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我心悦你_嫁给暴君后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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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我心悦你

  “二弟做事缜密,皇姐甘拜下风。”静姝眼尾微扬,淡淡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天你和赵熙柔的勾结露了痕迹,会是什么下场?”

  她面上一副胸有成竹,实则是在试探。

  只可惜谢承运小小年纪就修炼成了老狐狸,没被她诈到。

  “我和皇姐再如何也是大周的事,与赵熙柔何干?”

  “希望如此。”静姝用手撑着桌子,直起身来,淡淡的俯视着他,“也希望二弟过段日子还稳得住。”

  谢承运眉头一挑,微笑道:“我很期待皇姐的回应。”

  呵,就怕到时候你接不住!

  静姝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指节在栏杆上一搭一搭,优雅而秀美。

  车马从宫门前的广场上经过,静姝派人给宫里的秋月传了信。

  叫她盯住了,看看赵熙柔那边有什么异常。

  谢承运虽然没露马脚,但这事八成是和赵熙柔有关。

  是狐狸总会露出骚味的,她不急。

  刚回府。

  远远地就见锦如焦急的在二门那往外望。

  “怎么了?”静姝过去问。

  锦如见她急道:“公主您快看看去吧,威远侯不知为何突然冒冷汗,瞧着特别不安稳,奴婢差人去请太医了,这会还没到呢。”

  静姝听到一半就已经快步跑了过去。

  床上的人额头上蓄了密密麻麻一层细汗,眉头皱出一个“川”字纹,连嘴唇都苍白的毫无血色,看起来很不安稳。

  静姝拿手帕把他头上的汗抹了。

  即便盖着厚厚的被子,他额头还是冰凉的吓人。

  静姝整颗心都提着,头也不转的对锦如道:“去前边看看太医什么时候过来。”

  锦如连忙去了。

  一层冷汗擦干净,下一层又有出现的苗头。

  静姝也不知道他这种情况能不能叫醒,只能焦急的等着。

  擦干他头上的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拇指来回蹭着他虎口的位置,某一瞬间,静姝觉得他的手动了一下。

  “夜寒川?”她心里紧了紧,试探着叫了一声。

  “夜寒川?”

  又叫了一声。

  夜寒川眉间似乎皱的更紧了,就在静姝失望的时候,手中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而夜寒川猛然睁眼,对着静姝石破天惊的喊了一声:

  “娘!”

  虽然知道他是噩梦惊醒,但静姝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我想拐你做相公,你却想当我儿子??

  “不怕了,你刚才做梦了。”心里那样想,她嘴上依旧很温柔,并握紧了他的手。

  夜寒川乍然睁开的眸子中有掩饰不住的痛恨和恐惧,清晰而直白的传递给了静姝。

  她之前从赵熙柔那里听过,夜寒川的母亲曾经被抓到北越过,想必那段日子,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在呢,不怕了。”静姝柔声哄着。

  夜寒川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好像险险坠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样看了她好半天,他才缓缓放松下来。

  “我刚才,是不是抓疼你了?”

  两人交握的手移到眼底,白皙娇嫩的手中间有道明显的红痕。

  “是啊,要你赔。”静姝轻笑一声,耍无赖道:“除了以身相许,别的我都不干。”

  “好。”

  静姝觉得她应该是听见了,可夜寒川的声音太低沉,她一时间又不敢确定。

  “殿下,太医过来了!”

  正此时,锦如把太医领了过来。

  静姝忙让开了身边的位置,请太医过来给夜寒川诊脉。

  “没用的,我身体没问题。”他顺从的将手腕伸出去,神色间却一点期待都没有。

  太医皱眉摸了半天脉,奇怪的看了眼夜寒川,又奇怪的看了眼锦如。

  “侯爷当真昏迷了很久,还出冷汗?”太医询问。

  静姝点了点头。

  太医收回手,神色复杂道:“奇了,侯爷身体康健,微臣只看出侯爷应当是受了惊,不该如此啊。”

  静姝心里也清楚,这多半是因着他那个毛病,因此只问道:“他现在没事了吗?”

