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权评价，却无权拒绝
虽然这片空间被黑影无意识地破坏得七零八落，但刘齐知道，这其实是黑影的一种警告。
缘由？
当然是因为这么恐怖的场景，他居然分毫无伤，连空间裂缝的引力都对他没有一丁点影响。
如果没有黑影暗中相护，刘齐相信他肯定会在顷刻间死去。
所以刘齐很清楚，黑影的癫狂恐怕有一半是真情流露，另一半是虚假的表演，只为了震慑一二啊！
刘齐心生惶恐，却计上心头。
“呀——！好可怕！”刘齐低头，转身，抱头防蹲道。
演技拙劣，且没有从言语中露出丝毫畏惧。
可也正因为演技拙劣，才能从现在这种局面下获得所需要的情报。
结果若好，则一切顺风顺水。结果若坏，则把它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残酷一面彻底地表露出来。从而能让他放弃心底的那一丝奢望，减少谋划与成见。
黑影：“......”
黑影放下高举的双手，盯着刘齐那夸张的动作和僵硬的表情，嘴角不自然地往旁边一撇，满满的别扭感。
这就好像观众准备好纸巾，就差祝英台这等悲情喜剧高潮开始，好大哭一场。可你中途发现，竟然有一只孙猴子踏着七彩祥云窜到了舞台中央，摆出造型，来了一句：“呔，俺老孙来也。”
悲伤的音乐和泪水夹杂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兴奋劲，是不是给你一股满满的别扭感？
黑影看了一下特效十足的背景，再对比动作僵硬，语气平淡，一套表演完全不走心的刘齐，感觉把这些画面放在一起，立马把他高大上的形象烘托得一文不值。
黑影认命了，觉得这人的脑回路很有问题，都开始思考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黑影叹了口气道：“哎，剩下的内容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不可能懂......”
听到这一声叹息，原本正背身，抱头防蹲的刘齐，眸中闪过一道透彻的亮光。
虽由于不能在这时候露出破绽而必须面容冷淡，但他的内心世界与外表截然相反，正狂喜着！
因为他知道，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即黑影对他的敌意不大，甚至很可能是因为有事相求才把他带到这个地方。
那么相应的，他就有了些许谈判的资本。?
刘齐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么一段话：“人，一生要走很多很多路，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步；人，一生要说很多很多话，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句；人，一生会认识很多很多人，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个。成功者和失败者的区别，也许就只在于他们多走对了一两步路，多说对了一两句话，多交对了一两个人而已。”
刘齐现在没有时间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会谈事先在脑海里模拟。他现在只清楚一件事，他要像书里的李斯，用他的思想侵略黑影的大脑，用他的口才篡改黑影的意志。就在今天，就在这里，他要走对一步路，说对一句话，交对一个人。
“因为那是你不给我懂你的机会。”
刘齐解除了浮夸的表演，重新站起来，眼中再没有格挡两人的屏障和炫酷多彩的背景板，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黑影身上，他已经进入了战争模式，黑影就是他的对手，他的敌人，冷静地说出了一段为了泡上麻衣而专门从网上搜出来的，颇具哲理的话。
刘齐现在就像书里的李斯初见相国，你见它不是为了歌功颂德，而是有求于它，你已经走投无路，只有它，拔九牛之一毛便能将你拯救。
但是，又有别于李斯，因为刘齐已经在黑影面前留下了一个乖张，搞怪，又有些小聪明的第一印象，所以他现在必须强加给黑影一个拥有强大自信，又英勇无畏的第二评价。
两者相加，必需让黑影无法真正看清他这个名为刘齐的个体，搅浑它的思绪。
这种强加的印象，刘齐表示，你有权评价，但却无权拒绝。
“咳咳。”被刘齐这么一打岔，黑影顿时大呼要命，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能膈应它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说的好像有道理，的确是它没有给他懂它的机会。刘齐和黑影四目相对，如两只动物般相互打量，七分挑衅，三分提防。
黑影作为一个世界的神，心态肯定高高在上，无外乎带有怜悯的态度，想从刘齐身上获得什么。而刘齐现在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先知心后知性，找出它心中最柔软的点，然后毕其功于一役，最后找到——活下来的希望。
刘齐高昂着头，目不斜视，气势与一开始的乖张截然相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利刃归于腰间，隐含即发的夺人气势。他普通而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到乞讨者的彷徨和无助，有的却是施舍者的淡然和洒脱。他仿佛不是处于神秘未知的异域空间，而是处于海阔凭鱼跃的广袤海洋，散发着一种唯我无他的强烈自信。
刘齐学着书中的李斯对半空的黑影行了一个长揖，虽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做这种古礼略显古怪，但刘齐显然不会要求对面的黑影行握手拥抱等礼节，那也太不现实了不是吗？
刘齐的这种狂妄，占有一分逞强，一份天性，八分蓄意。所谓大知似狂，不痴不狂，其名不彰。若不兵行险招，像黑影这种仙神人物必看轻吾等，所以刘齐的思维海其实早已溅起波澜。
