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放开_持证恋爱[婚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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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放开

  【Chapter42】

  羊城,晴空邈远。

  一天时间,晚嘉等人分头见完猎头与甲方,最后在茶餐厅碰头,交流进展。

  先是那位做单的猎头,面对面谈过,对方表示不想抹黑平台,只是把事情发出来而已。

  按他说的,如果平台最终妥善处理,追回了款项,当然皆大欢喜;但万一掰扯不清,也刚好让同行们做个见证。

  至于元昌在羊城这边的人资部门,态度上倒没总部那么傲慢,但口径也是一致的:猎头费用已经付过,有什么问题,找猎企对线。

  那家猎企叫旺通,晚嘉也联系过,曾试图沟通,但对方态度阴阳怪气,谈话有一句没一句。

  那样来回扯皮,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至于人选,因为已经入职,当然不想得罪新东家。让他出面作证,显然不太可能。

  “要不然,直接按合同告元昌算了!”林苗苗直言:“反正传票一到,他们怎么都得配合。”

  江印摇摇头:“把事情想简单了。”

  刚运营不久就打官司,要承担的舆论,来来回回的牵扯,平台耗不起。

  一场官司几个月半年,就算最后赢了,长时间下来所损失的声誉,背后所带来的成本,是难以计算的。

  所以把事态控制到最小,并且尽快解决,才是当下的思路。

  “那家猎企……”晚嘉回想了下:“有恃无恐的感觉,口水话张嘴就来。”

  林苗苗撇嘴:“耍赖皮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个人小作坊,还搞不好是夫妻档,属于能挣一笔是一笔,才不要脸。”

  她骂得率性,晚嘉听到耳朵里,慢慢斟酌说:“态度很老练,不像头一回应付这种事。”

  又沉思了下:“要是能有这边同行帮忙查一下就好了,看看他们都跟哪些企业合作过,渠道来自哪里,交付人才又是什么样的。”

  “你的意思是,查一查他们有没有前科?”江印问。

  晚嘉点头:“对的。”

  “梁总倒是在找,我也托了这边朋友问……”江印正沉吟着,梁进伦打来电话。

  接完电话,江印看向晚嘉:“被你料准了,不是头一回干这事,算惯犯。”

  半年前,羊城一家同行,也被这家叫旺通的猎企截了单。

  巧合的是,元昌同样偏向旺通。

  事情发生得正是时候,当时那家同行有另一岗位的候选人过了复试,还是C级高管,且正好走到ffer阶段。

  害怕影响那一单,同行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林苗苗脑子快,立马蹦出一句:“所以这么说,暗箱操作的可能性比较大!”

  江印比较谨慎,拿手指顶了顶眼镜:“先吃饭吧,吃完去见见同行,看什么情况。”

  点的菜上桌,几人迅速吃完,赶去约好的地点。

  那场会面一直持续到晚上,也终于有了答案。

  那家叫旺通的猎企,表面只是佣金较低的乙方,实际却是关系户。

  公司所属,是元昌总部的HRD。

  直接来说就是四个字:以权谋利。

  “好黑心啊,这算拿回扣吗?”林苗苗问。

  晚嘉算了笔帐:“比拿回扣挣得多。”

  “那怎么办?跟元昌举报吗?”

  天已经黑了,几人往酒店回。

  下车后,晚嘉问:“那位HRD,是姓许?”

  江印点头:“听说是皇亲国戚,就怕不会轻易动。”

  晚嘉回忆了下,许,是汤羽母亲的姓。

  所以那位HRD,应该是汤羽外家的亲戚。

  事情倒是搞清了,但又要找新的切入点,而且难度还不小,一时都有些愁眉锁眼的。

  南北跑了一天,精疲力尽。

  回到房,还是先让林苗苗去洗,晚嘉靠在床上,跟祝如曼视频。

  听说她来了羊城,祝如曼可高兴:“巧了,我妈老家哎!”又偏出屏幕,朝楼上喊了声:“妈,你快来看,嫂子去羊城了!”

