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朱瞻圻_明制裙子怎么穿
笔趣阁 > 明制裙子怎么穿 > 第六十九章:朱瞻圻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六十九章:朱瞻圻

  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明成祖在北伐回军途中病逝,几位大臣密不发丧,将此事暗中隐瞒,以免引起动乱。

  北京城还是得到了消息,在北京城的太子朱高炽即位,是为明仁宗,皇太孙朱瞻基于1424年十一月一日立为皇太子。

  汉王的的确确不是个省油的灯,因为这件事情还不算是特别的顺利,在明仁宗准备继位这段时间内。汉王朱高煦也对北京城盯得很紧。

  那时朱瞻圻还在北京城,虽说是与向鹰交好,留在北京,可是其中意味儿倒还是容易让人想得清楚。

  在朱棣北伐的这段时间,朱高煦也安排了很多心腹在北京城,准备得到了朱棣的死讯过后,便趁机叛乱,一举拿下北京城,如果进展得顺利,便可以诬陷太子造反,自己和太子打一架倒是很容易的,反正他手上有那么多的兵权。

  但是在没有得到确切死讯之前,他一直不敢动手,毕竟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完全是自找死路,这里头的人,没一个干得过朱棣。

  只可惜,恰巧赶上了朱棣死的时候,朱棣身边的几位大臣秘不发丧,所以消息还是到得没有那么灵光,朱瞻基赶在这个空闲的点子上,突然让自己的父亲朱高炽继位。

  终归皇帝死,太子继位是个天经地义的道理,一旦继位。便是铁板钉钉,任凭朱高煦怎样动作也不可挽回,这件事情也就只能浅浅放下。

  向鹰自然是参与了谋划的,毕竟这个时候谋划风险最小,所以那个时候,向鹰在外头很忙,胡景若自然知道向鹰在忙什么,便有时候会隐晦的说一些话,告诉向鹰不要参与。

  那天,他们一起在玩笑话,说什么最近有什么节日,看向鹰有些忙乱,要不要尝试着过些节日庆祝一下。

  向鹰拒绝了,说国事繁忙,等以后有时间再来陪你。

  胡景若又笑着说:“以前你在汉王军营里长大,这些节日肯定是见不了的,也不晓得过一下节日庆祝一下子,以前听珞珞说起,汉王府节日里庆祝着可热闹了,终归皇家还是要过得自在些。”

  胡景若说:“汉王终归是汉王。”

  向鹰转头看着拨弄花瓣的胡景若,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那倒不一定。”

  胡景若没说什么话,向鹰却看着她,说:“岳父也在府中,胡府一家可都是团圆的,你要是觉得孤单,你也可以去找他们。”

  胡景若倒不是觉得孤单,只是不太愿意向鹰与汉王有牵扯,确实现在看来胜算很大,但是胡景若知道朱瞻基的一切,便知晓这是一个沼泽,面前直接就是地狱,谁会愿意明知道是死路,还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让一个人陷进去。

  忠义?气节?都是假的!

  这不是忠诚,只是野心,明仁宗能将明朝治理得很好,为什么汉王非要去牵扯这一杆子,虽然到现在汉王确实有种覆水难收,不能全身而退的境界,只能被迫前行。

  可是从一开始,如果汉王本本分分,明仁宗和明宣宗又怎会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胡景若说:“向鹰,我其实希望你能不要参与。”

  彼时向鹰正在吃饭,胡景若这话实在是过于露骨,向鹰也惊讶地看着胡景若,胡景若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都是夫妻,她也就有话直说:

  “汉王是汉王,无论如何也有皇亲这一条血脉在,而你却不一样,更何况没有把握的事情完全是赔上所有人的性命,就仅仅是为了?”

  胡景若接着说:“向鹰,别人我没有资格劝解,可是我却希望你能一生与我一起度过,我知晓可能与你的想法不同,然而在我眼里,能少搭上一个是一个。”

  胡景若说得差点将自己的整个穿越过程告诉他,可是最终胡景若忍住了。

  她对汉王这些人都没有多的感情,那也只是一个历史人物,反正早晚汉王要死,为什么向鹰偏偏就要一同搭上?

