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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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文斗那边要热闹些,一群人围在一个高台之边看着台子上的两个人相互比试,从人群的夹缝里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夺目的一抹红色,胡景若想也不用想就晓得那是范昀。

  汉王是赞助商中的一个,但汉王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会准备这些的,于是便是由儿子朱瞻圻来准备参赛的奖品,此次获胜的花是一盆勾兰花,第二名是牡丹花,第三名的获胜者和奖品已经被选出来了,胡景若便也不晓得下头抱着花的人究竟哪一个是第三名。

  台上依然比试得如火如荼,范昀与那姑娘单打独斗到现在都还没能分出胜负。

  其实这范昀倒不一定在意奖品,而是想要出风头,毕竟这也只是大家寻个乐子的比赛,又有谁会当真呢?

  胡景若踮着脚看着高台的另外一处,想知晓那是谁,谁知道面前的高个子少爷一直挡着她,胡景若往左他也恰巧往左,胡景若往右他也往右,胡景若索性不再观看。

  一会儿,从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胡景若一惊!是珞珞!

  自她认识吴珞开始,吴珞为人就极为低调,是那盆花有多么珍贵,才能让这样一个腼腆的姑娘愿意奋战到现在?

  范昀那边那边想了许久,说:“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吴珞又答:“尽日问花花不语,为谁零落为谁开。”

  范昀又答:“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吴珞又答:“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胡景若在下头看得不明所以,很明显飞花令是“花”,大抵朱瞻圻是为了响应这斗草大会的比花活动,特地用了花来做飞花词,而不知道为何,大抵花可以借指女子,比到此处,竟然有种深闺怨妇的爱情之意。

  胡景若与吴珞之前一同看书的时候,胡景若就发现吴珞对于女子柔情的事情非常擅长,而范昀显然要豪迈许多,比柔情一定比不得吴珞。

  如果按照正规的比赛赛制,真要比下去,恐怕比到半夜也比不玩,所以很明显,吴珞正在给范昀下套,把范昀往自己的圈套里面带。

  吴珞从一开始就把范昀往柔情方面引,导致范昀的思维在一段时间内缓和不过来,进而在怨妇的死胡同里钻,便忘记了描写花的还有灯花,雪花等等不是描写女子思慕之意的。

  范昀想了许久,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急急忙忙地说: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胡景若在台下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见胡景若这般笑意,朱瞻基问:

  “你在笑什么?”

  胡景若心想:

  急了,急了,她急了,便说:“看来范昀是确定中计了”。

  吴珞来了一句更加深闺怨妇的诗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仿佛怨恨都在这一句诗词里。一下子把范昀给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范昀低头想了许久,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焦急的不得了,而吴珞则低下头等着朱瞻圻宣告结束。

  “咚”地一声,锣鼓敲响,朱瞻圻走上来说:“恭喜二位,分别收获桂榜和杏榜。”

  吴珞很开心,得到了一盆她喜欢的花,那范昀虽然表面上也很开心,却在眼神里都表现出自己对于这个结果的不满意。

  比赛结束后,人群开始慢慢散去,胡景若连忙跑到吴珞身边,看了看她手里头的花,说:“珞珞,你这花儿真好看。”

  吴珞笑着看花,朱瞻圻缓缓走过来看着胡景若:“这是勾兰,也算不得多名贵,但是看着清新舒适,而且花娇,需要细心的人好好照看。”

  胡景若看了一下那花,细细的黄色花瓣,仿佛空谷之中开出的花一样,便说:“珞珞,这花很衬你。”

  吴珞也笑了一下,朱瞻基跟着走过来,看到朱瞻圻,寒暄着笑说了一下:“这次的斗草大会举办的挺不错的。”

  胡景若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了他们两个是堂兄弟,胡景若环顾了四周,有一种散场的感觉,胡景若便问:“这斗草大会算是结束了吗?”

  朱瞻基笑着说:“当然,你没看到大家都散了吗?”

  听着指示,胡景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吴珞,说:“太孙,殿下,我和珞珞想四处去转转。”

  吴珞听到这句话,立马扭头过来看她,胡景若没有搭理她,只笑着看着朱瞻圻,等着朱瞻圻的默认。

  只要朱瞻圻同意了,朱瞻基还好意思直接留人么?

  朱瞻圻笑着说:“去吧!”

