石头吓得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男孩儿开心得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大口大口吃着，时不时还蹦蹦跳跳。
邬桑更衣完毕，慢慢走出营帐，吩咐道：“乌云，带财九和二大牛去没有遭灾的县郡，大量采购米面粮油，有多少买多少……买到就往清远发。”
“是。”乌云人如其名，长得很不错，但从军后日晒雨淋，比一般军士还要黑三分，一双眼睛偏棕色，看起来眼睛特别亮，从没对邬桑说过一个不字。
邬桑在营地转了一圈，见男孩们已经吃饱喝足，视线落在蹲角落的两个小混球身上，坐在马车沿上，问：“你俩是清远谁家的孩子？”
虎子和石头互看一眼，同时移开视线。
邬桑已经听六子木把所见所闻说过一遍，觉得去育幼堂救人的少女没打死他们算客气的，抬腿就踢。
虎子和石头吓得连连后退。
邬桑经历的杀戮太多，完全没有孩子缘，面无表情都能吓哭孩子，更别说面露凶相了：“过来。”
虎子和石头先退了两步，在邬桑的直视下，身不由己地走上前。
邬桑一脸不耐烦：“我只说一次。这里是我的营地，想吃我的饭喝我的汤，就要守这里的规距，如果你俩是我的兵，项上人头已经摁在育幼堂的烂泥里了。”
虎子和石头吓得脸色发白，躲避着邬桑慑人的眼神，头越来越低。
“也不知道那个肚子疼的小姑娘怎么样了？”六子木斜倚在牛车上，视线落在山下笔直的土路尽头。
铁七敲打着铠甲，接下话茬：“我看救人的姑娘家境也很一般，突然多了十几张嘴，吃一顿还成，两天就够呛了吧？”
“铁七，你是看上人美心善的姑娘了吧？”六子木取笑道，“要不，咱再走一趟，给她家送点米面粮油什么的？”
“滚！”铁七用力一敲，手上的头盔就修好了，“我说正经事儿！”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看看这帮小鬼多能吃，姑娘家家的长身体，吃得也不少……”
邬桑恐吓完两个小混球，又恢复了平日懒散样儿：“铁七，明儿一早送些粮食去，再给点银子，十几个的衣服也是花销。”
“是，大人。”铁七换了一顶头盔，搁在树桩上慢慢敲，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
……
梅妍的小屋里，女孩们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睁大了一双双紧张惶恐的眼睛，既害羞又胆怯地东张西望，悄悄打量梅婆婆和梅妍。
梅妍笑着介绍：“我姓梅，你们可以叫我梅小稳婆，你们着了凉，虽然现在是夏天，不好好泡热水浴是染上风寒的，澡盆不大，你们看着进吧，越快越好。”
“这是梅婆婆，她给你们烧好了洗澡水，晚食也备好了。”
梅婆婆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找出来，摆在一边：“这些虽然都是旧衣服，但洗得干净，你们出来以后换上，再喝些热姜汤，就不冷了。”
女孩们拘谨地点头。
梅妍走到一个女孩面前：“之前你肚子疼，现在好些了吗？”
女孩满脸惊讶，点头又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就突然会疼，疼一阵又好了……现在好点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疼得蜷缩在地上。
梅妍把她扶到竹榻上：“不要怕，我是稳婆也通女科，先检查一下再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秀儿，没有姓，育幼堂管事婶子取的名字。”女孩像受惊的小动物，不安又紧张，双手紧握成拳。
“来，你躺平，双腿撑起来，放松，深呼吸，呼气，吸气……”梅妍搓热了双手，才摁到秀儿的下腹部，“这里疼吗？”最担心的是阑尾炎、结石、胆囊炎之类的急腹症。
