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我林氏的家产绝不假手于人!_蓉大爷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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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我林氏的家产绝不假手于人!

  只听林如海说道:“贾琏贤侄,你那日所求我已经细细想过了,如今只再问你一句:你可能保证你那日所说完全出于真心,可能做到无怨无悔?”

  贾琏顿时‘噗通’跪倒在地,然后举起右手竖起三指说道:“贾琏在此誓,此生必不敢有负于林妹妹,若能与林妹妹结为夫妻,所生第二子也自愿让其姓林,他日继承今日林家之产业,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好,琏儿快快请起。”林如海仿佛回光返照般,竟然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这时贾琏才偷偷的看了林黛玉一眼,只见林黛玉此时低着脑袋,捏着衣角,看不见脸也能想象的到她羞怯的样子。

  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贾琏大喜过望,继续真诚的说道:“忠伯,你去取文房四宝来,我要把今日的誓言写上。”

  林忠点头称‘是’,正要出去取,却被林如海阻止了。

  只听林如海说道:“我和玉儿都相信琏儿你的为人,誓言你只要能谨记于心就好,写就大可不必了。”

  然后转头对林忠说道:“把东西给姑爷吧。”

  林忠闻言,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递给了贾琏。

  贾琏接过一看,这些文书正是林家的各地产业凭契,库房账目明细,最后还有林如海的遗书,里面已经写明了把林黛玉嫁给贾琏,以及林家的一切财产都是林黛玉的嫁妆,并且已经全部签字画押。

  拿到这些,就等于林家的一切今后就是贾琏的了,就算林如海自己现在想要反悔也是不能的。

  贾琏大为感动,再次跪倒在地,说道:“岳父大人如此信任,贾琏必不会令岳父大人失望。”

  林如海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老夫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只是玉儿还小,贤胥还要多多担待,待玉儿十六岁之后,你们再完婚不迟,到时别忘了来我坟头上一炷香告知,老夫也能瞑目于九泉之下了,现在,你们二人一起给我磕上三个头吧。”

  此时林黛玉虽然很伤感,同时又有些羞涩,但是最终还是含着眼泪同贾琏跪在了一排,然后两人恭恭敬敬的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江苏的淮南基本与淮东重合,两淮盐运使的衙门也在扬州城,扬州是一个盐政管理中心。盐运使贵为三品大员,在七品巡盐御史面前,却不敢造次,御史位卑权大,以卑治尊。

  扬州城的没落,是在十九世纪,直接被剔除江南,划为江北,那时吴语在大江南北的普及也超越了江淮官话,现下属于鼎盛时期。

  扬州盐商暴富,仅仅是来此经营盐务的徽州巨商,百万家产才是小富,行会商会林立,总财产占国库一半,朝廷不整他们,也是没天理了。

  “姑老爷见谅,晚辈初来乍到的,对两淮盐场、扬州盐商不大了解。”贾琮端端正正坐下:“只是从史书中看到过,《宋史》载盐引以来,一引百数斤,元、明、顺沿用。盐铁巨利,国库仍旧亏空,怕是官商滥发,私相把持的结果,商人哄抬盐价,苦的还是百姓。”

  林如海焉能不知此中弊病,不过这话从一个十岁生员口中说出来,实是怪异,他微笑道:“你说中了一点,盐引长久了,必生弊病,痼疾难除。我受命之时,圣上再三嘱托收上盐税,如今‘多病不辞惟药物,未有涓埃答圣朝’,身在维扬胜地,不能以报万一,实在惭愧!”

  林家祖上袭过列侯,且额外加恩一代,后来爵位散尽,顺朝的爵位是不能代代世袭的,倒有点类似于清朝的“十四等”。林如海探花及第,一甲第三名出身,如海不是他的名,林如海姓林名海,表字如海。

  时下风气,正妻死了,没有子嗣还不续弦,会被指责,贾敏死后,林如海不补填房、不纳妾,感情算是专一了。

  “那不外乎改革一途,除却革新政弊,再无他法,再好的政令,也会滋生弊病。”贾琮装作侃侃而谈、纸上谈兵的书生。

  林如海忍住笑意,“你认为如何改呀?”

