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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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时间一日一日地流逝,孩子也一点一点地长大,胡景若的身体也越来越吃不消,容易睡觉,大夫和她说:

  “夫人体弱,怀孕的情况下,出现这些都很正常,但是产子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

  胡景若看着大夫,说:“没有关系。”

  流月立马看着她,眼神真切地看着她,拉着胡景若的手,胡景若笑了一下,对张大夫说:

  “大夫,你先下去吧!该怎么开药就怎么开药,随时也要做好催生的准备。”

  张大夫按照胡景若的指示下去,并且说:“夫人,其实也不是一定的,只是有可能会有意外。”

  胡景若看着他,笑道:“行,我知道了,你尽你所能就好了。”

  张大夫拿着药箱走出去,带上了门。

  流月服侍着胡景若起来,胡景若看着流月,流月好像强忍着泪水,生怕毁坏了她的好心情。

  胡景若笑着说:“流月,我听说了一个小小的八卦。”

  流月看着她,扶她到梳妆台前梳妆,她问:“夫人听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和流月讲一讲!”

  胡景若看着她,说:“我之前一直想着,该不该给你找户人家,你跟了我这么久,总想给你找个归宿,把你嫁给一个好人家,可我觉得你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我就想着大抵是卖身契让你连这个打算都没有。”

  “二哥来看我的时候,我就问过他可不可以把你的卖身契送给我,二哥却说你是自愿到府里做下人的。”

  胡景若拉着流月的手,说:“二哥说,他是把你捡回来的,当时看你在外面饿得快死了,就把你带到府中,给了你一些吃食,你说你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当他的丫头,服侍二哥。”

  “二哥就把你留在府里当了下人,发了俸钱,后来就调来照顾我。”

  所以她第一次来到明朝,总是觉得流月和二哥那么熟悉,想来流月以前可能是二哥的丫头,二哥觉得她是个聪慧靠谱的丫头,才调来照顾不够省心的她。

  胡景若准备继续说下去,流月却故意岔开了话题,她说:

  “对呀,夫人一家都是大好人,向将军也是大好人。”

  胡景若说:“流月,我说的不是这个。”

  流月给她拿起一只梳妆盒里的发钗,说:

  “夫人,这只钗特别好看,你要不戴上试试?”

  胡景若知晓她不愿意同自己一同聊这个,便也没有继续再问,而是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憔悴,说:

  “你觉得什么好看,就给我怎么打扮吧!”

  已是夜半十分,胡景若从梦中惊醒,她梦见在一片茫茫的黑暗里,找不到一丝光亮,她只好慌乱之中呼喊着向鹰的名字,她感觉向鹰的声音就在她四周回响,却怎么也看不见他,胡景若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冷。

  醒来之后,胡景若感觉头有一些痛,她在慌乱之中喊着流月,流月立马跑过去,却发现胡景若身上一身冷汗,她说:

  “夫人,我去给你找大夫。”

  胡景若握着流月的手,说:“我做噩梦了。”

  流月笑着说:“夫人,梦都是反的,你不要过多地担心将军。”

  胡景若问:“你怎么知道我梦见了将军?”

  流月低头不说话。

  胡景若说:“怎么了?”

  牢狱说:“因为流月想着夫人必定最担心将军,所以猜的。”

  胡景若点了点头,流月说:“夫人,大夫说你这几天不方便走动,你自己在屋子里面呆着,孩子最要紧。”

  胡景若点了点头,便说:“流月,你在床边陪着我好不好,我有些害怕。”

  流月点头说好,服侍着她,替她牵了牵被子,拉着她的手哄着她入睡。

  胡景若想,流月也在担心向鹰吗?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梦见的是向鹰?为什么噩梦一定是向鹰?

  胡景若难以入眠。

  还有些奇怪的猜想,可是这些猜想都不太成立,以向鹰的能力,不应该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

  睡觉。

  第二日一早,天上的天气还有些暗,胡景若按照流月的搀扶出去,却发现院落外面的花由于昨夜的风,吹打了下来。

  不知为何,胡景若的心里越发地揪了起来,她看着那花,看着流月,说:

  “流月,我想出去转转。”

  流月笑着说:“可以啊,不过大夫说多走动了对孩子不好,夫人可要想好。”

  胡景若想了想,说:“那还是不走了。”

  流月笑着搀扶着她回屋。

  隔了三日,朱瞻基带领着大部队班师回朝,留着李英将军带领小人马在蒙古继续清除余孽。

  这一次明朝完全是泰山压顶的胜利,秒杀全场,虽然胡景若晓得将来的一切,但知晓这个消息还是很开心。

  快入晚间,风越发地大,胡景若抚了抚头发,和流月说:“这天气有些大,也不知会不会落雨。”

  流月看着她,说:“那夫人可以进屋子里躲雨去。”

  胡景若看着大风吹拂着叶子,一片一片的飘落,吹得地上的落叶都在走,她正准备去屋里,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武将衣着的男子见到她后行了礼,说:

  “属下有事禀报。”

  胡景若说:“讲。”

  那人的面色沉重,隔了半响才说:“夫人节哀,向将军,殉国了。”

  胡景若脑袋嗡地一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下意识地说:

  “什么时候?”

