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思绪与冲突
“是我赢了！表格上我排在你前面！”
“赢你个锤子！真正高考物理占分比重高，生物占分比重低，按理综比例算我总分比你高！”
“然并卵！这不是高考！而且你复习过英语四级，耍赖！”
“耍赖你毛线！你复习了两年的语文数学物理生物化学你就不说了啊？嗯！”
“国际惯例！同等级之下用字母优先级来排顺序！”
“去你妹的国际惯例！真要用含金量，我七天搞定这些科目，就是比你强！”
“你那是投机取巧！你那是运气好！”
“投机取巧？你行你上啊！youyouup！nooBB！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
若是考试结果分了个高下，输的一方和赢的一方清楚分明，两人都抱怨不起来。但分数若是一样，则撕逼不可避。
因为昨晚上云霖摸了云梦胸的事情，让理（5）班的大家重新想起了他俩这对冤家，今天他们看到了成绩后，直接就在原地撕逼了起来，这并没有让同学们感到意外。
搬板凳前排座，嗑瓜子，看戏。
然而两人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结果，这么吵下去也没有意义。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比在教室里撕逼要来得好。
罗远胜这八卦男得知云霖和云梦的考试成绩一样后，立刻就幸灾乐祸的扑过来搂住了云霖的肩膀。蒋玲莉也好奇的凑到了他们身边，等他们协商出结果来。
正好是下午放学时间，四个人一起向单车棚走去。
“要不这样，云梦你这段时间先别管我，这次打赌留到下次月考，咱们再较量个高低好不好。”冷静了下来，云霖开始和云梦协商。向往自由悠闲的云霖，不敢回想上个星期学习时的心累。
“不行，距离下次月考还有三个星期，三个星期能学不少东西了，而且我不觉得下次考试你能考得赢我。”云梦表示拒绝，“与其下次考不赢我，不如现在就乖乖屈服吧。时间长了，你也就习惯了。”
在云梦看来，这次考试之后，云霖的学习成绩被压制几乎是必然的。
但是云霖就不服了，瞥了云梦一眼，说：“呿，试都还没有考，你又怎么知道你能赢？”
“不是我说你，是你自己不努力，怎么能赢。”云梦当仁不让的瞪了他一眼：“就你上课那态度那德行，就像是咸鱼一样，就这么悠哉下去，你觉得你能进步多少？”
“咸鱼”是什么意思？云霖并不知道，想来可能是几年后网络上创造的词汇，而且云梦把他用到了这个语境里，恐怕是贬义词。
言下之意就是努力不起来吧，有点骂人的意思。
云霖就不爽了，反驳道：“谁说我进步不了？！”
“我说的。”云梦直接对上他的双眼，不一会儿，云霖就心虚了，把头撇过去，没有说话。
云梦说得没有错，云霖就是没出息的想要轻松一阵子，他清楚自己的学习态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能和云梦比？但是他却又不服气，因为他还没有去努力学呢，真学起来了，凭他更扎实的基础，月考的时候谁赢谁输，那可说不定。
但是真认真学了，那不就是正中了云梦的下怀？
云梦见云霖不说话，就在一旁教训：“行，你说你能进步，你把作业写了，查缺补漏，我不管你，不过上课发呆摸鱼什么的，我就……”
就怎么样？
殴打他吗？
云梦突然愣住了，这可是没想好的事情。
“就怎么样？”就这时候，云霖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他还想多说一些什么，但有罗远胜和蒋玲莉在身边，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出来。因为要十分认真的说云梦是来自未来的他，一定会太过惊世骇俗。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都认真了。
沉默着的两人都拉开了些许距离。
但是小伙伴们好像都没有发现这些端倪，罗远胜依然搂着云霖的肩膀，嘿嘿的笑调侃：“云霖啊，你就从了人家云梦吧。怎么说也是早死早超生是不，有美女督促你学习还不乐意了，难怪是个基佬。”
蒋玲莉看云霖有些不开心的模样，就偏袒着云霖，虽然帖子在云梦身边，却咂咂嘴着：“云梦管得好严哦！云霖488分明明那么厉害！”
“……”
“……”
两人又想各自为自己辩护些什么，但莫名默契的对上了目光，然后就又默契似的避而不谈。
因此彼此都认真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时候，各自回去好好想想，或许是最好的。
不是有话说：认真了就输了么？
但事实上，只有认真了才能赢。
……
略显沉闷的取了单车，云霖载着云梦往和蒋玲莉往东去，罗远胜的家和他们正好是反方向，向西去了。
这天傍晚的回家路上也有些沉闷，以至于蒋玲莉都不怎么敢说话了。
她鼓起了勇气好奇的问云梦怎么能考得那么高分，因为前段时间云梦天天问她问题，有很多是甚至让蒋玲莉dpi觉得“啊，这么简单都不会吗？”的题目。却没想到，云梦的考试成绩居然比她还高。
既然蒋玲莉问起了，云梦也不吝啬回答，就把自己上周爆肝学习的经历告诉了蒋玲莉，听得蒋玲莉一阵咋舌。弱弱的感叹着：“这样一定会很累的，我肯定做不到！”
然后眼里对云梦多出了一丝崇拜，对云霖又多出了一丝担忧。
在十字路口处三人分开了，云霖载着云梦转进了到小区的小巷里。身边没有了小伙伴，又可以畅所欲言了。但两人沉默了这么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到两人都重新组织好了语言，一齐问对方道：
“那个，云梦你……”
“云霖，这次……”
“……”
默契这时候只有徒增尴尬。半响之后，云梦就仗着自己的强势，先说话了，语重心长的：
“云霖，这次考试的成绩就是个意外，咱们谁都没想到成绩是一样的。但是你想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能在一周时间里，几乎从零开始的追上你，你也肯定可以。”
说着，她又换了个口吻，用长辈和晚辈谈心的语气道：“我是过来人，我真正和你有同样经历，但却后悔了的过来人。”
“……”云霖的嘴唇微微蠕动，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云梦继续说：“我们都喜欢电子产品是吧？
“嗯，可能你只是觉得他们很高端，但当你到大学的时候，就会发现电子产品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但是钻研起来就会很有意思。”
“我参加了两次全国的电子设计大赛，跟竞争对手对比过后，就会发现那些一本的大学、甚至重点大学的普通参赛队还不如我们。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就是我们并不弱，我们都做得到。”
