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连环计（上）
绿柳居老板娘风情万种地说着扎人的话：“还有，之前对稳婆梅氏一口一个贱民，呵，这就是读书人老先生的嘴脸么？”
“你！”石涧气得胡须乱颤。
老板娘继续：“莫大人，民女知道为何俞婆隐匿三年不报官，因为三年前，观涛楼掌柜王财与绿柳居同时开鱼脍这道新菜色，怎么也做不过我家，就来挖大厨，没挖成，转而要挖走店里的厨娘刀氏，也没得逞。”
“于是，王掌柜就动了歪脑筋，挑我家讷口的刀厨娘下手！”
观涛楼掌柜王财虎着脸，恶狠狠地盯着老板娘：“你放屁！”
老板娘一摇团扇，眼神柔媚：
“王掌柜，你只会觉得奇怪，绿柳居的大厨一人顶三人在用；刀厨娘做鱼脍，从早到晚没有休息，二厨三厨，甚至于跑堂的小二，洗碗盘的大娘都是如此。但没人能从这里挖走一个人！”
“因为，民女知道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那是极为不要脸面的事情。绿柳居的佣薪是你们店里的两倍，年底还有分红。当然，你挖人时的价钱开得比我更高，为何他们不走？”
“因为在我这里，只用专心做好自己的事，不用整日谄媚扮丑讨掌柜的欢心。在你店里扮猴子，在我店里是人，这就是差别！”
百姓们发出一阵阵唏嘘，观涛楼与绿柳居同一年开张，原本菜品口味差不多，现下绿柳居越做越好，观涛楼却门可罗雀，倒闭是早晚的事。
绿柳居老板娘嗓音动人：“王掌柜，你一个人没能挖走，就来与我提合营，被我拒了。你平日钻在钱眼里，哪有闲空夫与人插科打诨家长里短？你就是故意的！”
“先造谣厨娘刀氏，诬她是妖邪，把妖邪一事定死。就可以用绿柳居包庇妖邪为由，打砸也好，抢夺也好，闹得这里无法安宁，食客们不敢上门，绿柳居就倒了。”
“绿柳居的牌子值钱，地皮更值钱，王掌柜，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呐！”
围观的百姓们已经被这案子的转折给炸麻了，不曾想妖邪案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哗然声一阵大过一阵，越想越害怕。
师爷不失时机地提高嗓音：“王掌柜的，你们恶意造谣，毁刀氏名声和生计是假，意图搞垮绿柳居是真，这就不是寻常的毁人名声案，列起罪状来，可是数罪并罚。”
莫石坚微微点头，不愧是绿柳居掌柜的，看得清分得明，由她出面点出来，再好不过，一拍惊堂木：“王掌柜，你还有何话要说？”
观涛楼王财掌柜扯着嗓子喊：“莫大人，冤枉啊，这些是俞记茶肆掌柜俞长顺夫妇先说起的，他们是俞稳婆的叔婶，那些证词最先都是他们说的！”
“王掌柜，你说话要凭良心，明明是你总和我们说要搞倒绿柳居，实在没什么好法子，我们才说了这些的，你怎么能这样？”
“你们血口喷人！”
“哎哟喂，我侄女只是那样一说，你麻溜地找了说书吴瓜两人编了多少本子，说了多少场？呸！不要脸的狗东西！”
说书吴瓜立刻急眼了：“我就是一说书的，你们给钱让我每日在集市上说，我收了钱当然要说啊，现在竟然都想赖到我头上来？”
吴瓜猛的转身，指着台下的人：“你们听的时候个个叫好，现在听还是笑嬉嬉，没你们这些爱听的，我能说这么久？别现在一个个地充好人！”
台下围观的百姓们安静极了。
梅妍，流言蜚语、怪力乱神就是口口相传，吴瓜的街角书场每天都聚拢着不少人，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回去再转述，传得好不热闹。
吴瓜笑得特别大声：“不说话了是吧？都哑巴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凶！”手指到哪儿，台下的人都纷纷避开。
梅妍有些担忧望着厨娘刀氏，她的呼吸非常急促，额头脸颊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又站在阳光炽烈的地方，为了自己的名声像座石像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绿柳居老板娘拽起刀氏，眼神坚定：“莫大人已经判定你不是妖邪了，他们的目标是绿柳居，你只是个靶子，你放心歇下，只要绿柳居在一日，我始终是你东家。”
“可是……”刀氏说话有些喘，“我心里过意不去，也赔不起啊……”
