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踢皮球与和谈
朱靖垵闻言，面露思索之色，旋即开口说道。
“父皇所言有理，但儿臣觉得，朝廷这边不必急着会见露西亚的和谈使团。”
“不妨先晾他们一段时日再说……”
在他看来，大明既然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那么，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自然是战局主动权的一方。
做事肯定可以更为从容！
没必要着急！
恰恰相反，着急的应该是露西亚的使团才对。
哪怕不说双方在战场上的胜负。光是大明这边搞的经济封锁，就足够让露西亚上下很难受了。
而大明则是无所谓！
反正利益受损的只是一批晋商，这个损失是可以接受的。
最起码对大明朝廷而言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现在的晋商可没能力影响到大明朝廷的决策。
他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是故，大明不介意拖一拖。
正因为如此，朱靖垵的意见是在正式开始谈判之前，先好好的晾一晾对方，打熬打熬对方的耐心。
如此的话，等双方正式开始谈判之时，对方越着急，大明这边优势就越明显。
语罢，朱靖垵又接着说道。
“如此的话，还可以多试探试探对方在谈判之中的底线。”
朱靖垵琢磨着，割地赔款的套餐在和谈条约上他高低也得给毛子整上一套助助兴。
至于说毛子答不答应？
呵呵，这可由不得他们。
即便大明很难跨过西伯利亚的大荒原，对毛子本土进行军事打击。
但是，只要大明坚持对毛子的经济封锁，那么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而对大明来说，大不了苦一苦晋商嘛！
小问题！
朱简灼闻言，点头表示了认可，然后接着说道。
“靖垵所言有理，朝廷确实没必要急着接见露西亚的和谈使团。”
“靖垵认为朝廷这次若是和露西亚使团谈判，该提出些什么条件呢？”
朱靖垵闻言，笑呵呵的说道。
“割地赔款，开放市场，最惠国待遇，关税协定……”
嗯，没有人比朱靖垵更懂条约。
历史上那些西方列强是怎么对中国的，朱靖垵迟早给他们一一还回去。
随后，又商量了一些国事，朱靖垵便告辞离去了。
他准备要好好安排一下和谈事宜，然后回去继续开银趴……
怎么说呢，朱靖垵的子嗣现在只有何毓秀所出的一儿一女，在普通人看起来，可以说是儿女双全了。
但放在未来的皇帝身上，却显得有些不够。
因为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受限，是故婴幼儿的夭折率很高。
为了能够有更多的容错率，以免发生皇子夭折，帝王绝嗣这样震动朝野的重大政治事件，朱靖垵必须得有更多的子嗣才行。
所以说，朱靖垵开银趴还真不只是为了自己享受。
……
京城，驿馆！
霍姆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和使团众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议事。
“我们已经抵达明国京城三天了，可明国这边却一直没有重要人物肯出面接见我们。”
“但圣彼得堡方面却是迫切的需要我们尽快完成和明国之间的和谈，进而促使商路恢复通畅。”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大家都商议商议吧。”
很显然，在这次和谈中，带给露西亚使团最大的压力的并非是大明，而是圣彼得堡的催促。
如果不是圣彼得堡的催促，大明别说只是晾了他们三天，哪怕是晾他们十天半个月，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国与国之间的谈判，那是需要双方反复磋商，不停的博弈拉扯的。
哪里能够那么快的敲定下来？
也正是因为圣彼得堡的催促，是故，现在使团做事难免多了些急躁。
大家都迫切的想要尽快完成和谈，尽快敲定和谈事宜。
以便可以对圣彼得堡有个交待。
如此一来的话，在接下来的和谈中，他们难免进退失据，被大明所拿捏，吐出更多的利益。
这下可真特么是敌在圣彼得堡了！
霍姆斯脸上的愁容十分明显。
其余众人的神情也大多如此，很显然，他们对于当下是个什么情况，心中也都是有数的。
忽然，使团的副使洛伊德开口说道。
“阁下，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思路。”
“既然明国朝廷不主动接见我们，那我们何不主动去求见呢？”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对于露西亚使团而言，现在脸是要不得的。
真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圣彼得堡那边不好交代。
霍姆斯闻言，难免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只是如此的话，我们在谈判中是不是就向明国露怯了？”
洛伊德闻言，倒是很想得开，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阁下，当身为失败者一方的我们，主动前来同明国进行和谈时，我们其实就已经露怯了。”
“既然已经露怯了，那也就不妨再多露点。”
还是那句话，敌在圣彼得堡，身为小人物的他们真的没办法。