  和两位殿下拜别后,胡景若立马拉着吴珞跑开,尽力地避过朱瞻基,也不敢去瞄朱瞻基的表情。

  不瞒你说,这名朝里,胡景若最怕遇到的两个人就是向鹰和朱瞻基,向鹰是个□□,下一秒就有可能把她往汉王那边拖,她不可以扯上关系。

  而朱瞻基,她一点也不想刷存在感,她只想安静地趴着装死,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又或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若今日惹到了他,万一朱瞻基继位了,真的是死得忒惨。

  朱瞻基可是未来的宣德皇帝,她就算是不巴结他,也千万别干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安安静静的不见不看就是最好的保命方式。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她一点也不想在他面前多露脸让他记住自己,发自心底的,她一点也不想沾染上这些是非之事。

  走了一点路程,胡景若扭头看着吴珞,吴珞低着头很温柔的看着那花,脸上写满了欣喜,胡景若笑着说:“感觉你好像很珍惜它。”

  吴珞的声音甜甜的:“自己赢的,我当然喜欢了。”

  胡景若笑了一下,转头,却发现远处站着一身红衣,范昀爱理不理地让着自己的丫头抱着她的花,虎视眈眈地看着吴珞。

  吴珞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温柔地朝着她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胡景若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成王败寇,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何必牵扯什么人情世故,但是本着不招惹是非的缘故,胡景若同吴珞说:“咱们绕开些走,听别的姑娘说,范昀不太好惹。”

  没过一会儿,估摸着范昀是朝着另一处走去,她便和吴珞朝着别处的门出去,外头还是有些人,需要走一会儿才可以上马车,她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范昀便快步跟了上来。

  其实一开始胡景若也没怎么防她,就是各干各的事情,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范昀已经到达了身边,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人群忽然朝着她们聚集过来。

  吴珞手里头的兰花已经被范昀给弄到了地上,泥土溅了起来,吴珞的裙子上带着一些细小的棕点。

  “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我把我的花赔你?”

  吴珞低着头没有说话,那范昀也不晓得为何,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得意地看着吴珞。

  吴珞冷着脸蹲下了身子,看着那盆兰花,低声说:“我不要了。”

  范昀笑了一下子,巧笑着说:“你不要了?”

  吴珞没有理她,范昀接着说:“这怎么好意思?但既然你不要了,我也就只好自己带回去了。”

  她拿着花笑着,趾高气昂地准备走开,胡景若忙说:

  “你站住!”

  范昀转过头来轻蔑地看着胡景若,说:“什么事儿?”

  这边有了动静,朱瞻基和朱瞻圻也听见了这个响动,跟着围了过来,在人群中看着她们。

  胡景若接过范昀丫头怀里的花,一把抱在怀里,说:“这是珞珞准备给我的礼物,她不喜欢你的花,可不代表我不喜欢,我就是个俗人,就喜欢你手里头这盆衬你的花。”

  范昀看着胡景若,眼神很不开心,胡景若说:“你既然说了你要赔,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那范昀眼神里好似有气,恶狠狠地看着胡景若,胡景若说:“我原是以为自己会手滑摔了它,可后来想着,我自己的花为什么要砸?我要把它养的好好的,天天摆在家外头给你看。”

  范昀掐了掐指甲,说:“行吧!反正我也不喜欢,我本来也不想要。”

  我靠!

  原本胡景若还顾忌着这是朱瞻圻送的花,没有说这花俗不可耐,结果好小子,这范昀当着这两位的面,就这样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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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景若说:“不是你不想要,是你留不住。”

  那范昀似乎又起了坏心思,准备同胡景若动手,一个拳头握得紧紧的。

  胡景若撇了一眼范昀的丫头,那丫头怯怯糯糯地咬着嘴唇,一个身子连忙往后缩,一看就不敢得罪她。

  胡景若心想:反正那丫头肯定不敢动手打自己,大不了就是自己和范昀的单打独斗,在古代,她可是跟着向鹰学了些功夫的人,武力值一定爆表。

  胡景若慢慢地仰起了头,蔑视地看着范昀。

  她俩熬鹰似的对视着,谁也不让谁,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后来胡景若才晓得,范昀是真的会功夫,而自己只是个半吊子。

  但胡景若的气势实在是太足了!愣生生地喝住了她。

  范昀耷拉下来了气焰,长叹了一口气,气急转身而走。

  胡景若这才注意到吴珞,吴珞刚才一直在看她,而范昀走了后,她才怜惜地看着地下的花,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朱瞻圻慢慢地走到了吴珞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温柔地说:“这花坏掉了,改天我再送你一株新的吧。”

  吴珞抬头一看,发现朱瞻圻蹲在她的面前,她忽然一笑,说:“没关系的,万一还能活呢?”

  朱瞻圻听了这话,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帮你一块儿收拾了。”

  俩人在地上忙碌,胡景若忽然觉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俩人真的还挺搭对的,一个温柔娴静,一个素净美好。

  她努了努嘴,悄悄地往后退了退,决心不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却一下子踩着一个人的脚,她一转头,发现朱瞻基正低着头看着自己,那一张脸就在她的面前,朱瞻基淡淡地说:“退什么?直接看不就行了。”

  胡景若尬笑两声,转回头任着朱瞻基在她的身后。

  咳咳,原先还觉得很美好的场景,怎么忽然间就感觉不那么美好了呢?咳咳。思路手机端最快

  斗草大会结束了后,回到了家中,忆起来斗草大会的一切,胡景若突然觉得自己的诗书的确应该要提高一下,便随手从书架上抓了一本书,又随手一翻开: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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