  接连喊了几声,甚至跑到二楼,邹芸最终也没出现。

  只隐约听见她的声音,训了祝如曼一句“死女包”,让不要打扰她。

  “明明前两天还念着想回老家看看的……”镜头外,祝如曼小声嘀咕完,再回到屏幕前又笑说:“我妈在插花,说不得闲。”

  晚嘉调整了靠背姿势,问她:“工作室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啦,就等选址报价,做成本核算。”祝如曼拿了个眼镜来戴,问晚嘉:“你什么时候回来,能陪我去一趟吗?汤正凯个不靠谱的,本来答应车我,突然又被他爸抓壮丁,要去陪人打球。”

  汤正凯……

  晚嘉定定神,问过看场址的日子,尽量承诺:“我争取早点回去,到时候陪你。”

  通话结束,等林苗苗出来后,她拿衣服进浴室。

  出来时,看见梁进伦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实在不行,只能给元昌发律师函了,挡一波舆论先。其它的,辛苦同事多跟用户沟通,争取把事件影响降到最低。

  “害,好歹是个大公司,内部可真乱,这种事都有。”林苗苗吁气,开始在软件上订回程的机票。

  晚嘉拢着半干的头发,忖量来去,给梁进伦发了个消息。

  梁进伦回得很快,问把握多大。

  『七成吧。』晚嘉这样回。

  第二天她起个大早,抓紧时间在羊城逛了逛,一路走一路拍,对当地的市容风貌很觉得新奇。

  拍的照片和视频,全发在一个叫“屋企人”的群里。

  群是祝如曼建的,一共四个人,除了她们姑嫂,剩下的就是邹芸和祝遇清母子。

  西关大屋是晚嘉停留比较久的地方,门口还有戴着大公鸡模型,吹唢呐卖橄榄的。

  辣和不辣的,她各买了几包,又在老牌子档口装几只新包好的裹蒸粽,最后往机场赶。

  等到机场,晚嘉打开手机,看见邹芸发了一个群红包。

  她点开领了,跟着打字:『谢谢妈。』

  祝如曼起哄:『这点儿钱哪够啊?打车都得倒贴。妈,您不得给我嫂子转个帐什么的?』

  『好好上课,就你话多。』邹芸训女儿。

  她们母女斗嘴,晚嘉验票登机。

  到位置坐好后,在群里上下翻了翻,发现这么久,祝遇清一直没说话,连红包也没领。

  想他大概忙工作,晚嘉也没放心上。

  飞机开始在滑行道上低速行驶,拐弯去了跑道。

  窗外景色移动,低矮的农田,还有被照得反光的稻草人。

  这个月份,在京北早就捂起来了,羊城不同,室内穿一件外套都有点热,南北气温差异确实大。

  三个多钟后,飞机降落在大辛机场。

  天黑得早,红云已经快要收尽。

  回去的路上,事隔半天后,晚嘉终于收到了汤羽的回复:『有事?』

  『有点急事,想请你帮帮忙。』

  『老同学了,这么客气干什么。』

  『求人办事,应该的。』

  看到这句,汤羽嘴角挑起些哂笑的弧度,单指敲字:『什么事?』

  输入状态持续几秒:『方便的话,当面聊?』

  躲躲藏藏,半点不大方。汤羽想了想:『行吧,明天我有空,地方你定。』

  结束这通,汤羽收起手机,眼里嘲意更足了些。

  有句话说得对,出身不好的人只能富,不能贵。

  就她那小家子性格,单是保住手头的富,应该都战战兢兢,过得很不容易了。

  再开半程,球车到达俱乐部后厅。

  汤羽下车,阳帽遮住一张光洁的脸,白色弹力裤包着两只修长的腿,身姿潇洒利落。

  没多久,后面也来了辆车,上面坐着挨了顿骂的汤正凯。

  停稳后,他丧头丧脑地走下来。

  经过身边时,皱眉横来:“看什么?”

