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进退两难
随着帕夫洛维奇率部投降，伊尔库茨克的战事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杨晨在攻取伊尔库茨克城之后，第一时间便向后方的库伦报捷。
并开始修复重建起了伊尔库茨克的城防，将破损的建筑修复，在城内城外开挖相应的地堡和壕沟，加强伊尔库茨克城的防御。
因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伊尔库茨克就将是大明在北方西伯利亚方向的桥头堡。
最起码，在铁路修至贝加尔湖畔之前，明军大概率不会再继续向西伯利亚用兵了。
原因无他，如果大明要再继续向西伯利亚更深处用兵的话，大军所要承受的后勤压力，就实在太大太大了。
哪怕仅仅只是兵进至贝加尔湖，明军为了保证这三千人的后勤粮草供给，前后都动用了超二十万民夫，以及近二十万匹拉车用的马匹牲口。
前后消耗了数不清的草料粮食，国库里的银元如同流水般往外花。
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大明在忻州之战中的所获颇丰，一口气抢了几十万各种马匹，以及数不清的牛羊。
朱靖垵这次或许根本不会对伊尔库茨克用兵。
最多也就是收复恰克图，便会收兵准备同沙俄和谈。
……
鄂木斯克！
在从库伦撤出之后，波雷斯便开始在鄂木斯克召集兵马，准备守城事宜。
为此，他甚至向中西伯利亚，以及西西伯利亚方向下令调兵前来增援战事。
就为了保卫鄂木斯克这座西伯利亚总督府所在的要地。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撤回鄂木斯克没多长时间，贝加尔湖方向便传来了噩耗。
伊尔库茨克丢了！
明军攻取了伊尔库茨克，帕夫洛维奇以及伊尔库茨克城内的一众人等全部沦为明军战俘。
伟大的沙俄帝国丢掉了贝加尔湖这颗西伯利亚大荒原上的明珠，丢掉了这个帝国在西伯利亚地区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
这也就意味着，帝国接下来可能会失去对整个东西伯利亚和中西伯利亚的控制。
再也无法向那边提供后勤保障和支持！
即便明军不再继续向西伯利亚用兵，光是当地的土著部族的叛乱，就足以使得沙俄失去对西伯利亚的控制了。
而这，对于现在的沙俄帝国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现在的女皇，现在的帝国，都无法承受丢掉大半个西伯利亚的后果。
女皇是靠政变上位的，还是女主临朝，这本来就不光采。
若非女皇在上位之后励精图治，对内进行改革，对贵族让步，保障贵族利益。
对外三次瓜分波兰，对奥斯曼帝国作战取得黑海沿岸地区，并吞并了克里米亚汗国，为帝国取得了大量的土地，安抚住了国内的诸多权臣和贵族。
她的皇位不一定能够坐稳。
就在前几年，帝国境内才刚刚发生过一场大名鼎鼎的普加乔夫起义，极大的动摇了帝国的统治。
若是这次帝国再丢掉整个西伯利亚，那无疑将会使得女皇的威望大受打击，也会使得女皇的威望一落千丈。
再来一次普加乔夫起义也说不定。
到时候，他波雷斯不免要被拿出来杀鸡儆猴，当做是女皇给帝国的交代。
而这，是波雷斯所无法接受的事情。
波雷斯手中捏着前线送回来的败报，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着。
醇香的茶叶不知何时喝在嘴里开始变得苦涩。
“霍姆斯，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丢掉伊尔库茨克，甚至是丢掉整个中西伯利亚，东西伯利亚的过错……”
波雷斯询问自己的智囊道。
霍姆斯闻言，无力的摇摇头。
“总督大人，现在您所要考虑的，并不是如何挽回过错，而是该如何尽可能减小损失，以期减少您身上的过错。”
波雷斯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思索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我必须得收复伊尔库茨克，如果伊尔库茨克被明军所攻占，帝国迟早会失去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
因为，如果不能通过水路来转运物资粮草，那么沙俄想要在西伯利亚的大荒原上维持统治，实在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而贝加尔湖，就是西伯利亚地区的水运枢纽。
失去贝加尔湖，就相当于失去了大半个西伯利亚。
如果波雷斯想要保住西伯利亚，那么他就必须得收复伊尔库茨克，让贝加尔湖重新归于沙俄的控制。
霍姆斯闻言，却是没有说话。
波雷斯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智囊，然后询问道。
“霍姆斯，你的意见呢？”
霍姆斯闻言，并没有直接表示自己的反对，而是开口说道。
“总督大人所言有理。”
“如果帝国能够从欧洲方向调派一支三万人规模的精锐军团来增援西伯利亚战事的话，帝国绝对能够成功收复伊尔库茨克，重新控制贝加尔湖。”