“吾名刘齐，聊以至今，尚不知上神名伪。”刘齐问道。
黑影半飘在空中审视刘齐。
虽不动声色，但刘齐的第二评价无疑已强加给了黑影：这是一个强悍而洒脱的人，这是一个乖张而自信的人，这是一个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打败的人。表面看去，他行事疯癫，但所行所言暗合章法，一面千人，千人一心，虽与至情纯真的仙源不和，但这样的人永远也不能轻视，因为一遇风雨便化龙。
于是，在会谈正式开始前，刘齐成功地给谈话双方定下了一个他想要的基调。
“无我，无法，无名，无行，吾名早弃，你叫我黑老大吧。”
居然为自己取名黑老大？这种少了飘渺气，反而含有满满江湖气的俗名，是黑老大从什么事中“悟”了？
“潜龙于渊，黑老大志向不浅啊。”
黑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齐，良久方斥：“你可知罪？”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刘齐听到黑老大这句话，不惊反喜：“刘齐知罪。”
“你可知此乃死罪？”
“却是死罪。”刘齐答道。
身处权力顶端的人对哪种人最失望？必是那种有能力，有信心，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轻易屈服他人的人。就比如现在这样，它仅说了一句“你可知罪”就乖乖认怂，连辩解抵抗的欲望都没有，那么这种人最容易让权力者瞧不起，就更别说高高在上，多了俗尘气的真神了。
刘齐直视黑老大，等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失望情绪后，才从容地往下说：“不知上神打算奖赏我什么？”
黑老大配合着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黑老大这句平仄落差极大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对方极为吃惊，两声咳嗽响起，似是想进一步掩饰尴尬。
刘齐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种与书中李斯相见吕相国时，所描述的几乎一样的场景，给了刘齐莫大的信心。
因为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的模版已经有了，只要先给对方套一个不得不接的高帽，然后语出惊人，让黑老大在震惊中往岔路思考，再画个大饼，提高他在它心目中的地位，种下合则两利的种子，并在最后尽可能地达成他的目的——活下去。
那么他就算成功了。
没错，仅仅是单纯的活下来。因为他现在的处境不比李斯，李斯在相国这找不到仕途，还能去别处发展，但他在黑老大身上找不到出路，那可就代表着死亡！
所以刘齐现在不苛求什么，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方向就好，其他东西再在这一基础上慢慢谋求才是王道。
刘齐想了很多，但架不住黑老大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得对，作为与我缔结了共生契约的盟友，的确是应该把赏赐给予你的。”
语出惊人，真正意义上的语出惊人，一个所谓的共生契约，立马把刘齐的思路搅浑。
刘齐：“什么是共生契约，契文在哪，还有你要怎么证明你我缔结了共生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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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当然是因为这么恐怖的场景，他居然分毫无伤，连空间裂缝的引力都对他没有一丁点影响。
如果没有黑影暗中相护，刘齐相信他肯定会在顷刻间死去。
所以刘齐很清楚，黑影的癫狂恐怕有一半是真情流露，另一半是虚假的表演，只为了震慑一二啊！
刘齐心生惶恐，却计上心头。
“呀——！好可怕！”刘齐低头，转身，抱头防蹲道。
演技拙劣，且没有从言语中露出丝毫畏惧。
可也正因为演技拙劣，才能从现在这种局面下获得所需要的情报。
结果若好，则一切顺风顺水。结果若坏，则把它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残酷一面彻底地表露出来。从而能让他放弃心底的那一丝奢望，减少谋划与成见。
黑影：“......”
黑影放下高举的双手，盯着刘齐那夸张的动作和僵硬的表情，嘴角不自然地往旁边一撇，满满的别扭感。
这就好像观众准备好纸巾，就差祝英台这等悲情喜剧高潮开始，好大哭一场。可你中途发现，竟然有一只孙猴子踏着七彩祥云窜到了舞台中央，摆出造型，来了一句：“呔，俺老孙来也。”
悲伤的音乐和泪水夹杂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兴奋劲，是不是给你一股满满的别扭感？
黑影看了一下特效十足的背景，再对比动作僵硬，语气平淡，一套表演完全不走心的刘齐，感觉把这些画面放在一起，立马把他高大上的形象烘托得一文不值。
黑影认命了，觉得这人的脑回路很有问题，都开始思考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黑影叹了口气道：“哎，剩下的内容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不可能懂......”
听到这一声叹息，原本正背身，抱头防蹲的刘齐，眸中闪过一道透彻的亮光。
虽由于不能在这时候露出破绽而必须面容冷淡，但他的内心世界与外表截然相反，正狂喜着！
因为他知道，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即黑影对他的敌意不大，甚至很可能是因为有事相求才把他带到这个地方。
那么相应的，他就有了些许谈判的资本。?
