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清丽脱俗_好运的九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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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清丽脱俗

  张跃民放下筷子,梁好运连忙按住他的胳膊,往他怀里瞥一眼,有孩子呢。

  小蒋和小杨同时伸出手来。

  梁好运忍着笑把孩子递给她,坐下时眼尾往后扫一下,含沙射影地说:“有两个钱就不知道自己爹妈姓什么的东西,跟他一般见识也不怕跌了份儿。”

  “说谁呢你?”

  后面的人霍然起身。

  服务员赶忙跑来:“出什么事了?”

  “没你的事。”对方一把推开服务员,服务员往后踉跄了一下,旁边的食客赶忙扶着他。服务员稳住身体就去找老板。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还没人当着梁好运的面说过她丢人。

  梁好运的大伯大妈那么不是人,因为食物骂梁好运也是骂她不会过日子,糟蹋东西。

  张跃民长这么大更是没被人无缘无故骂过。哪怕罗兰香厌恶他,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何况在农村节俭是美德。

  怀里没了孩子,张跃民无所顾忌地起身。

  年龄大的人反应迟钝,张爷爷将将意识到人家说他丢人,“跃民,不许惹事。”

  “爷爷,现在是事惹我,不是我惹事。”张跃民转过身,仔细打量他一番,三十来岁,身形微胖,板寸头,能看见头皮,跟刚重获自由似的。身着皮夹克,戴着一块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手表,然而全身上下加起来没张跃民脚上的皮鞋值钱。

  张跃民本以为他至少是个土大款。

  欺负这样穷烧的人没劲,张跃民道:“我如果是你,现在老老实实点菜,吃完滚蛋。嫌皮痒就跟我出去,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张跃民一行来的早,张爷爷给张奶奶夹肉了,后面那座才上人。正点着菜,听到张跃民的话,嘴巴闲着蛋疼,就忍不住接一句。

  张跃民站起来比他高半个头,嘴痒的人露出三分胆怯,跟他同来的人立即起身支援。

  张跃民挑起眉头:“怎么着?俩人一起上?”嘴角勾起一丝笑。

  那笑很有讽刺的意味,对方却并没有因此羞愧,抬起下巴,眼高于顶地看着张跃民:“怕了?”

  “怕你?”张跃民打量他一番,满眼鄙视,好像在说,就你这熊样。

  能说出丢人这种话,说明很要面子很能装。如果每道菜都想尝尝,才点了一堆的人,不可能出言嘲讽张跃民。也没这工夫,只顾研究菜单呢。

  张跃民每天跟各种人打交道,只需看对方一眼,就能把他看得透透的。张跃民笑看着他移开椅子。

  板寸头被他激起斗志,跟朋友相视一眼,雄赳赳跟上。

  饭店老板慌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和稀泥地问:“不合胃口?哪道菜?我给您换。这么冷的天出去做什么?一会儿就好。”

  出去的路被堵,张跃民好笑:“跟你没关系。”

  “您来我这儿吃饭,饭菜不合口味,跟我没关系,跟谁有关系?”老板不由分说地把张跃民按下去。

  张跃民自然不可能冲无辜的老板出手,所以也没反抗,又老老实实坐回去。

  老板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张跃民的长相让老板心生好感,态度也让老板明白,他并不想找事。老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老板又注意到张跃民碗里还有半块肉,显然正在吃,瞬间确定是另一位。老板最讨厌这种人,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脸上堆满笑意,“这位兄弟,吃点什么?”

  “饱了!”板寸头不阴不阳道。

  老板心梗,“哥们儿真会说笑。吃点什么,今儿我请。”

  “您别看不起来人了。”张跃民笑吟吟替板寸头说:“他那么有钱,连你家店都能买下来,还用你请?”

  老板明白,人家不想惹事,但人家不怕事。

  板寸头如张跃民所料,很要面子,受不了嘲讽:“老子就是比你有钱!”