“我之所以后悔了的呢，就是我们的大学没有好的实验条件。别听别人说什么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也找不到好工作什么的，那特指的是大学里混日子的逗逼。大学是个平台，好的大学有更好的资源，所以才能学到更好的东西。所以好的大学还是很重要的。”
“云霖，其实我对你的要求不高，根本不需要像我那样上周那么努力的，我只是证明你的潜力，因为我行你也行。”
“所以这次考试的结果也是次要的，我就是希望你上课好好听课，花点时间把不懂的地方钻研一下，篮球想打就打，小说什么的也可以去看，但是就是不要在课堂上和自己有所缺漏的地方放弃治疗，好吗？”
“我也不需要你考个什么全市状元什么的，我觉得我们也做不到，但是考上个一本线，挑个还不错的大学，我觉得你做得到。一直学习很累我知道，但刚才这点要求，不过分吧？等到了大学，了解一些你感兴趣的东西，你会发现自己会对研究和学习一发不可收拾的。”
把话说完了，云梦就不说话了。
云霖有什么想说的，她听着就是。
云梦都已经如此认真的谈心了，云霖也没有办法不认真起来。他的喉咙在蠕动着，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可能有些伤人。
但是，他还是任性的鼓起了勇气，说：“道理我都懂，但是你知道强迫自己是很累的吧？”
有了个开头，云霖就鼓起了勇气，不顾一切似的，“云……云梦你既然知道你是过来人，那你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想的？”
“你说你大学里面怎么样，我不懂，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努力去考你们说的好大学是为什么。都说考个好大学，出来找个好工作，但这理想太远，太虚。说真的，这根本就不能给我动力。”
“没有动力去学很累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想，我不想逼自己，也不想被别人逼。而且……”
云霖的喉咙又蠕动了一下，有些事情，他不想说，但心中的那股叛逆的劲儿，还是让他豁了出去，有些话，虽然有些伤人，但不说不开心。
“而且你是五年后来的，那肯定记得未来五年发生的事情吧？现在小说里不是这样吗，用这份记忆炒股、写小说、抓住经济增长点赚钱什么的，不比逼我好好学要来得好？凭什么说就得一定要考什么大学，凭什么一定就要当学霸？最不济的，你现在的样子，好好打扮一下，找个好男人嫁了什么的……那不是就……”
云霖越说越激动，云梦似乎听不下去了，掐住他腰间的肉，一下子就扭了三百六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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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云梦这时候的语气有些生气。
云霖被掐得得龇牙咧嘴，但平日里不怎么反抗的他，却把云梦的手拍掉，堵着气任性的说：“心里想法，憋了好久说出来了。可以吧？”
过了半响后，又憋出了一句略显伤人的话：“你虽然说是我，但你根本不理解我，五年时间，变太多了吧？”
“……”这次轮到云梦张着嘴合不拢了。云霖这一席话居然堵得她说不出话来，她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最后说了一句：“我还是你。”
“人是会变的。”
“但我还是你。”
“但是你还是不理解我。”
气氛愈发的微妙，仿佛竖立起了一个无形的墙，把两人隔得越来越远。彼此都觉得，再和对方待下去，会很难过。
终于，两人回到了祥云小区，云梦嘴唇蠕动，最后却说不了什么，目光复杂的留下了一句：“回去自己想想吧，我也回去自己想想，今晚上和明天不用等我去学校，我们都想好了，再好好谈谈。”
说完，她就二话不说的，从车上跳了下来。没有回头，背对着云霖，向附近的餐馆走去。
云霖一个急刹车，撑住单车，回过头，愣愣的看着少女那窈窕而娇小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孤单。
但是他心中思绪万千，也许那股叛逆的劲还没过去，他一狠心，踩下脚踏，向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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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都已经如此认真的谈心了，云霖也没有办法不认真起来。他的喉咙在蠕动着，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可能有些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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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大学里面怎么样，我不懂，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我努力去考你们说的好大学是为什么。都说考个好大学，出来找个好工作，但这理想太远，太虚。说真的，这根本就不能给我动力。”
“没有动力去学很累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想，我不想逼自己，也不想被别人逼。而且……”
云霖的喉咙又蠕动了一下，有些事情，他不想说，但心中的那股叛逆的劲儿，还是让他豁了出去，有些话，虽然有些伤人，但不说不开心。
“而且你是五年后来的，那肯定记得未来五年发生的事情吧？现在小说里不是这样吗，用这份记忆炒股、写小说、抓住经济增长点赚钱什么的，不比逼我好好学要来得好？凭什么说就得一定要考什么大学，凭什么一定就要当学霸？最不济的，你现在的样子，好好打扮一下，找个好男人嫁了什么的……那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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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会变的。”
“但我还是你。”
“但是你还是不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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