  太医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有些不确定道:“按理说是没事了,微臣开一副治疗受惊的药,喝下就能好。”

  “多谢。”静姝备下笔墨,请太医坐了。

  太医开完方子,犹豫道:“微臣未见过这样的病例。不过侯爷这种情况,微臣推测,有种可能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埋下了引子,后来只要这引子被触发,就会出问题。”

  静姝眼睛亮了亮,“若是如此,可有办法治吗?”

  太医语重心长道:“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微臣却是无能为力。”

  静姝福了福身道过谢,叫锦如把人送走了。

  转头,她看向夜寒川,犹豫道:“我能问吗?”

  夜寒川沉默了一会,道:“我小时候和我娘一起被北越抓去……”他抿了抿唇,神色间有些挣扎,但依旧继续道:“北越荒淫,我娘她……”

  他突然失了声,嘴角还在动,却说不出话来。

  眼尾清晰地红了。

  “不说了,不说了。”静姝心疼的抱住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

  “别想了,都过去了。”静姝开解道:“下次我留心些,哪个女人靠近你三尺内我就把人踢走,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夜寒川被她抱着,只觉得眼皮酸涩的紧,他闭上眼,嘴角抿成一个平直的“一”。

  在北境,他是赫赫杀名的大将军,在朝中,他是权势滔天的威远侯。

  他从来都是强者,也从未想过自己需要人庇护。

  可她用这样一个庇护的姿势抱着他,二十年的酸涩不知怎的就扎了堆,他放任自己沉沦在了这种温暖里。

  原来,他也是渴求着一个安全的怀抱的。

  房门吱呀一声,锦如刚露个头就退了出去,把门关的死死的。

  夜寒川清咳了一声,从静姝怀中离开。

  “没事,锦如不会说出去的。”静姝见他脸色发红,揶揄道。

  夜寒川移开眼,瞧见她受伤的手臂,目光沉了沉,“查到刺客是谁了吗?”

  “还能有谁,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呗。”静姝坐在床边,寻了一个妥当的姿势把手臂摆好,“前些日子他被迫烧了秦宅,又损失了一批手下,当然要给我回一份礼。”

  “抓到人了?”

  “人肯定是抓不到了,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就刚刚。”

  夜寒川目光凉了凉,既然谢承运喜欢私下解决,也好。

  治疗受惊的汤药熬好了,锦如这回长了记性,在门口妥当的敲了敲门。

  静姝叫她进来,盯着夜寒川喝完了药,突然问:“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一个好字?”

  他在这种问题上惯于逃避,静姝也不想逼着他,是以一直没追根究底。

  可这次,她清明的眼直直的望着他。

  刚刚在心里想了几个来回,她觉得自己好像没听错。

  夜寒川也没有想避,迎着她的目光道:“是。”

  静姝觉得就在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啪一声断了。

  “我心悦你。”

  夜寒川说的直白,说完他自己的耳根却抢先红了,目光闪了闪,最后停驻在静姝下颌的位置,没敢看她的眼睛。

  许久没有动静,就在夜寒川忍不住想看她的表情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静姝抿着唇,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来,自下而上探究的看着他,“你心悦我,怎么还不敢看我?”

  夜寒川的脸又红了一层,耳垂已像个珊瑚珠似的。

  静姝坐在他身边,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感慨道:“此番伤没有白受,早知道受点伤就能把你拐过来,那我应该让谢承运早点安排这场刺杀。”

  “胡说。”夜寒川闻言瞪了她一眼,又垂眼看着她的伤处,温柔道:“很疼吧。”

  好像一旦说完了某些话,接下来的关心也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静姝靠在他肩上,“还行,也不是太疼。”

  俩人腻在一起,只是后续长公主府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探望的人,夜寒川才不得不避嫌。

  皇上皇后身边的人都来过,谢承宣也派人告诉了她调查的结果,果然那些女人都是个顶个的蠢货,连自己是被谁推出来的都不知道,看见点银子就什么都敢干。

  ……

  舒衍过来时有些愤愤的,充满了对夜寒川的不满。

  “威远侯武功不是挺高强的吗?你跟他一起出去怎么还受了伤?”