霍姆斯闻言，深吸一口气，表情虽然仍旧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开口说道。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按照洛伊德的意见来办。”
“我们主动向明国递交国书请见，就不信这样他们还不接见我等。”
想到了就做，霍姆斯找到了驿馆的工作人员，想要劳烦工作人员帮着递交一下国书。
但却被工作人员给拒绝了。
工作人员表示，帮着递交国书并非他的工作，如果使团想要递交国书，可以自己去礼部衙门递交。
霍姆斯无奈，只得带人去了京城内的礼部衙门询问。
然后，他们就连礼部的大门都没能进去，便被拦了下来。
大明礼部衙门的门卫告诉他们，想要向大明递交国书，要先走程序。
必须得有驿馆方面出具的文书，证明你们是真的使团，这国书才能递上去。
无奈，霍姆斯只得带人返回了驿馆，请求驿馆方面出具文书。
但驿馆方面给出的答复是，需要他们有进入大明境内，一路上经过各州府各州府加盖的通关文书，才能出示证明。
无奈，霍姆斯只能去取文书。
等霍姆斯取来文书，驿馆这次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很痛快的给他出具了证明文书。
霍姆斯再次带人前往礼部。
这次礼部倒是没为难他们，放他们进了礼部衙门，去向衙门递交国书。
但等霍姆斯将国书递交上去，询问礼部他们何时可以得到大明皇帝的接见时，所得到的答案却是等着吧在走程序。
无奈，霍姆斯只能带人返回驿馆等着。
又是好几天过去，霍姆斯实在等不及了，带人前去礼部询问进度。
礼部那边给出回应，大明的皇帝生病了，正在养病，不见外宾。
而监国太子最近则是去了天津视察，也不在京城。
是故，他们的国书现在还在礼部衙门里放着吃灰呢。
听闻此言，霍姆斯整个人都麻了。
他知道自己等人作为战败者一方派出的和谈使团，并不怎么受重视。
但没想到，能不受重视到这种地步。
但是无奈，霍姆斯也只能返回驿馆等着。
现在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大明的驿馆对他们这些使团管吃管住，不用他们自费吃喝。
又是几日过去，霍姆斯再次带人前往了礼部衙门询问情况。
礼部官员给出回应，监国殿下确实回京了。
但你们要是想去面见监国殿下，要先学会大明的礼仪，以免冲撞了殿下，然后才能去觐见。
霍姆斯闻言，彻底麻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皮球，被人随意踢来踢去的皮球，都快憋屈死了。
霍姆斯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大明这边其实是在故意折腾他，晾着他。
而非是真的他们想要递交一个国书就这么麻烦。
而大明之所以这样做，目的不言而喻。
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主动权罢了……
但也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姆斯即便知道这一点，也只得乖乖带人去学习起了觐见的礼仪。
等他学完礼仪，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
从他们入京的第一天算起，一群人在京城已经待了近二十天了。
可谈判却一直未曾步入正轨……
好吧，别说步入正轨了，连开始都还没开始呢。
而朱靖垵这边见晾他们晾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拖延，当机立断选择召见露西亚使团。
……
养心殿内，朱靖垵坐在书案后，脸上是明显的喜色。
而他之所以这么高兴，原因则在于他刚刚接到了一则从江南那边送来的好消息。
明军东海舰队成功歼灭盘踞琉球的倭寇，收复琉球失地。
俘虏已经在押送入京的路上！
很快就可以献俘阙下了。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后宅中传来一则好消息，黄莹莹和柳如烟都有了身孕。
敬事房的太监嬷嬷核算了朱靖垵临幸她们的时间，太医院的太医把了脉确定了胎儿的月份，结果时间和脉像都能对上。
朱靖垵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要当爸爸了。
朱靖垵再次向朝廷上下证明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和生育能力。
再加上这次同露西亚谈判，大概率可以得到一个好结果，朱靖垵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现如今对朱靖垵而言，可谓是三喜临门。
是故，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脸上始终挂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没让朱靖垵等多长时间，霍姆斯等人便被领到了养心殿外。
看着面前的宫殿，霍姆斯等人心下忍不住紧张，但还是按照礼仪，下拜道。
“露西亚国使者霍姆斯，拜见大明监国殿下！”
说话间，他便开始咚咚的磕头。
三跪九叩的大礼，霍姆斯一丝不苟的全部做完。
旋即大殿内响起了一声传召声。
“宣，露西亚使者霍姆斯觐见。”
嘎吱一声，面前的朱漆木门大开，霍姆斯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向前走去，进入了养心殿内。
余光环视一圈，他发现养心殿内有着不少人。
文武两拨人分别坐在两边，一个个的表情都很严肃。