  远处传来了一阵风,理着花瓣的手停了停,向鹰看着远处许久,才拿着勺子放进嘴里说:

  “你没必要说了,现在说这些,反而更不好。”

  “向鹰?”

  向鹰摇摇头,夹了菜继续吃饭,看着菜没什么在意的说:“好好吃饭。”

  吴珞与朱瞻圻的情况完全不同,对于朱瞻圻的事情,吴珞完全支持,为他煲汤,为他做饭,可惜朱瞻圻比向鹰忙得更多,向鹰自然管得是动荡之后的事情,朱瞻圻的事情便是更加复杂和见不得人,纵然吴珞想要见他一面,也很难见着。

  朱瞻圻的性格,终归比向鹰冷了许多。

  向鹰和朱瞻圻走得较为疏远,可谁知道究竟私底下走得是不是更近,世子妃和胡景若也因着夫家的关系没多大交际,在外人看来,依然如此。

  汉王失败了,这件事情无疑对所有汉王一派的人都是打击,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在明面上还是要糊弄过去,汉王和明仁宗明明才经历了一场厮杀,表面上还和和气气地说着话。

  明仁宗登基过后,整个天下太平了不少,明仁宗是一位很仁慈的皇帝,大抵是自己在太子之位时受到了太多的磨难,他比朱棣更能切身体会百姓的不易。

  不得不说,明仁宗倒真是仁德,即位后便大赦天下,曾经朱棣一直追杀的建文帝一行人,在明仁宗即位后,也不需要隐姓埋名过日子了,因为明仁宗给出了赦令,赦免了那些人,还给予他们的子孙厚待,他说:“那些人都是忠臣。”

  是非对错,分的如此清楚,应是一代明君。

  除此之外,朱棣在北伐的时候,因为劝解而被下狱的大臣,明仁宗也一并赦免,并且恢复了官职。

  朱棣由于北伐,使得国库空虚,也算是劳民伤财之举,而明仁宗是个守成之辈,选择休养生息,让人民过上富足的生活。

  他或许不够英勇,或许不够懂得玩弄权谋,或许不善于打仗,他或许什么都不是最好,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皇帝,他的年少不够幸福,不够受宠,按理说得到了帝位应该肆意享受,肆意挥霍,可他没有,他懂得体谅人民之苦,懂得将自己的苦痛担忧放下,让人民过上好的生活,让人民不再拥有他那样的人生。

  当天下给予我苦痛和绝望,我却回报天下一个太平盛世来培育温室之花。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是一个好皇帝。

  吴中恢复了官职,按理说这个事情对于吴珞来说是个好事儿,娘家更有地位,在汉王府的日子便能更有底气,可事情却偏偏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去。

  回了家中,胡景若偶然向向鹰提及此事,后来听着向鹰讲起,说:“吴珞的父亲吴中因着赦免问题,和皇上交好,完全不顾及汉王的身份,曾多次在朝堂之上上书要求处置汉王。”

  末了,向鹰加了一句:“只是一个女儿,吴大人这么做,倒也情有可原。”

  胡景若听到了这个话,不自觉张大了嘴巴,她说:“那珞珞呢?”

  向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不晓得,应该不太好,不过目前我更担心的人,是朱瞻圻。”

  的的确确,如果朱瞻基一行人要动汉王,直接拿汉王开刀,是不明智的。

  这种情况下,动朱瞻圻是个最把稳的方法,而正所谓弃车保帅,这个千古流传的道理,汉王不可能不晓得。

  明朝的官员,看人的本事都是老辣的,吴中这么做,也必然是相中了明仁宗的意思,顺水推舟一把而已。

  时间过去了一些,由于先前为了汉王一事避嫌,俩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此次争纷,汉王虽然败了,情况并不乐观,可那终归也是男人们处理的事情,对胡景若和吴珞来说没有影响。

  向府的院子里头,俩人坐在凳子边聊天聊发饰,胡景若给吴珞看了几个她最新买的发饰,吴珞端庄娴静,看到发饰后一一点评,笑着夸奖胡景若。

  胡景若有些粗心,一个手没拿稳。竟然掉了东西,吴珞低着头,笑着给她捡起来。

  胡景若低头一看,只见吴珞的手上划了一道疤痕,她立马抓起吴珞的手,往后将袖子一推,便看到有些青紫的淤青

  胡景若一惊。吴珞见状,把自己的一双手往后缩,才淡淡地说:“不是的。”

  “他打你了?”

