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他在何处_疯批师尊每天都在逼我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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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他在何处

  桑涧兮蓦地侧首,只见浮执初正快步朝她行来,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以及一抹忐忑。

  忐忑?

  桑涧兮心下又乱了起来,浮执初究竟在担忧什么,难不成在害怕自己知道了真相吗?

  心底不禁嗤笑起来,既然都将她当做了替身,就该做好她会有知道真相的一日的打算,莫不是还真准备一辈子都将她蒙在鼓里不成。

  见她一动不动,也不言语,浮执初方才见她醒来才落了下去的那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眉头紧蹙,一贯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声音之中此刻却满是掩不住的焦急: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还难受?”

  “……”

  桑涧兮沉默着,微微低垂着眸子,目光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她在纠结要不要开口问出一直盘旋在自己心间的那个问题。

  浮执初拉过她冰凉的双手,把上了脉,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分明桑涧兮除了虚弱一些,周身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处啊。

  “哪里不舒服……你好歹得告诉为师吧,桑桑?”

  浮执初眼底的焦急都快溢了出来,而桑涧兮则是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忽地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好像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了浮执初的声音,还听到了一句杀意十足的话语,按眼前这个情形来看,也就是说,那道声音或许不是她的幻听,也不是她的臆想,而是——浮执初真的来了。

  她最开始是被那个白衣男子抱在怀中的,可醒来却是在明神殿浮执初的寝殿之内,而她昏睡过去听到的那句话也不是她的臆想,按照浮执初的性子来讲……那也就是说浮执初与那白衣男子想必定然是打了起来?!

  她原以为自己是被那陌生的白衣男子送回来的,心底还在纳闷儿呢,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明神殿,现在想来……既然她醒来就已经是在明神殿了,那结果如何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浮执初赢了。

  一想到那抹素白得浑身上下再无半点配饰的白色身影,霜衣银发,宽大的衣袍随风而动,广袖拖曳于地,气质清冷疏离。

  桑涧兮心底就涌上一股好似不属于她的情绪,甚至觉得眼角有些微微发酸,有一抹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可那分明不是她的情绪,却是实实在在来自她心间。

  她昏睡过去之前嗅着那股陌生浅淡的缕缕清香,好像看到了一副唯美和谐的画面:

  一白衣男子牵着一小女娃的手,一步步缓步迈上那一眼望不到顶端的白玉石阶,长阶两侧还有两汪清澈得甚至可以一眼望到水底微生物的寒泉。

  二人身侧缭绕着丝丝缕缕烟雾,仿佛都可以拉成任意形状,只是透着寒气,一副画面恍若仙境。

  ……

  尽管桑涧兮不在乎那白衣男子到底是谁,又与落星沉是何关系,但是他好歹确确实实救了她的小命,若非那白衣男子,大抵她就再也不会还能活着见到浮执初了。

  于是抬眸望了望浮执初,压下心底的酸涩纠结,答非所问的朝着浮执初淡淡出声问道:

  “他此刻人在何处。”

  浮执初瞬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她问的是谁,落衡吗……心底隐隐有些肯定,却又还是犯贱似的非要出声回问一句:

  “谁。”

  但是问出去的那一刻又瞬间反悔了,若是她真的忆起来了,他这样装傻又有何用,岂不是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果然还是想起来了吗?

  “还能是谁,救我那个白衣男子。”

  “……”

  顷刻间仿佛就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浮执初坐在榻沿欣长的身体登时一僵,他神情恍惚的稍稍愣了片刻,良久才僵硬缓慢的微微垂下头似是嘲讽的嗤笑一声,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讽笑,冷冷的注视着桑涧兮冰冷绝情的道了一句:

  “……死了。”

  可虽是这般反应,他终究还是介怀的,话音刚落便将目光落在了桑涧兮的脸上,不确定的垂眸看了看身侧依靠在榻上怀中的桑涧兮一眼,原本满是担忧与欣喜之色的桃花眸中此刻瞬间只剩冰凉以及讽刺,更多的便是被一股晦暗不明的神色所笼罩。

  心下有些微微发疼,这一次,他终于不再迟疑,冰凉的目光猛然扫过殿外那片天空,又将眸光落回了她身上,浮执初的容颜里似乎有些凄然哀婉的笑意,又像是绝望以及一股弥漫出来的悲意。

  未等桑涧兮开口,浮执初那冰冷浅淡的声音正娓娓道来,仿佛在故意破罐子破摔似的:

  “死了,我杀的。我想杀他亦不是一日两日了,时至今日连你都忘了,难怪。”

  “你……”

  桑涧兮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浮执初杀了那个救了她的白衣男子,杀了她救命恩人?

  “他救了我!”桑涧兮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就连被褥都被她这一激动拂到了地面之上,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受,只是闻言忽地觉得自己心底很哀戚悲恸:“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是那个白衣男子救了她,浮执初还要执意杀了对方,那再怎么说也是救了她一条命的人,在自己就快死了的时候浮执初他没来,一来就杀了救她的救命恩人?

  看样子那白衣男子与落星沉关系匪浅,而浮执初与落星沉……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原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浮执初才杀了他。

  “为什么?”

  浮执初仿佛听到了一个多么冷的冷笑话,故意挑高微顿的尾音漫不经心的一声,眸光之中满是哀戚,心下低低苦笑,自己千盼万盼,结果好不容易盼到桑涧兮醒来,结果她倒好,一句话不说,对他爱答不理,第一句话还是问的落衡在何处……

  “想杀便杀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一阵因情绪激动而引起的痛楚使得她微弱的轻咳起来,靠坐在床榻上的桑涧兮对上他的眼睛:

  “你分明知道他有恩与我。”

  后面还有一句话,完整的是——你分明知道他有恩与我,为何还要这般做?!

  只是后半句话,桑涧兮未曾说出来,主要是她觉得好像也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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