在大邺这种地方，得了这些急腹症，病人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不疼。”秀儿的呼吸虽然急促，但还算平稳。
“这里呢？”
“不疼。”
梅妍把秀儿的腹部摁了个遍，都没发现哪里不对，一直摁到下腹部再往下，听到秀儿一声惊叫，立刻问：“这里是吗？”
秀儿脸色发白点头，一身冷汗倾泻而下。
这下轮到梅妍懵了，这已经是盆腔区域了，秀儿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没有便秘等问题，这儿怎么会疼？
更让她意外的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秀儿苍白的脸色明显好转：“梅小稳婆，我好多了。”
梅妍有些傻眼，这是什么状况？肠道寄生虫引发的急性腹痛？也不像啊。
秀儿见梅妍没有回答，以为自己惹她不快，连连摆手：“梅小稳婆，我不是装病的，真的，我没有装。”
梅妍抬头微笑：“谁能装病装得这么逼真？今晚事情多，如果你再疼告诉我……”
“哎，”秀儿惊讶极了，梅小稳婆是第一个说自己不是装病的，委屈的泪水漫出，又努力眨回去，“我现在真的好了。”
梅妍又问了秀儿一些问题，还是不放心，嘱咐道：“行，一会儿，你用热帕子把自己擦热就行，不要泡热水浴了。”
秀儿用力点头，转身出去了。
一个时辰以后，女孩儿们围在厨房里，等着梅婆婆发热姜汤，一人一碗喝下去立刻就暖和了，然后又每人一碗面片汤，热热地吃饱了。
梅妍将里屋的地上清扫干净，打了两条长地铺，招呼道：“大家今晚挤一挤吧，明儿个看看能不能有宽敞一些的地方。”
女孩们洗漱完，乖乖躺到地铺上，提心吊胆地过了大半天，没多久就都睡着了。
雨总算停了，梅妍和梅婆婆只能在小院里说话：
“妍儿，米面都吃完了，明儿个一早去排队，也不知道能不能买上？”
“这些孩子们的衣服且堆着，明儿早上洗完晾起来，再想法子给她们寻摸一些衣服，长的长，短的短，都是女孩子家家的，不能不得体。”
“嗯，我知道了。”梅妍回答得干脆，心里在哀嚎，我的荷包是来渡劫的吧？五行缺钱要不要这么明显？
要不，明儿一早，干脆去县衙找莫县令要女孩们的安置费？要不然，腆着大脸去绿柳居要吃的？
不对，绿柳居后厨还在重装，也不知道屋子有没有事，唉……
“好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梅婆婆轻拍着梅妍的手，“明儿的事情，明儿再愁也来得及，快去睡吧，不知何时就被叫走了。”
等梅妍把自己打理好，倒在竹榻上时，忽然又坐起来，不知道陶家柴家，还有刘莲姐姐怎么样了？房子田地还好吗？有没有被冰雹砸到？宝宝们有没有被吓到？
天灾人祸最难熬，只希望清远不要再出人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wscdh.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wwscdh.com
“铁七啊，这些能修好吗？”六子木望着坑坑洼洼的铠甲，心头割肉似的疼。
“试试吧，不行就只能找铁匠精修了，也不知道清远的铁匠手艺怎么样，如果修不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寻。”铁七，邬桑亲兵里的铠甲技师，无师自通的天赋。
换上干净衣服的男孩儿们，第一次见到话本里才有的闪闪发亮的铠甲，一个个眼睛都直了，怎么也看不够。
铁七拿着小锤子，对着一个瘪了四个坑的头盔，“叮叮当当”一通敲，声音震荡着整个山谷。
营帐里，三脚猫老妈子似的捧着干净的衣服邬桑后面追：“将军，您赶紧更衣！”
“将军，别忘了，您是回来养伤的，不是伤上加伤的！”
“将军，罗军医说了，如果您在清远没有养好，他就用我试药！”
邬桑不耐烦地接过衣服：“闭嘴。”进营帐更衣去了。
“哎，”三脚猫立刻笑成一朵花儿，乖乖站在营帐外面探头探脑：“将军，要小的进去搭把手吗？您的肩伤还挺重的。”
营帐里一只长箭射在三脚猫右脚前两指的地方。
男孩们吓得一哆嗦。