  “实行盐引,朝廷谓之纲盐,明朝以来,有了盐引,盐务便畅通无阻,渐渐演变成商户私有。商亭、客亭遍及两淮(皖苏两湖),一旦触犯他们,他们立即罢市,盐商罢市,老百姓就会造反,山东几府的盐,也赖两淮,可谓事关重大。”

  “故此晚辈认为,圣上有力革新,何不改盐引为票盐,全力收及官府把持。市不可无商,但,若为生民计,盐场唯有无籍灶户,苦不堪言,何不分给贩夫走卒,民户贫农进入盐场,凭票经营,官府摧课(收税),只要不明着来,等他们发觉,已经无可挽回……”

  贾琮手指案上瓷瓶道:“姑老爷,青蛙放在温水中,它是没知觉的,等水烧涨,它就逃不脱,只能等死了。”

  林如海圆睁的眼睛突**光,盯着这个大舅子的庶子,拖着病体,忽然强打精神,一捋胡须道:“改纲盐为票盐,那不是换汤不换药么?”

  “不然,姑老爷,票盐主要抑制的是盐价,盐价暴跌,官府收拢,得益的不是朝廷和百姓么?”贾琮奸诈道。

  林如海蓄起来的胡须有一尺多长,他抹须的白皙右手突然停下,看着贾琮沉默不语,如此一来,那些盐商的下场不难想象,“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而眼前的贾琮说起来,毫无怜悯、同情之色,林如海心道:“此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过奸诈了啊……”

  “呃……官场公务,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现下懂得还太少。又旅途奔波劳累,且先在敝府安歇几日,研磨时文,我交代完事情,再说。”林如海淡淡地转移话题。

  贾琮告退而出,心道:“林如海就是既得利益者,说不定和大盐商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不敢放手一搏呢,士大夫啊士大夫,好虚伪的一个团体啊,难怪崇祯说:文臣人人可杀……”

  红楼贾琏后来说要是再发几百万的财就好了,建造大观园的钱财,又不是皇家拨的,可想而知是林如海做巡盐御史得来的。

  一个七品官,一年的俸禄加上养廉银,绝不会超过一百两,而林如海坐拥江南园林,资产高达百万,如何不是贪或者贿赂来的?

  古代所谓的风花雪月,只属于极少数的特权阶级,绝大部分人,并不好过。

  当盐政官员、盐商大户们挥金如土、粉饰太平的时候,盐场的灶户、挑夫、管事、堕民在他们的监视下,不准熬制私盐,挑夫一次担三百斤,日行几十趟,才有一千文钱,也许下一刻就会死去。平民百姓,也得不到实惠中肯的盐价。

  操蛋的社会。

  ……

  林如海回卧室躺下,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当初贾雨村便是他推荐给贾政的,那贾雨村目前倒是上道,在应天府帮薛蟠隐瞒了杀人罪名,蝇营狗苟,尸位素餐。

  林黛玉亲侍汤药,林如海问道:“玉儿进京数年,多亏你外祖母关照,为父问你,那个贾琮,你中意么?”

  林黛玉在此时无见外人的羞涩,父亲有此一问,大有安排后事之意,她手中瓷碗几乎拿立不稳,晃荡着险些掉下,垂首道:“女儿怎会想过那些,又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且婚姻之事,父母做主。”

  对于贾琮,林黛玉觉得怪怪的,那人思想举止倒也成熟,文才、品貌也算入等了,可她自从进京,就与宝玉同吃同睡、同起同坐,彼此关照,略无参商,宛如同居长干里的青梅竹马。就好像缘定前生一般,她与贾琮有太多太多的隔阂,不了解、陌生,即便近在眼前,亦是咫尺天涯。紫鹃那几句提醒,她也只认为是贾琮一个亲戚似的,来给父亲解忧罢了。