霍姆斯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隐隐有着不屑。
对此，霍姆斯心态相当复杂。
但也没什么办法，最近他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值钱，主动请求觐见，主动递交国书，甚至是数次急切的追问国书递交的进度。
自己把自己的底子给露了底掉，真不怪大明这边看不起他。
平心而论，如果把自己换道对面的位置上，霍姆斯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摇了摇脑袋，摒除杂念，旋即，霍姆斯再次下拜叩首道。
“露西亚国使者霍姆斯，拜见大明监国殿下！”
这二十天的磋磨，算是把霍姆斯的棱角给磨平了。
为了防止大明这边再找到借口不接见他，霍姆斯乖乖的在朱靖垵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当然了，这也和大明在战场上实打实的打败了露西亚军队有关。
否则的话，霍姆斯可不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入乡随俗”。
朱靖垵闻言，轻轻嗯了一声道。
“使者请起吧！”
“给使者赐座！”
他的话音落下，李平搬着一个绣墩送到了霍姆斯面前，示意霍姆斯坐下。
等霍姆斯坐下之后，朱靖垵也开始说起了正事。
“使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霍姆斯闻言，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启奏太子殿下，我此次前来大明，是代表露西亚而来，是代表和平而来。”
“因为一场没必要的误会，大明和露西亚之间发生了武装冲突，这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战争使得明露双方经济来往断绝，使得无数英勇的将士喋血疆场，让无数平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我此次带队前来大明，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挽回一切，促成双方之间的和谈，让大明和露西亚可以恢复友好，重新通商，永享和平。”
霍姆斯的调子起的很高。
他表示，之所以来谈判，并非是他们露西亚怕了大明。
而是为了伟大的和平！
嗯，就很扯犊子！
朱靖垵闻言，当然不会惯着他，但他并没有自己发言，而是将余光看向了一旁的张虎。
张虎get到了朱靖垵的暗示，站出来说道。
“误会？”
“我看不见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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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所言有理，但儿臣觉得，朝廷这边不必急着会见露西亚的和谈使团。”
“不妨先晾他们一段时日再说……”
在他看来，大明既然在战场上取得了胜利，那么，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自然是战局主动权的一方。
做事肯定可以更为从容！
没必要着急！
恰恰相反，着急的应该是露西亚的使团才对。
哪怕不说双方在战场上的胜负。光是大明这边搞的经济封锁，就足够让露西亚上下很难受了。
而大明则是无所谓！
反正利益受损的只是一批晋商，这个损失是可以接受的。
最起码对大明朝廷而言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现在的晋商可没能力影响到大明朝廷的决策。
他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是故，大明不介意拖一拖。
正因为如此，朱靖垵的意见是在正式开始谈判之前，先好好的晾一晾对方，打熬打熬对方的耐心。
如此的话，等双方正式开始谈判之时，对方越着急，大明这边优势就越明显。
语罢，朱靖垵又接着说道。
“如此的话，还可以多试探试探对方在谈判之中的底线。”
朱靖垵琢磨着，割地赔款的套餐在和谈条约上他高低也得给毛子整上一套助助兴。
至于说毛子答不答应？
呵呵，这可由不得他们。
即便大明很难跨过西伯利亚的大荒原，对毛子本土进行军事打击。
但是，只要大明坚持对毛子的经济封锁，那么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而对大明来说，大不了苦一苦晋商嘛！
小问题！
朱简灼闻言，点头表示了认可，然后接着说道。
“靖垵所言有理，朝廷确实没必要急着接见露西亚的和谈使团。”
“靖垵认为朝廷这次若是和露西亚使团谈判，该提出些什么条件呢？”
朱靖垵闻言，笑呵呵的说道。
“割地赔款，开放市场，最惠国待遇，关税协定……”
嗯，没有人比朱靖垵更懂条约。
历史上那些西方列强是怎么对中国的，朱靖垵迟早给他们一一还回去。
随后，又商量了一些国事，朱靖垵便告辞离去了。
他准备要好好安排一下和谈事宜，然后回去继续开银趴……
怎么说呢，朱靖垵的子嗣现在只有何毓秀所出的一儿一女，在普通人看起来，可以说是儿女双全了。
但放在未来的皇帝身上，却显得有些不够。
因为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受限，是故婴幼儿的夭折率很高。
为了能够有更多的容错率，以免发生皇子夭折，帝王绝嗣这样震动朝野的重大政治事件，朱靖垵必须得有更多的子嗣才行。
