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换命_九州神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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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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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卫与我说到这段的时候,我笑了起来,我觉得清淤做了共工那段死的忒冤。共工怎么做了青淤呢?这个问题《洪荒传说》中以略三千六百字作解,我如师父所言从精卫后面的叙述中得知了。

  共工做了青淤,又得回头从碧瑶跳诛仙台那日说起。那日本来在西湖共工敢去救了清淤错过了与碧瑶的初遇。一样是个永远脱不了俗套的报恩故事,共工被“无字天书”打散的三魂六魄游走在东海附近,青淤收走了共工三魂六魄遍寻了重生之法,这便给了彼时被碧瑶求了数日的梦魇上神一个机会。

  精卫说,梦魇上神,其实是她从小流落在外的睿辛二哥。我听到“睿辛”二字的时候,心不知为何颤了一下。我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睿辛,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精卫说,睿辛不是她母后所生,而是她的父帝,九重天的第一个主人炎帝神农和身边的一婢女苟且所生。她母后得知此事后,炎帝不但不承认,反而悄悄赶走了睿辛母子。

  失去了炎帝庇护的睿辛母子,被对炎帝不满的异族追杀。炎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异族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追杀睿辛母子,最后一个悲剧诞生:睿辛的母亲为了保护小睿辛死去。那一年,小睿辛不过三百来岁,之于神的儿女,三百来岁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孺子。

  乳臭未干的孺子怎么活下来又怎么修炼成上神的?这一点精卫也说不清,只说睿辛后来在长白山天池下修建了宫殿,以梦魇上神自居。

  哈哈,这私生子得多恨炎帝啊,名都改了。我心里暗笑。

  精卫说,她睿辛二哥有面铜镜,被人们称作“魇”。传说对着“魇”流泪,便会进入“前世”、“今生”、“来世”三个梦魇,从而看到三生。众生的前世和今生无法改变,但未曾发生的来世,可用这面“魇”替人造梦来修改,是以她睿辛二哥除了梦魇上神外,还被称做“造梦神”

  这世间什么事都有代价,梦魇不替普通人造梦,他只替神仙造梦。神仙并不需要梦,但梦魇造的梦不久便会真实发生,关系未来运程,大小神仙纷纷前来求梦,代价是三千年的修行。

  梦魇乃上神,他人的修行对上神毫无益处,是以六界没人知道梦魇收集修行所为何事。六界倒有过一个八卦,说素喜红衫的梦魇上神是个断袖,他心爱男子魂飞魄散了,他收集修行是为替心上人铸魂。

  听到小精卫说铸魂时,心不知为何又隐隐作痛,恍惚间我觉得自己一样算铸魂而生,却刹那便忘了此事。

  小精卫说,她大姐误杀共工那日,碧瑶抢走了共工的仙体。碧瑶听说长白山天池下的梦魇上神有办法复活“死神”,便带着共工的仙体来到了天池之畔。

  梦魇上神不愿见碧瑶,碧瑶找不到梦幻雪域的入口,便将共工仙体收入墟鼎,跪在了天池的冰面上。

  碧瑶那时候不知道,不是梦魇不愿见她,而是梦魇是她二哥。二哥不想她继续执迷不悟,更不想见到她见到和她大姐长得一般无二自己。

  可不见她,她依然执迷不悟,看着被天池极寒之气所伤一日日虚弱下去的妹妹,梦魇心如刀割,便只能见了她。

  “大……大姐!”跪求了数月撑不下去的碧瑶,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终于前见到了那传说中的一袭血红长衫。

  精卫的睿辛二哥,传说中的梦魇上神,便是用共工三魂六魄和舍命的清淤,为她的四妹碧瑶铸魂救了共工的。

  睿辛是命书的主人,这是后来我们才知道的,小精卫说。

  “叶灵儿,命书里记录着一种造梦换命之法。那种换命之法的舍命者被称作梦主,梦魇以命书中的方法替舍命者梦主构建一个她愿景里的梦境。这个梦境会如梦魇般夜夜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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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主,之于换命者梦奴而言,这个梦境真实发生了,当换命者梦奴见到了舍命者梦主之时,换命者梦奴便会彻底苏醒,碧瑶姐姐,便是这个舍命者梦主,二哥为她构建了一个梦境,那个梦境中换命者梦奴便是仙逝的共工。”

  梦主碧瑶在梦里成了东海的人鱼公主漓殇。这是个美人鱼爱上蛟龙的美梦。碧瑶曾不止一次想为何当时救了共工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大姐?如果是她救了共工,那么后来向那些狗血言情小本里上演了报恩思慕上恩人这种桥段的共工,思慕上的便是她了。

  梦魇给碧瑶的梦境里,做了人鱼公主漓殇的碧瑶,如愿以偿地救了“共工”。

  漓殇是东海水君白陵唯一的女儿,东海的人鱼公主。儿时的漓殇对人类很好奇,却碍于修为变不了人形,只能常到三生石畔的海域来看地上的人和父君变的人到底有何区别。某一月朗星稀的夜,漓殇爬到了三生石上,她从小有个愿望,便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虽说爬到大石头上摘不到天上的星星,但起码可以数一数,漓殇这样想。