根据从伊尔库茨克逃回来的幸存者汇报，明军为了攻取伊尔库茨克，调动了近三千人的兵力。
沙俄想要收复伊尔库茨克，三万人的精锐那都是往少了算的。
毕竟，现在明军才是占据坚城要塞的一方。
而想要迅速攻克一座防御森严的要塞，最少也得十倍兵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波雷斯闻言，瞬间便明白了霍姆斯的意思。
他并不建议帝国在这时候贸然再对伊尔库茨克用兵。
因为，波雷斯知道，现在的帝国并没有能力向西伯利亚派遣一支三万人的精锐兵团作战。
既然霍姆斯这么说了，那就是在委婉的表示反对意见。
当然了，兵力沙俄是不缺的。
但是，现在的沙俄同样没有能力在西伯利亚维持一支数万人规模的军队的后勤。
即便他们把西伯利亚各部族都给榨干了，也不足以满足数万人的军队所需。
思索一阵，波雷斯继续开口说道。
“三万人……”
“即便女皇陛下能派出，西伯利亚方面也无力维持三万人所需的后勤啊。”
深吸一口气，波雷斯继续说道。
“如此的话，或许就只有同明军谈判这一个选择了……”
但是，波雷斯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谈判，让明军让出伊尔库茨克这座重要的要塞。
因为，现在自己手上并没有足够的筹码可以去同大明进行博弈。
就在这时候，外边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波雷斯抬头询问道。
“何人在外喧哗？”
他的话音落下，外边响起一声回应。
“回总督大人的话，圣彼得堡来人了。”
波雷斯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的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快！”
“立刻把人请进来！”
很快，便有一名金发碧眼的大胡子从外边走了进来，然后向着波雷斯行了一个抚胸礼。
礼毕，他将一封女皇陛下的亲笔书信呈递给了波雷斯，并开口说道。
“此乃女皇陛下之亲笔书信，请总督大人过目。”
波雷斯接过信件，打开蜡封，然后便翻看了起来。
随着目光扫过，波雷斯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
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书信中说，彼得罗耶夫战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要求波雷斯立即结束同明国的战事。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尽快恢复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
因为，随着大明和沙俄之间的贸易断绝，圣彼得堡的那些老爷们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他们联合向女皇施压，要求女皇立即恢复同明国之间的贸易。
如果女皇做不到，他们不介意联合起来换一个沙皇上位。
嗯，要知道，当年女皇之所以能上位，靠的可就是这些人的支持。
若是连这些人都不支持女皇了，那女皇的统治，是真的有可能被推翻的。
无奈之下，叶卡捷琳娜也只能迅速写信给波雷斯，让波雷斯立即恢复同明国之间的贸易。
波雷斯见此，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为难了起来。
女皇写这封信的时候，彼得罗耶夫虽然战败了，但帝国的疆土却是没有丢掉多少。
可是，现在，随着伊尔库茨克的失陷，帝国很有可能会彻底丢掉大半个西伯利亚。
女皇陛下，或者说是圣彼得堡的那些贵族老爷们，真的能够接受这一点吗？
波雷斯心里真的没底。
算是彻底陷入了两难之中。
按照女皇的交代，不惜一切代价和谈吧，帝国肯定会丢掉大半个西伯利亚，百多年来的向东扩张成果一朝倾塌。
到时候，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替罪羊，用于给帝国上下一个交代。
但是，如果不按照女皇的交代和谈的话，波雷斯又害怕女皇因此怪罪下来，到时候，自己怕是少不得要上一次绞刑架。
是故，现在的波雷斯可谓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是进矣死，退矣死，遵令是死，抗令也是死，非死不可了！
波雷斯看着女皇的书信，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他再次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智囊霍姆斯。
霍姆斯和波雷斯的目光接触，沉吟一下之后开口说道。
“总督大人，在我看来，您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遵照女皇的命令，同明国谈判。”