  “孙子说谁呢?!”张跃民起身。

  老板吓的慌得去找梁好运和两位老人帮忙劝劝。孰料看到梁好运给张爷爷和张奶奶各夹一块白肉,又给儿女夹一块,然后自己夹个丸子,边吃边看张跃民,跟看戏一样。

  以往他们店里的男食客惹事,女食客不是帮忙,就是劝男人别闹了。像梁好运这样闲着看戏的还是头一个。

  这点也侧面印证老板的猜测,人家不惹事也不怕事。

  老板轻微叹了一口气,对张跃民道:“您几位能来我这里用饭,是给我面子。能不能再给我个面子,吃了饭,出了这个门,你们爱咋地咋地。”

  “老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板寸头指着张跃民,“他来你这里吃饭还打包,让外人看见了咋想?”

  张跃民笑道:“不长脑子的人也知道,我是喜欢老板家的菜,吃不下去了都得打包带回去继续吃。”

  众人侧目,打包还可以说的这么清丽脱俗啊。

  板寸头只听到前面半句,脑袋里翁一声,“你骂谁不长脑子?”抄起桌上酒瓶指着张跃民。

  这家店并不卖酒,大概怕人喝多了惹事。酒是板寸头自个带进来的。

  张跃民瞧着他这么熟练,就知道平时没少干这种事。这么横估计以往赢的是他。否则早怂的跟孙子一样。

  以前张跃民倒货,见过不少一看就不好惹的人。那些人的秉性张跃民不知道。但有一点他知道,那些人可没空嘲讽别人打包丢人。

  大概早几年严打,那些人都被弄进去,没了老虎镇着,什么玩意都蹦出来了。

  张跃民笑吟吟过去。

  老板连忙举起手:“哥们儿,哥们儿,有话好好说。”

  张跃民很是灵巧的绕开他,不待老板反应过来,只听到“啊”一声,酒瓶到张跃民手中,板寸头捂着手腕躬着身体,疼痛的呻/吟。

  八卦乃人的天性。

  刚刚食客还担心看起来文质彬彬五好青年张跃民吃亏,纠结他们是报警还是劝架,报警回头板寸头会不会报复他们等等。所以看也是偷偷的看。

  现在发现情况逆转,张跃民像个练家子,一对二轻轻松松,没什么可担心的,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放下筷子,等着板寸头的朋友出手。

  刚刚那个酒瓶怎么被夺走的,食客们没看清楚,希望张跃民再来一次。

  一切不过喘息之机,张跃民没发现这点,也无暇关注。这家店的招牌是砂锅白肉,几乎每桌都有一到两锅白肉。

  砂锅很烫,张跃民怕板寸头跟他朋友真不长脑子,烫着无辜者,所以一眼不错地盯着两人。

  板寸头说出丢人的话,朋友没拦着,显然也把面子看得极重。哪怕此刻意识到张跃民不是好惹的,聪明点赶紧滚蛋。可他今天走了,以后还怎么在这边混。

  “敢欺负我兄弟?我跟你拼了!”怒吼一声,给自己鼓舞士气,抡起拳头就揍。

  张跃民伸手接下。

  食客们替他疼得慌,却见他抓住对方的手臂往前一拽,往后一推,不知怎么就听到“咔擦”一声,好像什么脱臼的声音。

  众人正纳闷,发现板寸头的朋友痛的抱着胳膊呻/吟。众人不敢置信地转向张跃民。

  老板试探着问:“您是警察?”

  “什么警察?”

  老板回头看去,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朝最中间最大的桌子走去。那群人随意朝这边看一眼,发现情况不对,齐齐走来:“出什么事了?”

  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板下意识说:“没,没——”

  “林队,我要报警,他打人!”板寸头突然起身大声说着指着张跃民。

  张跃民腹部那两排腹肌不好解释。于是忽悠梁好运,他给某部队装系统的时候,早晚没事,跟部队军官练的。人家还教他几招。

  正因如此,梁好运才能那么淡定。

  板寸头正对着那群人。

  被称呼林队的人有四十来岁,仿佛听到什么很可笑的事:“你报警?有人打你?我没听错吧?”

  张跃民听闻这话确定,逞凶斗狠的事,板寸头长干。想想也是,普通人稍稍懂些人情世故,嫌他打包丢人,也是私下里说。哪个傻子会大咧咧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啊。

  张跃民转过身,一看对方个个身材板正,眼睛炯炯有神,不像是民警。估计是附近分局刑警队的。

  张跃民收起糊弄的心思道:“他们先动的手,我属于正当防卫。这点老板和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板寸头顿时急了:“林队,别听他——”

  “张老师?”