  数着数着,漓殇觉得困了,便躺在石头上睡了。这时候石头竟说话了,石头对漓殇说,“你不是东海的人鱼公主,你本是这世间最痴情女子的一缕执念所化的游魂,投胎到了这东海人鱼公主漓殇母亲肚中,只为等那个你深爱的人。那个人今晚会从天上掉下,似一颗星星一样落下。”

  漓殇醒了,她有些害怕,东海水君白陵的女儿,又被人类称作海的女儿,该不怕什么鬼神才对。可那一晚不知为何,她除了听到石头说话外,神思中还出现个碧衣姑娘。那姑娘的模样与她八分相似,跪在个祠堂里日日哭泣,样子十分虔诚却又很可怜,好像祈求着什么。

  漓殇一摆尾栽进水中,她不停地游啊游,想让海水帮她忘记一切,耳畔却始终萦绕着那个姑娘的声音,“我的名字叫漓殇,人们说,我是大海的女儿,我一直在等一颗星星。”

  漓殇掉头游了回去,从小体弱多病的她,时时梦魇缠身,父君求了许多神仙都未曾找到病因,只听东华帝君曾说,她身子里有一丝执念无法根除。

  小时候她不相信,父君一样不相信,这样过了十几年,今晚却又一次被提起,她想去亲眼见证。

  漓殇爬上了岸,这次游了太久,爬上岸比上次更累。爬上大石头时,她已气喘吁吁,却没敢耽搁,躺下便看着天上,生怕有颗星星落下来,她错过了。

  天上的星星真的掉下来了,这个人便是舍命与共工三魂六魄相融,被梦魇打入了梦主碧瑶梦中的青淤。

  碧瑶的梦境和共工第一次飞升之时差不多。第一次飞升之时,天性聪颖共工十分傲慢,他自认为飞升历劫这等小事修行够了,便无须挂意。不想它天劫这一日,数十道天雷没奈何了他,反倒自家阴沟里翻船,被发鸠山突发的、一场蔓延了三日三夜的大洪水给折腾得半死。

  最后一道天雷滚滚而来时,半死的共工化作了原形,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挣扎,抬着头有气无力地望着天雷等死。

  眼看着天雷就要击中他了,它两只巨大的眼里挤出了泪,心中悔恨自高自大,当时是,一身素衣的瑶姬踏虚步空,手持一把紫青宝剑而来。在轰鸣的巨波向有气无力巨蟒脑袋之前,瑶姬从侧面一剑劈来,巨波被生生截住,但随之而来的是数十道闪电。瑶姬一皱眉,心想不妙一跃跳到了这共工头上,聚气凝神撑起了一个仙帐,让共工躲过了天劫。

  碧瑶的梦境中飞升之时被一道天雷击坏了头脑忘了前尘掉落东海的,靠着青淤本体在梦境中“复活”共工,被在三生石畔等他的那丝执念人鱼公主漓殇所救,一样一心报恩的“共工”留在了东海。漓殇自从救了“共工”便不再梦魇,东海水君白陵感恩这个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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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他做了干儿子。忘了前尘往事的共工常常发呆,因死前都未捕获神女的芳心,复活的共工眼神里时不时透出一股莫名恨意,白绫由此给他取名漓恨。

  共工成了人鱼公主漓殇的干哥哥。后面便一如《洪荒传说》中所写,共工这个干哥哥某一日偷上了人鱼公主漓殇的玉床,做了东海的水君白陵的乘龙快婿。

  梦魇的这个梦境中,漓恨后来很是惨淡,刚继承老丈人的官阶成了新任东海水君,便死了老丈人,不久又死了夫人。

  梦魇所造之梦境,当梦主的执念死去之后,梦主便会很快见到梦奴。梦主如果见到了梦奴,梦主的死期便不远了。

  当时被故友穆天琪设计,怀疑上炎帝暗杀了老丈人和发妻的漓恨,在瑶姬万岁生辰之日杀上了九重天,引走了梦魇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梦主碧瑶。

  与我说起上面这些的时候,精卫很是感伤,她顿了顿,才继续说,“叶灵儿,后来我们才知道,二哥借着一心救共工的碧瑶姐姐,做了一个局让父帝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如今想来,二哥多恨抛弃他们母子的父帝啊。”

  精卫说,时有人著书立说,总结她四姐碧瑶飞蛾扑火的爱情:她从小便思慕上那个传说中的美男,天生不丽质便立志要做这世间最强大的女子,娶这世间最最美的男子。她这样追了他数千年,他却只欢喜他的救命恩人她的大姐,从未正眼看过她。她不甘心,后来下凡历劫时求命格让她做了他的发妻,命格无意间将她和大姐的形容互换了,她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披着大姐的形容如愿以偿嫁给了他,从此他成了她的夫君。飞升时恢复了形容,他认为是她骗他,不顾多年的夫妻之情弃了她。哪怕那只是她在人界的一场劫,她都将他当做了夫君,永生永世的夫君。

  一千三百多年,四十九万六千七百多个夜里,她都在梦魇中苦苦挣扎。妹妹们以为那是她在为亡夫超度,不曾想那是她活在梦境中虚幻的幸福里无法自拔。她做的这一切,为的只是救活那个除了下界历劫得了她大姐形容做他妻子那数年,从未正眼看过她的夫君。

  碧瑶故事清楚后,我心情十分忐忑,只因我大致猜到,书中之于我的部分该来了。可天旋地转一片漆黑后,我盾着忽然出现的一缕光,从书中飞了出来。

  师父站在院中等我,一见我出来他立马解释道:“近日天寒了些,为师旧伤复发,引发了伤寒,法力减弱不足以支撑书中的世界,便将你带了回来。”皱了皱眉,“小十三,你不会怪为师吧?”