  林如海翻翻枕边的《儒林外史》,深为鲁编修女儿的才华惋惜,晚明王端淑的父亲王思任曾经感叹:生子八人,不及一女。病危之际,林如海多么希望黛玉是个男的,继承他的家业,“为父明白了,你自小体弱,下去吧,为父睡会儿。”

  等黛玉关门,林如海叹息道:“可惜豫亲王指定了你,四大家族是支持秦亲王的,豫亲王名不正言不顺呐……吾女之事,吾亦不能安排……”

  ……

  扬州城东双虹楼,有盐商请客,贾琏、贾琮兄弟俩联袂上去观光,点了苋菜、白菜馅烧饼,叫了扬州最出名的五云馆唰羊肉,请几位扬州瘦马谈情助兴,纵情声色起来。

  五云馆叫来的细点,有鹅油、椒盐,价格不低,一百四十文到两百文一块不等。双虹楼本家烧饼还有糖馅、肉馅,盐商沈三贯财大气粗,吩咐店家全来三份,照单全收。

  贾琮细细品尝,可口美味,贾琏完全放开来吃喝,解下披风,双虹楼豪华靓丽,座座屏风隔开成雅间,贾琏昂首道:“怎么不演曲儿?”

  “同知大人和贾小相公请慢用,采薇姑娘这便过来。”沈三贯三角脸,下巴尖尖的,身穿布衣,头发束起,商人明面不许穿丝绸,回身催促:“老半天了,她怎么不过来?我出三千两还请不过来么?”

  那随从小声道:“老爷,采薇姑娘气性傲,扬州瘦马都是这个德行,她本不欲过来的,小的们拿京城国公的名头威胁,这才梳妆打扮,但也不怎么上心……估摸快到了……”

  沈三贯神色一阴,一个烟花女子而已,还看不起我们商人了!贱!转头笑哈哈道:“慢用,慢用,这位姑娘因是出名的瘦马,难请一些……”

  “无妨。”贾琏笑笑不苛责,贾琮就旁观的乖孩子模样,片刻随从又来附耳,沈三贯脸色才好看些,他举起双手拍响,屏风后丝竹管弦之声忽起,蓦然唱出一段江淮口音的歌调来:

  “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想当初,开夜宴,何等奢豪。

  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寥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中国古代戏曲分南北九宫,以宫、商、角、徵、羽、变徵、变宫七音配十二律,得八十四宫调,南北有分,北曲一宫到底,南曲不限宫韵,灵活性大,但是同一笛声、琴声的音色,要求相同或相通。

  古琴也分七弦,这女子声调甚是好听,配律音色与京师天桥大有不同,更软、更媚,这曲《挂枝儿》唱得悲戚、愤懑。

  “……想当初,睡牙床,锦色衾绸……

  想当初,势倾朝,谁人不敬?

  九卿称晚辈,宰相谒私衙。

  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思量起,当日里,蟒玉朝天……

  鸡声茅店月,月影草桥烟。

  真个目断长途也,一望一回远……”

  一声三叹,一去三拂,此曲《挂枝儿》唱得令人潸然泪下,沈三贯气也消了,却不忘目的:“同知大人此番南下,一路劳苦奔波,实属不易,想必林御史是要告病辞官了?大人觉着此曲如何?”

  “好!哪里好我也说不出,就是好听!江南果然人杰地灵!”贾琏目泛惊异,说着便道出了老底:“林姑老爷不能根治了,我约莫要等一段时间,兴许会回苏州的……哎,怎么不叫扬州瘦马出来见见?”

  柳采薇这一曲果然不负她的名头,听得贾琮也前世今生的种种情绪浮上心头,甫一听贾琏之话,贾琮心里暗骂:“蠢货,贾琏你个蠢货!《挂枝儿》是唱魏忠贤的,你听不出来也就罢了。沈三贯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会无缘无故请咱们?至少也得套些钱过来啊……真是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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