  “这事一言难尽,也不能怪他。”静姝叹了口气,“只能说对手太精明,用一群女人把我们冲散,然后才对我下杀手。”

  “二皇子的人?”舒衍挑眉。

  静姝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阴霾来。

  谢承运之前一直韬光养晦,从不主动和她对上,近来倒是越发放肆,看样子是想主动出手了!

  静姝和舒衍对视一眼,而后屏退了众人。

  “扬州那边的消息,江同和敛下的钱财和粮食一部分去了老二那头,一部分藏了起来。”舒衍道。

  “藏哪了?”静姝问。

  舒衍摇摇头,“咱们的人一直盯着,但也没发现他是怎么运走那些东西的。”

  静姝眼睛眯了迷,怪不得老二敢明刀明枪的和她对上,兜里有了钱就是有底气。

  “扬州那边,江同和的同党都暴露的差不多了?”

  “十之八九,只是有一部分人不确定是贪官还是北越的奸细。”

  “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静姝冷哼了一声。

  大周朝廷官俸不低,还发了养廉银子,扬州又是富庶之地,官儿们得的钱本就不少,还想去贪!

  自家人祸害自家人,比奸细还可恨!

  “你这是打算对他们动手了?”

  静姝用下巴点了点受伤的胳膊,“等我伤好,把京中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扬州。江同和这颗毒瘤,聚集的毒素也差不多了,该挖掉了!”

  更何况,老二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她也该有所表示。

  搞什么刺杀都是小打小闹,她去直接断了他这个钱袋子!

  造反就是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银子。

  没钱,谁跟着他干那掉脑袋的差事?

  舒衍端坐在她对面,闻言慢条斯理道:“也好,听风在扬州成立已久,我也该去看看。”

  “你也要去?”静姝震惊,而后摇摇头道:“不成,扬州可以说是北越贼窝,你……去太危险。”

  舒衍手无缚鸡之力,到那边很大机会会遇到冲突,太不安全。

  “你去难道就不危险了?”舒衍反问。

  静姝想说若真拼起命来只怕你还不如我,但她明智的把这话咽了回去,道:“短时间走不了,此事日后再议。”

  等她走的时候,总能找到一个由头把舒衍拖在京都。

  时辰差不多,静姝便留了舒衍在这里用晚饭,舒衍欣然同意。

  只是到最后饭桌上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夜寒川神色板正的挤进了静姝和舒衍中间的位置,对自己不请自来的行为没有感到丝毫不妥,颇有种他是这个家男主人的错觉。

  舒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话里带了点刺,“侯爷看着倒是全须全尾的,一点伤都没受。”

  夜寒川瞥了他一眼,淡道:“自然不像某些人,面对一个书生就差点丢了命。”

  舒衍噎了噎,暗暗磨了磨牙。

  静姝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低下头吃饭。

  她右臂受了伤,拿勺子用左手吃饭。勺子在某些方面不及筷子灵便,一点汤汁蹭到了她嘴角上。

  舒衍掏出帕子递过来……

  夜寒川伸过手去,直接用帕子帮她擦干净了,并且淡淡的给了舒衍一个眼风。

  静姝抬眼,刚好瞧见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男人这奇怪的胜负欲啊!

  元宵过后,京中的天气虽然还有些冷,但已比前些日子好了太多。

  就是天色依旧黑的早,太阳刚落山没多久,天幕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这给了夜寒川绝佳的理由,“天色不早了,少东家该回去了。”

  舒衍一笑,“天色是不早,侯爷也该回了。”

  “本侯住的近。”夜寒川微微抬了抬下巴,“这还要多谢静姝,在皇上面前为我讨了这个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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