  我皮笑肉不笑,故意道:“师父,您这发伤寒,还发得真巧啊!”

  师父道:“小十三,你若有怨言便说,为师绝不公报私仇。”

  我笑道:“师父,十三能有何怨言?”心道:“不公报私仇?我才不上当呢。”

  这遭书中走来,师父挖了个坑让我跳了不说,还在之于我的部分到来这个关键点强行将我带回,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虽对身世愈加好奇,却也晓得师父若有难言之隐,我问了也是白问,便不再提及身世。

  起初虽不再提及,却也趁师父不在之时翻箱倒柜,想着若能找出那本书来,倒也看得清楚。未曾想书是没找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入冬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一伤心之事。

  记得那日天晴得甚好,正值秋收时节,郢都很是热闹。我好不容易穿过几条闹市,才到了茴香楼卖到了招牌脆皮炸鸡,又好不容易穿过那几条闹市,才在天道观后街附近的一条小巷路遇子渊。

  小巷隔闹市不远,素有闹鬼传闻,便没什么人,即便时下秋收时节,楚人迷信大多绕着道走,便依然没什么人。

  子渊提着个深色土罐在巷内徘徊。土罐香气四溢,里面不知装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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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远便馋得直流口水。子渊见了一脸笑眯眯的我,慌忙将罐子躲到身后,急道:“妖姬,这是给你师父补身子熬的。”

  我抿抿嘴,微微一笑,“先生,这是什么东西熬的啊?怎么这么香啊?”

  子渊望着我,神色略紧张,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山……山药而已!”

  我趁着子渊没注意,一个箭步上前,从侧面夺过他手中的土罐。

  我这一夺罐,子渊可急了。他一边叫嚷着让我归还,一边过来抢。我退步若飞,弹指间便离他数丈,待他反应过来急跑向我时,我已拎着土罐嘿嘿笑着,“先生,什么山药啊,这么香啊?我也尝尝!”

  “不可!不可!”子渊急急挥手,我故意打开罐口的盖子,装出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子渊火急火燎道:“吃不得!吃不得!女子断断吃不得!”

  我见子渊一副猴急的模样,有心戏他一番,便故意抬起罐口做喝汤状。谁知子渊竟被我这般举动吓得脸色铁青,平日里弱不禁风的他,不知哪来的精气神,三步并一步便迈了过来,二话不说便伸手抢罐。

  毕竟是个□□凡胎,动作再快想从我手中夺走东西,只怕日头得打西边出来,才有那么一丝胜算。

  我故意不慌不忙不躲闪,待他的双手都摸到罐把了,我才一个侧闪溜到一面墙脚。子渊差点没站稳,我抬着罐子笑呵呵道:“先生!先生!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子渊闻言,侧身而来,可刚迈出两步,便停了下来。他冷冷地望着墙角笑意未了的我,“妖姬,你这般戏弄于你的夫子,就不怕改日授课之时,本夫子一样戏弄于你吗?”

  子渊这话,虽没吓到我,却让我想起师父不许我与他来往的禁令,心中难免觉得委屈。

  这一委屈啊,我便胡思乱想。我想起了子渊照顾师父那晚,想起了师父常望子渊的神色,想起了不久前子渊巷内徘徊巷的身影,想起了子渊一副猴急的模样,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师父便让我与子渊少来往,想起了师父冷冷道:“从今日起,为师不许你,再与子渊来往!”

  我的天!子渊、子渊和师父,不会真生了断袖情吧?

  身子不由一颤,手中的罐子滑落,却在落地之前,被不知何时上前的子渊稳稳提住。我试着凝神观微,想知子渊心中所想,却在神思与子渊想法接触的刹那回神入体。

  我终究害怕知晓真相。我望着子渊,他左手提着罐子,右手拂袖擦汗,真真个肤白肉嫩啊,夜一样墨色的眼睛,美得让人窒息!

  我哭着抱住子渊,他猝不及防,手一软罐子松落,“啪!”一声碎裂在地。我将他抱得更紧,他身子轻微颤了下,却没挣脱,我哭着说,“夫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师父那么好?”

  不知子渊听懂了,还是听懂了假装不懂,抬起右手抚着我的发丝,缓缓道:“傻孺子,难道,难道我不能对你师父好吗?”

  我松了松抱紧子渊的手,仰头看他。他唇角微微上扬,两颊泛出浅浅的酒窝,眸色似漆黑的夜,深得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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