  板寸头被打断,声音从林队身后传来,林队下意识回头,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挤进来,眨了眨眼,张跃民并没有消失,忍不住问:“张老师,真是您?”

  “小郑,认识?”林队开口问。

  小青年小郑赶忙说:“他就是我跟您说的电脑高手。帝都大学计算机系的老师。去我们学校讲过几次课。早几天那事就是请张老师帮的忙。”

  “那次?”林队愣住,再看看张跃民,不敢置信地眨一下眼睛,转向小郑,你小子没搞错吧。这么年轻就在帝都大学任教。

  小郑以为他忙忘了:“就是早几天,我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张跃民想起来了:“你就是小郑口中说的队长?”

  “你真是张老师?”林队赶忙伸出手,“多谢,多谢,一直想请你吃饭。没想到这么巧。对了,怎么回事?”

  张跃民下意识转身,就看到板寸头和朋友正一点点外移。发现张跃民发现他俩,顿时一动不敢动。

  “我,我没想到您是郑警官的老师。这,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板寸头期期艾艾的说出来。

  小郑很不高兴:“谁跟你一家人!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饭店老板也好奇,因为服务员并没有听到那句丢人。

  张跃民:“我们那两个小保姆,见到好吃的走不动。我提醒她们别憨吃,吃不完打包。这位说我出来吃饭还打包,也不嫌丢人。”

  “保姆”二字一出,食客稀罕的站起来。

  早年人工工资低,很多双职工家庭都会请个保姆。这两年工资上去,双职工家庭也不舍得,都是让老人照顾孩子。

  张跃民一说请俩,众人第一反应,他真有钱。第二反应帝都大学老师这么阔啊。

  林队一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个小保姆齐齐点头。

  小郑好奇:“这俩小孩,就是张老师的儿子女儿?”

  两个小不点没察觉到危险,正忙着吃东西呢。看到对方跟爸爸说话,两个小孩才停下来。顶着一脸狮子头,看众人一下,又继续往脸上扒拉。偶尔还能吃到身上去。

  众人很诧异,张跃民想笑。

  小郑好奇,“他俩是双胞胎?”

  张跃民跟他不是很熟,这个档口也不想解释,点一下头。

  懂事的人此时应该转向板寸头,然而小郑却不想理那俩,对他张老师家的事更感兴趣:“这位是师母?”

  梁好运笑着起身:“我是他妻子。”

  “您好。”林队伸出手,“给你们添麻烦了。”

  梁好运:“应该的。”

  “怎么称呼?”林队也想趁机跟张家套套近乎,最好弄到张跃民的电话,以后有事就可以直接联系他。省得他们到帝都大学四处找人,还不一定在不在。

  梁好运:“我叫梁好运,您喊小梁就行了。”

  “小梁。”林队说出来,停顿一下,“梁好运,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梁好运笑着说:“大概同名同姓的太多吧。这名字烂大街了。”

  林队接触的人多的多,接受这个说辞,“今儿这顿就算我请了。”

  “这哪成啊。”梁好运笑着拒绝。

  张爷爷开口说:“是呀,是呀。跃民帮你们,你们请跃民就好了。”

  “一顿饭而已。当孝敬您二老了。”林队笑着说。

  张爷爷道:“您这样,我们以后可不敢过来吃了。”

  张跃民趁机问:“你们还没点菜吧?”

  这是送客的话。

  林队恍然大悟,道:“对,对,先点菜。哎,不对,那俩人呢?”转过身,哪还有板寸头和朋友的影子。

  食客赶忙说:“跑了。”

  林队就想坐张跃民后面。然而他们队这些天为了一个案子不眠不休,好不容易告破,上面给经费,除了家里有事以及实在撑不住回家休息的都来了,一个只能坐七八人的桌子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

  林队失望地带队回去,刚刚坐下猛然站起来。

  老板吓了一跳,别是那几位刚消停,这位林队又给他找事吧。

  今儿什么日子啊。

  还是他早上忘了烧香。

  林队指着梁好运,不敢置信:“你你你——”

  “怎么了?”众人忙问,难道是在逃通/缉犯。

  林队张了张口:“你是好运食品公司的梁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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