梅妍不明白，什么赔不起？
老板娘凑到梅妍耳畔，这样那样一说。
梅妍惊诧不已，怎么会？
没有半点转还的时间，石涧忽然开口：“莫大人，公堂之上，稳婆梅氏与绿柳居掌柜窃窍耳语，成何体统？”
“分明是藐视公堂！”
梅妍借着扶住刀氏的位置，极小声嘱咐：“晕过去，快。”
刀氏毫无预兆地倒地，幸亏梅妍和绿柳居掌柜的反应快，两人勉强扶住。
梅妍同时出声：“胡郎中，急救！”
胡郎中的反应更快：“请莫大人暂时休堂，待苦主身体好转后再升堂。”
莫石坚收到马川使的眼色，一拍惊堂木：“退堂，择日再审！四名被告暂时收监，不得取保候审。”
一队差役立刻将四人押回县衙；另一队差役用担架将刀氏送到县衙内院，胡郎中和柴谨两人进去诊病。
台下那些早已不自在的百姓们潮水一样退去，围观的乡绅富户们也纷纷离开。
梅妍与马川下了高台，两人在县衙内绕了一圈，拉上雷捕头和师爷，以及绿柳居掌柜，直奔莫石坚的书房。
回到书房的莫石坚一口气喝了三盏茶汤，看着书房外的人直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绿柳居掌柜的仍然摇着团扇：“莫大人，厨娘刀氏在家做吃食练刀工，前臂烫伤，敷了金创药和伤药，还是疼痛难忍。”
“刀氏的儿女都是心疼娘亲的好孩子，听稳婆杨氏说，老树蜂窝里的蜜蜡可以养伤口，就爬树掏蜂窝，不曾想蜂窝突然掉落，群蜂飞舞，蜇伤了她的儿女，还蜇了树下吃草的牛，牛受惊狂奔伤了柴氏……”
“对，就是梅小稳婆前几日救治的柴氏。”
“事发前两日，柴氏找梅小稳婆预约临盆接生，再往前几日，梅小稳婆刚被定为县衙的查验稳婆，你们觉得是巧合吗？”
“还有，今日石老先生百般刁难，如果不是梅小稳婆做事周全、精通医理，只要被问倒或有疏漏，查验稳婆就会换成杨氏。”
“再则，如果莫大人没有事先预备良民文书，退堂之时就是梅小稳婆丧命之日。”
梅妍听完，一阵阵地后怕。
雷捕头、师爷、马川和莫石坚面面相觑，只觉得汗毛倒竖，几乎下意识地将梅妍护在中间。
掌柜的继续问：“莫大人，刀氏的儿子六岁，女儿三岁，可以作为人证么？”
马川接话：“按大邺律令，十五岁及以上才能作为人证。”
莫大人负着双手在背后，绕着桌案走了两圈：“雷捕头，你找一名差役，火速赶去柴家附近，上树看看，有没有蜂窝被断离的痕迹。”
“是。”雷捕头应声而出。
只两刻钟，就有差役回报：“莫大人，师爷，那棵树已经被砍断，蜂窝不见了，但是找到了附着蜂窝的那根树枝……刀氏儿女额头手臂小腿都有被蜂蜇的肿包，看着实在可怜。”
莫石坚把树枝接来一看，上面确实有极深的抓握和攀爬痕迹，只有成人才能留下的痕迹。
下一刻，雷捕头提着一个极大的麻袋进了书房，安排差役守住内院，又关上门窗以后，才解开麻袋的袋口——
杨稳婆睁眼就吓得惊叫：“啊……唔……”只一声就被捂了嘴。
“闭嘴！”雷捕头一嗞牙。
杨稳婆就吓得进气少出气多，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马川一拱手：“莫大人，草民人等退下了。”说完眼神一扫。
梅妍拉着绿柳居掌柜，跟在马川身后一起离开，停在内院的回廊中间，四下无人的地方。
绿柳居掌柜的摇着团扇，从上到下打量梅妍：“梅小稳婆，你不怕么？”
梅妍很平静：“怕啊，有用吗？愤怒多点儿，但是怒伤肝，不值得。”
绿柳居掌柜的摇曳生姿：“你不后悔？”
“后悔有用吗？”梅妍没好气地回答，忽然意识到什么，“不行，我要回去看婆婆！”
马川拦住梅妍：“从现在起，没有差役陪同，你不得离开县衙半步！”
梅妍简直不敢相信：“那群人连孩子都不放过，那我婆婆怎么办？”
马川继续宽慰：“莫大人用了几年时间，才把县衙里的眼线都拔掉，换成自己的人。雷捕头和差役们已经安排到位，你尽管放心。”
梅妍闭上眼睛，脑袋里乱糟糟的，脱离贱籍的喜悦还没感受到，先体会了后怕。
绿柳居掌柜打量梅妍，盈盈一笑：“梅小稳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聪慧过人，不如一起想想该如何对付这群利用妖邪案祸害人的混帐东西。”
“毕竟，差役们也挺忙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不可能在县衙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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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石涧气得胡须乱颤。