刘齐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么一段话：“人，一生要走很多很多路，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步；人，一生要说很多很多话，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句；人，一生会认识很多很多人，重要的却只有那么几个。成功者和失败者的区别，也许就只在于他们多走对了一两步路，多说对了一两句话，多交对了一两个人而已。”
刘齐现在没有时间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会谈事先在脑海里模拟。他现在只清楚一件事，他要像书里的李斯，用他的思想侵略黑影的大脑，用他的口才篡改黑影的意志。就在今天，就在这里，他要走对一步路，说对一句话，交对一个人。
“因为那是你不给我懂你的机会。”
刘齐解除了浮夸的表演，重新站起来，眼中再没有格挡两人的屏障和炫酷多彩的背景板，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黑影身上，他已经进入了战争模式，黑影就是他的对手，他的敌人，冷静地说出了一段为了泡上麻衣而专门从网上搜出来的，颇具哲理的话。
刘齐现在就像书里的李斯初见相国，你见它不是为了歌功颂德，而是有求于它，你已经走投无路，只有它，拔九牛之一毛便能将你拯救。
但是，又有别于李斯，因为刘齐已经在黑影面前留下了一个乖张，搞怪，又有些小聪明的第一印象，所以他现在必须强加给黑影一个拥有强大自信，又英勇无畏的第二评价。
两者相加，必需让黑影无法真正看清他这个名为刘齐的个体，搅浑它的思绪。
这种强加的印象，刘齐表示，你有权评价，但却无权拒绝。
“咳咳。”被刘齐这么一打岔，黑影顿时大呼要命，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能膈应它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说的好像有道理，的确是它没有给他懂它的机会。刘齐和黑影四目相对，如两只动物般相互打量，七分挑衅，三分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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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齐高昂着头，目不斜视，气势与一开始的乖张截然相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利刃归于腰间，隐含即发的夺人气势。他普通而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到乞讨者的彷徨和无助，有的却是施舍者的淡然和洒脱。他仿佛不是处于神秘未知的异域空间，而是处于海阔凭鱼跃的广袤海洋，散发着一种唯我无他的强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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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刘齐，聊以至今，尚不知上神名伪。”刘齐问道。
黑影半飘在空中审视刘齐。
虽不动声色，但刘齐的第二评价无疑已强加给了黑影：这是一个强悍而洒脱的人，这是一个乖张而自信的人，这是一个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打败的人。表面看去，他行事疯癫，但所行所言暗合章法，一面千人，千人一心，虽与至情纯真的仙源不和，但这样的人永远也不能轻视，因为一遇风雨便化龙。
于是，在会谈正式开始前，刘齐成功地给谈话双方定下了一个他想要的基调。
“无我，无法，无名，无行，吾名早弃，你叫我黑老大吧。”
居然为自己取名黑老大？这种少了飘渺气，反而含有满满江湖气的俗名，是黑老大从什么事中“悟”了？
“潜龙于渊，黑老大志向不浅啊。”
黑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刘齐，良久方斥：“你可知罪？”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刘齐听到黑老大这句话，不惊反喜：“刘齐知罪。”
“你可知此乃死罪？”
“却是死罪。”刘齐答道。
身处权力顶端的人对哪种人最失望？必是那种有能力，有信心，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轻易屈服他人的人。就比如现在这样，它仅说了一句“你可知罪”就乖乖认怂，连辩解抵抗的欲望都没有，那么这种人最容易让权力者瞧不起，就更别说高高在上，多了俗尘气的真神了。
刘齐直视黑老大，等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失望情绪后，才从容地往下说：“不知上神打算奖赏我什么？”
黑老大配合着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黑老大这句平仄落差极大的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对方极为吃惊，两声咳嗽响起，似是想进一步掩饰尴尬。
刘齐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种与书中李斯相见吕相国时，所描述的几乎一样的场景，给了刘齐莫大的信心。
因为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的模版已经有了，只要先给对方套一个不得不接的高帽，然后语出惊人，让黑老大在震惊中往岔路思考，再画个大饼，提高他在它心目中的地位，种下合则两利的种子，并在最后尽可能地达成他的目的——活下去。
那么他就算成功了。
没错，仅仅是单纯的活下来。因为他现在的处境不比李斯，李斯在相国这找不到仕途，还能去别处发展，但他在黑老大身上找不到出路，那可就代表着死亡！
所以刘齐现在不苛求什么，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方向就好，其他东西再在这一基础上慢慢谋求才是王道。
刘齐想了很多，但架不住黑老大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得对，作为与我缔结了共生契约的盟友，的确是应该把赏赐给予你的。”
语出惊人，真正意义上的语出惊人，一个所谓的共生契约，立马把刘齐的思路搅浑。
刘齐：“什么是共生契约，契文在哪，还有你要怎么证明你我缔结了共生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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