三脚猫没事人似的拔箭，腆着脸蹭进营帐，把箭放回箭囊里，又退出来：“将军，小的知道您百步穿杨，这多好的箭啊，怎么能浪费在小的身上呢？”
男孩们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害怕随便射人的邬桑，还是该嘲笑没皮没脸的三脚猫。
“吃食来了，今晚吃干馍夹肉臊，配野菜糊糊，”二大牛抱着一个大锅搁在马车上，招呼道，“孩子们，过来排队领吃的，吃完就不冷了！”
虎子和石头仗着自己个大力壮，推开小的，你推我搡地二大牛面前伸手。
二大牛脸瞬间就臭了，抬手一人一个爆栗子，瞪着吱哇乱叫的两个混球儿：“你俩滚一边去等着，他们都吃饱了才轮到你们。”
虎子和石头只觉得脑门隐隐作痛，平日在育幼堂他俩力大身不亏，二大牛比他俩高高足足一个半头，比他俩宽一倍，自知打不过，咬牙切齿干瞪眼。
二大牛伸出蒲扇大的手：“你俩再欺负其他孩子，立刻滚出营地，这儿不收欺软怕硬的孬种。”
虎子和石头吓得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男孩儿开心得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大口大口吃着，时不时还蹦蹦跳跳。
邬桑更衣完毕，慢慢走出营帐，吩咐道：“乌云，带财九和二大牛去没有遭灾的县郡，大量采购米面粮油，有多少买多少……买到就往清远发。”
“是。”乌云人如其名，长得很不错，但从军后日晒雨淋，比一般军士还要黑三分，一双眼睛偏棕色，看起来眼睛特别亮，从没对邬桑说过一个不字。
邬桑在营地转了一圈，见男孩们已经吃饱喝足，视线落在蹲角落的两个小混球身上，坐在马车沿上，问：“你俩是清远谁家的孩子？”
虎子和石头互看一眼，同时移开视线。
邬桑已经听六子木把所见所闻说过一遍，觉得去育幼堂救人的少女没打死他们算客气的，抬腿就踢。
虎子和石头吓得连连后退。
邬桑经历的杀戮太多，完全没有孩子缘，面无表情都能吓哭孩子，更别说面露凶相了：“过来。”
虎子和石头先退了两步，在邬桑的直视下，身不由己地走上前。
邬桑一脸不耐烦：“我只说一次。这里是我的营地，想吃我的饭喝我的汤，就要守这里的规距，如果你俩是我的兵，项上人头已经摁在育幼堂的烂泥里了。”
虎子和石头吓得脸色发白，躲避着邬桑慑人的眼神，头越来越低。
“也不知道那个肚子疼的小姑娘怎么样了？”六子木斜倚在牛车上，视线落在山下笔直的土路尽头。
铁七敲打着铠甲，接下话茬：“我看救人的姑娘家境也很一般，突然多了十几张嘴，吃一顿还成，两天就够呛了吧？”
“铁七，你是看上人美心善的姑娘了吧？”六子木取笑道，“要不，咱再走一趟，给她家送点米面粮油什么的？”
“滚！”铁七用力一敲，手上的头盔就修好了，“我说正经事儿！”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看看这帮小鬼多能吃，姑娘家家的长身体，吃得也不少……”
邬桑恐吓完两个小混球，又恢复了平日懒散样儿：“铁七，明儿一早送些粮食去，再给点银子，十几个的衣服也是花销。”
“是，大人。”铁七换了一顶头盔，搁在树桩上慢慢敲，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
……
梅妍的小屋里，女孩们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睁大了一双双紧张惶恐的眼睛，既害羞又胆怯地东张西望，悄悄打量梅婆婆和梅妍。
梅妍笑着介绍：“我姓梅，你们可以叫我梅小稳婆，你们着了凉，虽然现在是夏天，不好好泡热水浴是染上风寒的，澡盆不大，你们看着进吧，越快越好。”
“这是梅婆婆，她给你们烧好了洗澡水，晚食也备好了。”
梅婆婆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找出来，摆在一边：“这些虽然都是旧衣服，但洗得干净，你们出来以后换上，再喝些热姜汤，就不冷了。”
女孩们拘谨地点头。