老板娘继续：“莫大人，民女知道为何俞婆隐匿三年不报官，因为三年前，观涛楼掌柜王财与绿柳居同时开鱼脍这道新菜色，怎么也做不过我家，就来挖大厨，没挖成，转而要挖走店里的厨娘刀氏，也没得逞。”
“于是，王掌柜就动了歪脑筋，挑我家讷口的刀厨娘下手！”
观涛楼掌柜王财虎着脸，恶狠狠地盯着老板娘：“你放屁！”
老板娘一摇团扇，眼神柔媚：
“王掌柜，你只会觉得奇怪，绿柳居的大厨一人顶三人在用；刀厨娘做鱼脍，从早到晚没有休息，二厨三厨，甚至于跑堂的小二，洗碗盘的大娘都是如此。但没人能从这里挖走一个人！”
“因为，民女知道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那是极为不要脸面的事情。绿柳居的佣薪是你们店里的两倍，年底还有分红。当然，你挖人时的价钱开得比我更高，为何他们不走？”
“因为在我这里，只用专心做好自己的事，不用整日谄媚扮丑讨掌柜的欢心。在你店里扮猴子，在我店里是人，这就是差别！”
百姓们发出一阵阵唏嘘，观涛楼与绿柳居同一年开张，原本菜品口味差不多，现下绿柳居越做越好，观涛楼却门可罗雀，倒闭是早晚的事。
绿柳居老板娘嗓音动人：“王掌柜，你一个人没能挖走，就来与我提合营，被我拒了。你平日钻在钱眼里，哪有闲空夫与人插科打诨家长里短？你就是故意的！”
“先造谣厨娘刀氏，诬她是妖邪，把妖邪一事定死。就可以用绿柳居包庇妖邪为由，打砸也好，抢夺也好，闹得这里无法安宁，食客们不敢上门，绿柳居就倒了。”
“绿柳居的牌子值钱，地皮更值钱，王掌柜，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呐！”
围观的百姓们已经被这案子的转折给炸麻了，不曾想妖邪案背后竟然是这样的，哗然声一阵大过一阵，越想越害怕。
师爷不失时机地提高嗓音：“王掌柜的，你们恶意造谣，毁刀氏名声和生计是假，意图搞垮绿柳居是真，这就不是寻常的毁人名声案，列起罪状来，可是数罪并罚。”
莫石坚微微点头，不愧是绿柳居掌柜的，看得清分得明，由她出面点出来，再好不过，一拍惊堂木：“王掌柜，你还有何话要说？”
观涛楼王财掌柜扯着嗓子喊：“莫大人，冤枉啊，这些是俞记茶肆掌柜俞长顺夫妇先说起的，他们是俞稳婆的叔婶，那些证词最先都是他们说的！”
“王掌柜，你说话要凭良心，明明是你总和我们说要搞倒绿柳居，实在没什么好法子，我们才说了这些的，你怎么能这样？”
“你们血口喷人！”
“哎哟喂，我侄女只是那样一说，你麻溜地找了说书吴瓜两人编了多少本子，说了多少场？呸！不要脸的狗东西！”
说书吴瓜立刻急眼了：“我就是一说书的，你们给钱让我每日在集市上说，我收了钱当然要说啊，现在竟然都想赖到我头上来？”
吴瓜猛的转身，指着台下的人：“你们听的时候个个叫好，现在听还是笑嬉嬉，没你们这些爱听的，我能说这么久？别现在一个个地充好人！”
台下围观的百姓们安静极了。
梅妍，流言蜚语、怪力乱神就是口口相传，吴瓜的街角书场每天都聚拢着不少人，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回去再转述，传得好不热闹。
吴瓜笑得特别大声：“不说话了是吧？都哑巴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凶！”手指到哪儿，台下的人都纷纷避开。
梅妍有些担忧望着厨娘刀氏，她的呼吸非常急促，额头脸颊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又站在阳光炽烈的地方，为了自己的名声像座石像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绿柳居老板娘拽起刀氏，眼神坚定：“莫大人已经判定你不是妖邪了，他们的目标是绿柳居，你只是个靶子，你放心歇下，只要绿柳居在一日，我始终是你东家。”
“可是……”刀氏说话有些喘，“我心里过意不去，也赔不起啊……”
梅妍不明白，什么赔不起？
老板娘凑到梅妍耳畔，这样那样一说。
梅妍惊诧不已，怎么会？