  汤羽漠然扫他半眼,没稀罕搭理。

  天彻底黑了,球场内的地灯亮起,照出莹莹一片绿。

  机场到湖云堡俩小时,晚嘉下车的时候,楼栋也都亮起了灯。

  家门打开,祝遇清正好出现在玄关。

  晚嘉把行李箱一推,跌到他身上,两只手揽住脖子,以热情的姿势诉苦:“好累。”

  祝遇清一手揽她,一手接住她的行李箱,带着往里走。

  黏黏缠缠到客厅,看见方阿姨的时候,晚嘉一下子脸红了:“方姨。”

  “回来啦,刚好吃饭。”方阿姨放下一盘鱼,又笑着说:“祝总特意让多做几样,还有上回没喝的汤,说给你好好补补。”

  菜码了两盘,汤也端上了桌。

  热乎乎的汤,蒸汽往上冒,润湿两瓣嘴。

  一天经历两种地温,晚嘉正觉得有点冷,喝上两口,肠胃暖起来,笑也展开了。

  掀动眼皮,对面祝遇清也在喝汤,垂眉低眼,慢条斯理。

  方阿姨还在灶头洗青菜,洒洒的水声中,晚嘉膝盖一动,在桌面下搞个小动作,踢踢那只脚。

  祝遇清抬眼,一双乌目笔直眺过来,看得人心间一蹦。

  只是古怪瞬时闪退,快到让晚嘉以为是错觉。

  “怎么了?”他问,声线如常。

  晚嘉缩了下指尖,隔袖捧着碗:“温泉可能去不了了,我这两天……都有事。”

  祝遇清点点头:“不着急。”

  一鸽再鸽,一推再推,他这么好说话,晚嘉反而心里过意不去了。

  她想起这些天的内耗,想起从卢彤那里听来的“辟谣”,愧疚越是叠加。

  通过接收到的各种信息碎片,闷在心里瞎加工。蓬勃发展,内耗过度,最后成了一场默剧,又差点搞出一场闹剧。

  一种强烈的情绪直涌而上,些许补偿心理。她脱掉鞋,裸着一只足,脚尖动作着,撩开裤管蹭了蹭,最后延着小腿,慢慢往上。

  接近裆面时,脚踝被握住,对面人再次眼直直地看她。

  晚嘉抽了抽,没抽动,碍着方阿姨在,她只能做口型:“放开。”

  祝遇清放低眼,单手喝汤,另只手却慢慢往后移,探到她脚芯停留片刻,接着,快速刮了一下。

  晚嘉挺起身子,忍得牙关打颤。

  厨房方向,方阿姨已经在捞菜了,随时可能过来。

  情\趣忽然成了风险游戏,晚嘉脑袋被冻住了,只能用另一只脚频繁去踢祝遇清,眼皮用力,挣扎着想脱身。

  祝遇清恍若未觉,被踢了眉毛也不皱一下,就这么僵持一会儿,在方阿姨转身之前,才一根根,慢慢松开了手指。

  晚嘉大喘气,憋得耳朵根都红了。

  方阿姨好心,以为是温度太高,问要不要调低一点。

  晚嘉奇窘,摸摸脸:“没事,可能是喝汤喝的,等下就好了。”

  安分一阵,手机在桌面嗡了嗡。

  她摸过来开锁,见是高鸣的信息。

  简单三个字:『没问题。』

  好,胜算又能加起码一分了。

  晚嘉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见面,猝地脑筋一动,跟祝遇清说:“我可能……跟你学坏了。”

  对面,祝遇清牵起嘴角笑了笑,背慢悠悠往后靠:“那还真是值得自豪。”

  这话是带有深意的,只是晚嘉心大,没能听出来。

  吃完饭后,她钻进浴室洗澡,上下搓得干净,头发也又洗了一遍。

  等终于把这趟出差的劳味冲光后,晚嘉才包着头发走了出去。

  卧室没有人,客厅也是安静的,她心里犯嘀咕,回到镜子前吹头发。

  等十几分钟,吹风机声音停下后,须臾,手机屏幕亮起。

  晚嘉点开,见是祝遇清发来的信息:『忙完了,上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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