梅妍走到一个女孩面前：“之前你肚子疼，现在好些了吗？”
女孩满脸惊讶，点头又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就突然会疼，疼一阵又好了……现在好点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疼得蜷缩在地上。
梅妍把她扶到竹榻上：“不要怕，我是稳婆也通女科，先检查一下再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秀儿，没有姓，育幼堂管事婶子取的名字。”女孩像受惊的小动物，不安又紧张，双手紧握成拳。
“来，你躺平，双腿撑起来，放松，深呼吸，呼气，吸气……”梅妍搓热了双手，才摁到秀儿的下腹部，“这里疼吗？”最担心的是阑尾炎、结石、胆囊炎之类的急腹症。
在大邺这种地方，得了这些急腹症，病人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不疼。”秀儿的呼吸虽然急促，但还算平稳。
“这里呢？”
“不疼。”
梅妍把秀儿的腹部摁了个遍，都没发现哪里不对，一直摁到下腹部再往下，听到秀儿一声惊叫，立刻问：“这里是吗？”
秀儿脸色发白点头，一身冷汗倾泻而下。
这下轮到梅妍懵了，这已经是盆腔区域了，秀儿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没有便秘等问题，这儿怎么会疼？
更让她意外的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秀儿苍白的脸色明显好转：“梅小稳婆，我好多了。”
梅妍有些傻眼，这是什么状况？肠道寄生虫引发的急性腹痛？也不像啊。
秀儿见梅妍没有回答，以为自己惹她不快，连连摆手：“梅小稳婆，我不是装病的，真的，我没有装。”
梅妍抬头微笑：“谁能装病装得这么逼真？今晚事情多，如果你再疼告诉我……”
“哎，”秀儿惊讶极了，梅小稳婆是第一个说自己不是装病的，委屈的泪水漫出，又努力眨回去，“我现在真的好了。”
梅妍又问了秀儿一些问题，还是不放心，嘱咐道：“行，一会儿，你用热帕子把自己擦热就行，不要泡热水浴了。”
秀儿用力点头，转身出去了。
一个时辰以后，女孩儿们围在厨房里，等着梅婆婆发热姜汤，一人一碗喝下去立刻就暖和了，然后又每人一碗面片汤，热热地吃饱了。
梅妍将里屋的地上清扫干净，打了两条长地铺，招呼道：“大家今晚挤一挤吧，明儿个看看能不能有宽敞一些的地方。”
女孩们洗漱完，乖乖躺到地铺上，提心吊胆地过了大半天，没多久就都睡着了。
雨总算停了，梅妍和梅婆婆只能在小院里说话：
“妍儿，米面都吃完了，明儿个一早去排队，也不知道能不能买上？”
“这些孩子们的衣服且堆着，明儿早上洗完晾起来，再想法子给她们寻摸一些衣服，长的长，短的短，都是女孩子家家的，不能不得体。”
“嗯，我知道了。”梅妍回答得干脆，心里在哀嚎，我的荷包是来渡劫的吧？五行缺钱要不要这么明显？
要不，明儿一早，干脆去县衙找莫县令要女孩们的安置费？要不然，腆着大脸去绿柳居要吃的？
不对，绿柳居后厨还在重装，也不知道屋子有没有事，唉……
“好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梅婆婆轻拍着梅妍的手，“明儿的事情，明儿再愁也来得及，快去睡吧，不知何时就被叫走了。”
等梅妍把自己打理好，倒在竹榻上时，忽然又坐起来，不知道陶家柴家，还有刘莲姐姐怎么样了？房子田地还好吗？有没有被冰雹砸到？宝宝们有没有被吓到？
天灾人祸最难熬，只希望清远不要再出人祸。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wscdh.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wwscd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