所以说，朱靖垵开银趴还真不只是为了自己享受。
……
京城，驿馆！
霍姆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和使团众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议事。
“我们已经抵达明国京城三天了，可明国这边却一直没有重要人物肯出面接见我们。”
“但圣彼得堡方面却是迫切的需要我们尽快完成和明国之间的和谈，进而促使商路恢复通畅。”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大家都商议商议吧。”
很显然，在这次和谈中，带给露西亚使团最大的压力的并非是大明，而是圣彼得堡的催促。
如果不是圣彼得堡的催促，大明别说只是晾了他们三天，哪怕是晾他们十天半个月，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国与国之间的谈判，那是需要双方反复磋商，不停的博弈拉扯的。
哪里能够那么快的敲定下来？
也正是因为圣彼得堡的催促，是故，现在使团做事难免多了些急躁。
大家都迫切的想要尽快完成和谈，尽快敲定和谈事宜。
以便可以对圣彼得堡有个交待。
如此一来的话，在接下来的和谈中，他们难免进退失据，被大明所拿捏，吐出更多的利益。
这下可真特么是敌在圣彼得堡了！
霍姆斯脸上的愁容十分明显。
其余众人的神情也大多如此，很显然，他们对于当下是个什么情况，心中也都是有数的。
忽然，使团的副使洛伊德开口说道。
“阁下，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思路。”
“既然明国朝廷不主动接见我们，那我们何不主动去求见呢？”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对于露西亚使团而言，现在脸是要不得的。
真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圣彼得堡那边不好交代。
霍姆斯闻言，难免有些迟疑的询问道。
“只是如此的话，我们在谈判中是不是就向明国露怯了？”
洛伊德闻言，倒是很想得开，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阁下，当身为失败者一方的我们，主动前来同明国进行和谈时，我们其实就已经露怯了。”
“既然已经露怯了，那也就不妨再多露点。”
还是那句话，敌在圣彼得堡，身为小人物的他们真的没办法。
霍姆斯闻言，深吸一口气，表情虽然仍旧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开口说道。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按照洛伊德的意见来办。”
“我们主动向明国递交国书请见，就不信这样他们还不接见我等。”
想到了就做，霍姆斯找到了驿馆的工作人员，想要劳烦工作人员帮着递交一下国书。
但却被工作人员给拒绝了。
工作人员表示，帮着递交国书并非他的工作，如果使团想要递交国书，可以自己去礼部衙门递交。
霍姆斯无奈，只得带人去了京城内的礼部衙门询问。
然后，他们就连礼部的大门都没能进去，便被拦了下来。
大明礼部衙门的门卫告诉他们，想要向大明递交国书，要先走程序。
必须得有驿馆方面出具的文书，证明你们是真的使团，这国书才能递上去。
无奈，霍姆斯只得带人返回了驿馆，请求驿馆方面出具文书。
但驿馆方面给出的答复是，需要他们有进入大明境内，一路上经过各州府各州府加盖的通关文书，才能出示证明。
无奈，霍姆斯只能去取文书。
等霍姆斯取来文书，驿馆这次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很痛快的给他出具了证明文书。
霍姆斯再次带人前往礼部。
这次礼部倒是没为难他们，放他们进了礼部衙门，去向衙门递交国书。
但等霍姆斯将国书递交上去，询问礼部他们何时可以得到大明皇帝的接见时，所得到的答案却是等着吧在走程序。
无奈，霍姆斯只能带人返回驿馆等着。
又是好几天过去，霍姆斯实在等不及了，带人前去礼部询问进度。
礼部那边给出回应，大明的皇帝生病了，正在养病，不见外宾。
而监国太子最近则是去了天津视察，也不在京城。
是故，他们的国书现在还在礼部衙门里放着吃灰呢。
听闻此言，霍姆斯整个人都麻了。
他知道自己等人作为战败者一方派出的和谈使团，并不怎么受重视。
但没想到，能不受重视到这种地步。
但是无奈，霍姆斯也只能返回驿馆等着。
现在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就是，大明的驿馆对他们这些使团管吃管住，不用他们自费吃喝。
又是几日过去，霍姆斯再次带人前往了礼部衙门询问情况。
礼部官员给出回应，监国殿下确实回京了。
但你们要是想去面见监国殿下，要先学会大明的礼仪，以免冲撞了殿下，然后才能去觐见。
霍姆斯闻言，彻底麻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皮球，被人随意踢来踢去的皮球，都快憋屈死了。
霍姆斯现在已经意识到了，大明这边其实是在故意折腾他，晾着他。
而非是真的他们想要递交一个国书就这么麻烦。
而大明之所以这样做，目的不言而喻。
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主动权罢了……
但也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姆斯即便知道这一点，也只得乖乖带人去学习起了觐见的礼仪。