  那人低下头,说:“三日前。”

  胡景若眼前一黑,直接就倒了过去,脑海里最后的声音是流月和那位将军的惊呼声:

  “夫人!”

  那是一个梦,一个黑暗的梦,她在梦中呼喊着向鹰,无穷尽的黑夜里,她听得见他的声音,却不知晓他在何处。

  她在梦中拼命地呼喊着,追寻着,向鹰却似乎根本也听不见,她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后来,她的肚子都开始有些痛,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便看到地上流着血,从她的腿上一直流到地上。

  她听到一个孩子,糯糯的喊她:“娘。”

  那是一个她看不清楚长相的孩子,小小的,很可爱,她伸手想要去摸他,可他一瞬间消失不见。

  胡景若坐在地上,看着更远处,向鹰抱着他,说:“快,和娘说再见,我们要走了。”

  胡景若忙喊到:“不要走,不要走!”

  胡景若从梦中醒来,满头是汗,身边是一些她不熟悉的人,他们忙忙碌碌,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一些太医问着平日里给她安胎的大夫关于她平日里的情况。

  胡景若问:“大夫?”

  张大夫马上走到她身边,含着泪说:“夫人,这个孩子,草民保不住了。”

  胡景若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大夫说:“宫里的太医也在尽力地救,但草民觉得,也保不住。”

  门外一声大吼声,直接惊扰了房间里的人,朱瞻基的声音愤怒至极:

  “这是向将军的儿子!你们是想死吗?!”

  那个太医的声音进入胡景若的耳朵里:“臣平日里没有照料向夫人,对向夫人的身子不清楚,而且夫人的情况,臣真的没有办法!皇上!”

  一些太医轮流给胡景若施针,张大夫看着那些针法,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张大夫看着她说:

  “夫人,把孩子流掉吧!”

  胡景若摇头,说:“不可以。”

  大夫和她说:“就算是早产,这个孩子也活不了,夫人还会搭上一条命,夫人,不是草民无能,草民一直照料着你,对夫人的情况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胡景若说:“不可以。”

  他继续说:“夫人,现在滑掉,草民还有些把握,再隔一会儿,草民就没有把握了。”

  胡景若重复着说:“不可以……”

  她感觉自己身体的血越流越多,她知晓这样继续下去就会死亡,她忽然觉得这样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都很好。

  什么都结束了。

  胡景若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命令:

  “滑掉!”

  她绝望的闭着眼睛,任由着眼角的泪划过自己的脸,狠狠地砸在布上。

  静默无声。

  胡景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大脑昏昏沉沉的,头重得不行,胡景若说:“流月。”

  流月她不在。

  一个不熟悉的姑姑到了胡景若的身边,说:“夫人。”

  胡景若忙说:“流月呢?”

  那姑姑听不懂她说的话,她说:“夫人,你出事儿了,陛下把你带到宫中由太医照料身子,老奴对夫人的情况遇的多,夫人相信老奴,老奴会照顾好你的。”

  胡景若又说:“我以前的大夫呢?”

  那姑姑说:“他把夫人的情况,平时的用药告诉太医后,就出宫了,皇上没有为难他。”

  胡景若低下了心。

  姑姑说:“夫人,你睡会儿吧!老奴去给你端些吃食来。”

  胡景若没有理她,而是起身坐在床边,呆呆地盯着地面。

  不一会儿,姑姑走过来,给她端了一些粥来,她准备喂胡景若,胡景若摇头躲开。

  她说:“夫人,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了身子。”

  她把粥递给胡景若,胡景若一动也不动,任由着她说话。

  仿佛听不见她说话,仿佛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呆呆地坐着,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刺痛她的内心。

  她在大脑里想着那个世界,那里面有她想要的一切,她想要一间小房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外面也可以不是美景,只要没有人。

  她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里面,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也不和任何人说话。

  这样,远离了尘世,便也就远离了人间的爱恨嗔怨,悲欢离合。

  她觉得所有人都待她很好,自从她来到了明朝,遇到的每个人都真心待她,没有人欺负她,他们所有人都是好人,她活在所有人的爱当中。

  可是明明所有人都爱她护她,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快乐,留下的只有痛苦。

  前尘往事的伤痛扑天盖地而来,留下的只有叹息和刺痛她心的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所有人都活得那么痛苦?为什么所有人的痛苦都无法挽回?

  她爱的,爱她的,没有一个快乐,没有一个真正地幸福,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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