“因为不管何时，遵令行事，肯定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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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在攻取伊尔库茨克城之后，第一时间便向后方的库伦报捷。
并开始修复重建起了伊尔库茨克的城防，将破损的建筑修复，在城内城外开挖相应的地堡和壕沟，加强伊尔库茨克城的防御。
因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伊尔库茨克就将是大明在北方西伯利亚方向的桥头堡。
最起码，在铁路修至贝加尔湖畔之前，明军大概率不会再继续向西伯利亚用兵了。
原因无他，如果大明要再继续向西伯利亚更深处用兵的话，大军所要承受的后勤压力，就实在太大太大了。
哪怕仅仅只是兵进至贝加尔湖，明军为了保证这三千人的后勤粮草供给，前后都动用了超二十万民夫，以及近二十万匹拉车用的马匹牲口。
前后消耗了数不清的草料粮食，国库里的银元如同流水般往外花。
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大明在忻州之战中的所获颇丰，一口气抢了几十万各种马匹，以及数不清的牛羊。
朱靖垵这次或许根本不会对伊尔库茨克用兵。
最多也就是收复恰克图，便会收兵准备同沙俄和谈。
……
鄂木斯克！
在从库伦撤出之后，波雷斯便开始在鄂木斯克召集兵马，准备守城事宜。
为此，他甚至向中西伯利亚，以及西西伯利亚方向下令调兵前来增援战事。
就为了保卫鄂木斯克这座西伯利亚总督府所在的要地。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撤回鄂木斯克没多长时间，贝加尔湖方向便传来了噩耗。
伊尔库茨克丢了！
明军攻取了伊尔库茨克，帕夫洛维奇以及伊尔库茨克城内的一众人等全部沦为明军战俘。
伟大的沙俄帝国丢掉了贝加尔湖这颗西伯利亚大荒原上的明珠，丢掉了这个帝国在西伯利亚地区最为重要的交通枢纽。
这也就意味着，帝国接下来可能会失去对整个东西伯利亚和中西伯利亚的控制。
再也无法向那边提供后勤保障和支持！
即便明军不再继续向西伯利亚用兵，光是当地的土著部族的叛乱，就足以使得沙俄失去对西伯利亚的控制了。
而这，对于现在的沙俄帝国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现在的女皇，现在的帝国，都无法承受丢掉大半个西伯利亚的后果。
女皇是靠政变上位的，还是女主临朝，这本来就不光采。
若非女皇在上位之后励精图治，对内进行改革，对贵族让步，保障贵族利益。
对外三次瓜分波兰，对奥斯曼帝国作战取得黑海沿岸地区，并吞并了克里米亚汗国，为帝国取得了大量的土地，安抚住了国内的诸多权臣和贵族。
她的皇位不一定能够坐稳。
就在前几年，帝国境内才刚刚发生过一场大名鼎鼎的普加乔夫起义，极大的动摇了帝国的统治。
若是这次帝国再丢掉整个西伯利亚，那无疑将会使得女皇的威望大受打击，也会使得女皇的威望一落千丈。
再来一次普加乔夫起义也说不定。
到时候，他波雷斯不免要被拿出来杀鸡儆猴，当做是女皇给帝国的交代。
而这，是波雷斯所无法接受的事情。
波雷斯手中捏着前线送回来的败报，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着。
醇香的茶叶不知何时喝在嘴里开始变得苦涩。
“霍姆斯，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丢掉伊尔库茨克，甚至是丢掉整个中西伯利亚，东西伯利亚的过错……”
波雷斯询问自己的智囊道。
霍姆斯闻言，无力的摇摇头。
“总督大人，现在您所要考虑的，并不是如何挽回过错，而是该如何尽可能减小损失，以期减少您身上的过错。”
波雷斯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思索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我必须得收复伊尔库茨克，如果伊尔库茨克被明军所攻占，帝国迟早会失去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
因为，如果不能通过水路来转运物资粮草，那么沙俄想要在西伯利亚的大荒原上维持统治，实在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而贝加尔湖，就是西伯利亚地区的水运枢纽。
失去贝加尔湖，就相当于失去了大半个西伯利亚。
如果波雷斯想要保住西伯利亚，那么他就必须得收复伊尔库茨克，让贝加尔湖重新归于沙俄的控制。
霍姆斯闻言，却是没有说话。
波雷斯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智囊，然后询问道。
“霍姆斯，你的意见呢？”
霍姆斯闻言，并没有直接表示自己的反对，而是开口说道。
“总督大人所言有理。”
“如果帝国能够从欧洲方向调派一支三万人规模的精锐军团来增援西伯利亚战事的话，帝国绝对能够成功收复伊尔库茨克，重新控制贝加尔湖。”
根据从伊尔库茨克逃回来的幸存者汇报，明军为了攻取伊尔库茨克，调动了近三千人的兵力。