等他学完礼仪，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
从他们入京的第一天算起，一群人在京城已经待了近二十天了。
可谈判却一直未曾步入正轨……
好吧，别说步入正轨了，连开始都还没开始呢。
而朱靖垵这边见晾他们晾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拖延，当机立断选择召见露西亚使团。
……
养心殿内，朱靖垵坐在书案后，脸上是明显的喜色。
而他之所以这么高兴，原因则在于他刚刚接到了一则从江南那边送来的好消息。
明军东海舰队成功歼灭盘踞琉球的倭寇，收复琉球失地。
俘虏已经在押送入京的路上！
很快就可以献俘阙下了。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后宅中传来一则好消息，黄莹莹和柳如烟都有了身孕。
敬事房的太监嬷嬷核算了朱靖垵临幸她们的时间，太医院的太医把了脉确定了胎儿的月份，结果时间和脉像都能对上。
朱靖垵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又要当爸爸了。
朱靖垵再次向朝廷上下证明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和生育能力。
再加上这次同露西亚谈判，大概率可以得到一个好结果，朱靖垵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现如今对朱靖垵而言，可谓是三喜临门。
是故，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脸上始终挂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没让朱靖垵等多长时间，霍姆斯等人便被领到了养心殿外。
看着面前的宫殿，霍姆斯等人心下忍不住紧张，但还是按照礼仪，下拜道。
“露西亚国使者霍姆斯，拜见大明监国殿下！”
说话间，他便开始咚咚的磕头。
三跪九叩的大礼，霍姆斯一丝不苟的全部做完。
旋即大殿内响起了一声传召声。
“宣，露西亚使者霍姆斯觐见。”
嘎吱一声，面前的朱漆木门大开，霍姆斯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向前走去，进入了养心殿内。
余光环视一圈，他发现养心殿内有着不少人。
文武两拨人分别坐在两边，一个个的表情都很严肃。
霍姆斯能够感觉到，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隐隐有着不屑。
对此，霍姆斯心态相当复杂。
但也没什么办法，最近他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值钱，主动请求觐见，主动递交国书，甚至是数次急切的追问国书递交的进度。
自己把自己的底子给露了底掉，真不怪大明这边看不起他。
平心而论，如果把自己换道对面的位置上，霍姆斯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摇了摇脑袋，摒除杂念，旋即，霍姆斯再次下拜叩首道。
“露西亚国使者霍姆斯，拜见大明监国殿下！”
这二十天的磋磨，算是把霍姆斯的棱角给磨平了。
为了防止大明这边再找到借口不接见他，霍姆斯乖乖的在朱靖垵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当然了，这也和大明在战场上实打实的打败了露西亚军队有关。
否则的话，霍姆斯可不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入乡随俗”。
朱靖垵闻言，轻轻嗯了一声道。
“使者请起吧！”
“给使者赐座！”
他的话音落下，李平搬着一个绣墩送到了霍姆斯面前，示意霍姆斯坐下。
等霍姆斯坐下之后，朱靖垵也开始说起了正事。
“使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霍姆斯闻言，也没有不好意思，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启奏太子殿下，我此次前来大明，是代表露西亚而来，是代表和平而来。”
“因为一场没必要的误会，大明和露西亚之间发生了武装冲突，这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战争使得明露双方经济来往断绝，使得无数英勇的将士喋血疆场，让无数平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双方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我此次带队前来大明，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挽回一切，促成双方之间的和谈，让大明和露西亚可以恢复友好，重新通商，永享和平。”
霍姆斯的调子起的很高。
他表示，之所以来谈判，并非是他们露西亚怕了大明。
而是为了伟大的和平！
嗯，就很扯犊子！
朱靖垵闻言，当然不会惯着他，但他并没有自己发言，而是将余光看向了一旁的张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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