  “没有。”吴珞低着头,说:“他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胡景若有些生气,说:“珞珞?你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

  吴珞看着胡景若,说:“我真的没有说谎,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东西,才划伤了,”吴珞害怕胡景若不相信,连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给她看说:“你看,这个是碎的瓷片划伤的,这个是我自己摔的,真的真的不关他的事情,你不要误会他。”

  见着吴珞这个样子,胡景若没有说话,只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伤势,才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是夜,晚风微凉,窗外的月色打入房中,平添上一份凄凉。

  吴珞一个人坐在床上面,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蜡烛一点点燃烧,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一会儿,她回身自己慢慢地铺开了被子,开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过往的记忆一点一点散开,她想起了那次。

  她给朱瞻圻备好了莲子羹,她想着朱瞻圻一下午都没有吃饭,便端着莲子羹到达书房去,她去的时候,朱瞻圻正在看信,一豆烛火微微荡漾,吴珞端着莲子羹上前去,轻声唤道:“殿下,夜深了,吃点夜宵吧?”

  朱瞻圻一听这话,一把将身边女子推开,书卷一砸,说:“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送东西过来了!”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送的人是吴珞,吴珞被他吓到了,坐在地上一声不吭,朱瞻圻看到她,又看了看吴珞手上的血,才晓得碎瓷片划了她的手。

  他叹了口气,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原是准备伸手去拉她,可是脚上如同打了石桩一样,怎么也挪不开身子,便只好沉默地看着她。

  “没关系。”吴珞乖巧的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收拾着碎瓷片,朱瞻圻欲言又止,便看着吴珞收拾了好一会儿。

  吴珞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终归说了话:“你……下次你过来的时候,就敲门告诉我是你。”

  吴珞笑了笑,说:“好……我记着了。”

  这些天,她一直想要讨好他,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针对朱瞻圻,她知道朱瞻圻肯定不高兴,所以她加倍的对他好,她想要让朱瞻圻明白她的好,她害怕朱瞻圻不要她。

  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朱瞻圻心情不好,她都会原谅他,哪怕朱瞻圻的怒气波及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一日一日,她只从朱瞻圻的身上感受到了冷漠和压力,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一点也不想看见朱瞻圻痛苦,她一看见朱瞻圻痛苦,自己心里面就堵着慌。

  一日又一日,时间终于击垮了俩人,这段婚姻,从一开始成亲便是带着一些弊端的,俩人虽早有情,却过得并不欢乐,太过的小心翼翼,导致彼此都不能真正的敞开心扉,后来随着时间的游走,朱瞻圻终于开始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她也开始慢慢地愿意大胆,开始不再怯懦,她开始从成亲之后,才看到了正常男女之间恋爱该有的模样。

  当爱比喜欢更早到来之时,便意味着感情的沉重与波折。

  然而走到了这时,朱瞻圻已经害怕去靠近她,甚有至责怪于她,可他偏偏又深深地爱着她,他无能为力无处释放的亏欠和压力,她无法改变的无奈,终于让彼此越走越远,让大家都陷在感情的漩涡里,备受煎熬,彼此都活得痛苦。

  任何一个女孩嫁给丈夫,必是希望家庭和睦,琴瑟和鸣,然而走到如今,吴珞第一次觉得这段感情开始错了,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原来她也可以知道心痛的滋味儿。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蜡烛一点一点地燃烧,眼泪便慢慢地从眼角流出,又被她云淡风轻地拂过。

  既知如此,何如当初要开始?

  请收藏本站:https://www.wwscdh.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wwscdh.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