沙俄想要收复伊尔库茨克，三万人的精锐那都是往少了算的。
毕竟，现在明军才是占据坚城要塞的一方。
而想要迅速攻克一座防御森严的要塞，最少也得十倍兵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波雷斯闻言，瞬间便明白了霍姆斯的意思。
他并不建议帝国在这时候贸然再对伊尔库茨克用兵。
因为，波雷斯知道，现在的帝国并没有能力向西伯利亚派遣一支三万人的精锐兵团作战。
既然霍姆斯这么说了，那就是在委婉的表示反对意见。
当然了，兵力沙俄是不缺的。
但是，现在的沙俄同样没有能力在西伯利亚维持一支数万人规模的军队的后勤。
即便他们把西伯利亚各部族都给榨干了，也不足以满足数万人的军队所需。
思索一阵，波雷斯继续开口说道。
“三万人……”
“即便女皇陛下能派出，西伯利亚方面也无力维持三万人所需的后勤啊。”
深吸一口气，波雷斯继续说道。
“如此的话，或许就只有同明军谈判这一个选择了……”
但是，波雷斯并不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谈判，让明军让出伊尔库茨克这座重要的要塞。
因为，现在自己手上并没有足够的筹码可以去同大明进行博弈。
就在这时候，外边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波雷斯抬头询问道。
“何人在外喧哗？”
他的话音落下，外边响起一声回应。
“回总督大人的话，圣彼得堡来人了。”
波雷斯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的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快！”
“立刻把人请进来！”
很快，便有一名金发碧眼的大胡子从外边走了进来，然后向着波雷斯行了一个抚胸礼。
礼毕，他将一封女皇陛下的亲笔书信呈递给了波雷斯，并开口说道。
“此乃女皇陛下之亲笔书信，请总督大人过目。”
波雷斯接过信件，打开蜡封，然后便翻看了起来。
随着目光扫过，波雷斯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
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书信中说，彼得罗耶夫战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要求波雷斯立即结束同明国的战事。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尽快恢复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
因为，随着大明和沙俄之间的贸易断绝，圣彼得堡的那些老爷们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他们联合向女皇施压，要求女皇立即恢复同明国之间的贸易。
如果女皇做不到，他们不介意联合起来换一个沙皇上位。
嗯，要知道，当年女皇之所以能上位，靠的可就是这些人的支持。
若是连这些人都不支持女皇了，那女皇的统治，是真的有可能被推翻的。
无奈之下，叶卡捷琳娜也只能迅速写信给波雷斯，让波雷斯立即恢复同明国之间的贸易。
波雷斯见此，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为难了起来。
女皇写这封信的时候，彼得罗耶夫虽然战败了，但帝国的疆土却是没有丢掉多少。
可是，现在，随着伊尔库茨克的失陷，帝国很有可能会彻底丢掉大半个西伯利亚。
女皇陛下，或者说是圣彼得堡的那些贵族老爷们，真的能够接受这一点吗？
波雷斯心里真的没底。
算是彻底陷入了两难之中。
按照女皇的交代，不惜一切代价和谈吧，帝国肯定会丢掉大半个西伯利亚，百多年来的向东扩张成果一朝倾塌。
到时候，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替罪羊，用于给帝国上下一个交代。
但是，如果不按照女皇的交代和谈的话，波雷斯又害怕女皇因此怪罪下来，到时候，自己怕是少不得要上一次绞刑架。
是故，现在的波雷斯可谓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是进矣死，退矣死，遵令是死，抗令也是死，非死不可了！
波雷斯看着女皇的书信，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了。
他再次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智囊霍姆斯。
霍姆斯和波雷斯的目光接触，沉吟一下之后开口说道。
“总督大人，在我看来，您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遵照女皇的命令，同明国谈判。”
“因为不管何时，遵令行事，肯定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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