没有半点转还的时间，石涧忽然开口：“莫大人，公堂之上，稳婆梅氏与绿柳居掌柜窃窍耳语，成何体统？”
“分明是藐视公堂！”
梅妍借着扶住刀氏的位置，极小声嘱咐：“晕过去，快。”
刀氏毫无预兆地倒地，幸亏梅妍和绿柳居掌柜的反应快，两人勉强扶住。
梅妍同时出声：“胡郎中，急救！”
胡郎中的反应更快：“请莫大人暂时休堂，待苦主身体好转后再升堂。”
莫石坚收到马川使的眼色，一拍惊堂木：“退堂，择日再审！四名被告暂时收监，不得取保候审。”
一队差役立刻将四人押回县衙；另一队差役用担架将刀氏送到县衙内院，胡郎中和柴谨两人进去诊病。
台下那些早已不自在的百姓们潮水一样退去，围观的乡绅富户们也纷纷离开。
梅妍与马川下了高台，两人在县衙内绕了一圈，拉上雷捕头和师爷，以及绿柳居掌柜，直奔莫石坚的书房。
回到书房的莫石坚一口气喝了三盏茶汤，看着书房外的人直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绿柳居掌柜的仍然摇着团扇：“莫大人，厨娘刀氏在家做吃食练刀工，前臂烫伤，敷了金创药和伤药，还是疼痛难忍。”
“刀氏的儿女都是心疼娘亲的好孩子，听稳婆杨氏说，老树蜂窝里的蜜蜡可以养伤口，就爬树掏蜂窝，不曾想蜂窝突然掉落，群蜂飞舞，蜇伤了她的儿女，还蜇了树下吃草的牛，牛受惊狂奔伤了柴氏……”
“对，就是梅小稳婆前几日救治的柴氏。”
“事发前两日，柴氏找梅小稳婆预约临盆接生，再往前几日，梅小稳婆刚被定为县衙的查验稳婆，你们觉得是巧合吗？”
“还有，今日石老先生百般刁难，如果不是梅小稳婆做事周全、精通医理，只要被问倒或有疏漏，查验稳婆就会换成杨氏。”
“再则，如果莫大人没有事先预备良民文书，退堂之时就是梅小稳婆丧命之日。”
梅妍听完，一阵阵地后怕。
雷捕头、师爷、马川和莫石坚面面相觑，只觉得汗毛倒竖，几乎下意识地将梅妍护在中间。
掌柜的继续问：“莫大人，刀氏的儿子六岁，女儿三岁，可以作为人证么？”
马川接话：“按大邺律令，十五岁及以上才能作为人证。”
莫大人负着双手在背后，绕着桌案走了两圈：“雷捕头，你找一名差役，火速赶去柴家附近，上树看看，有没有蜂窝被断离的痕迹。”
“是。”雷捕头应声而出。
只两刻钟，就有差役回报：“莫大人，师爷，那棵树已经被砍断，蜂窝不见了，但是找到了附着蜂窝的那根树枝……刀氏儿女额头手臂小腿都有被蜂蜇的肿包，看着实在可怜。”
莫石坚把树枝接来一看，上面确实有极深的抓握和攀爬痕迹，只有成人才能留下的痕迹。
下一刻，雷捕头提着一个极大的麻袋进了书房，安排差役守住内院，又关上门窗以后，才解开麻袋的袋口——
杨稳婆睁眼就吓得惊叫：“啊……唔……”只一声就被捂了嘴。
“闭嘴！”雷捕头一嗞牙。
杨稳婆就吓得进气少出气多，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马川一拱手：“莫大人，草民人等退下了。”说完眼神一扫。
梅妍拉着绿柳居掌柜，跟在马川身后一起离开，停在内院的回廊中间，四下无人的地方。
绿柳居掌柜的摇着团扇，从上到下打量梅妍：“梅小稳婆，你不怕么？”
梅妍很平静：“怕啊，有用吗？愤怒多点儿，但是怒伤肝，不值得。”
绿柳居掌柜的摇曳生姿：“你不后悔？”
“后悔有用吗？”梅妍没好气地回答，忽然意识到什么，“不行，我要回去看婆婆！”
马川拦住梅妍：“从现在起，没有差役陪同，你不得离开县衙半步！”
梅妍简直不敢相信：“那群人连孩子都不放过，那我婆婆怎么办？”
马川继续宽慰：“莫大人用了几年时间，才把县衙里的眼线都拔掉，换成自己的人。雷捕头和差役们已经安排到位，你尽管放心。”
梅妍闭上眼睛，脑袋里乱糟糟的，脱离贱籍的喜悦还没感受到，先体会了后怕。
绿柳居掌柜打量梅妍，盈盈一笑：“梅小稳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聪慧过人，不如一起想想该如何对付这群利用妖邪案祸害人的混帐东西。”
“毕竟，差役们也挺忙的，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不可能在县衙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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