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向鹰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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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向鹰

  钟鼓司的审问过去了后,恰巧胡景若有假期,胡长宁就把她藏在房间里,坚决不让她出去,似乎这件事情闹得真的很大,闹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透过小窗户打入的阳光,梳妆台上的香膏闪着光亮,胡景若趴在床上,流月给她身上上药,生怕弄疼了她,连帮胡景若拿东西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弄疼了伤口,胡景若“嘶”了一声,流月立马停了手,一个表情和苦瓜一样。

  外头传来了声音,忽然有个小哥敲了敲门,胡景若不知道是谁,便让流月开了门,隔了一会儿,流月拿着一个小瓶子进房里,说了句:

  “小姐,刚刚向将军府里派来了人,带了些伤药给你,他说这是常年行军在外用的伤药,效果很好,如果你需要的话,也可以试试。”

  胡景若自然知晓向鹰的目的,她爹是个医学家,怎么可能会没有好的伤药,向鹰主要就是送个信给自己,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向鹰送来的伤药一定是他手里最好的。

  流月问胡景若:“小姐,这?”

  胡景若笑着说:“没事,还是用我自己的,两种药叠涂不好。”

  流月准备把伤药放下的时候,胡景若看了看那伤药,对流月说,“那个伤药拿给我看一下。”

  流月很听话,直接就把伤药给了她,胡景若接下后,才继续上药。

  她看着面前的小瓷瓶,放在手中仔细把玩,一个深蓝色的小瓷瓶,上面精致的画着一些小点点的梅花,拿在手中也就是一个食指长度,精细而可爱。

  她拿着那小瓷瓶把玩了片刻,就不自觉的想着另一个人。

  朱瞻基如今深受怀疑,如果现在送信给她,无疑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还顺便连累了她。

  其实胡景若倒是可以理解他,也不会介意着他是否送信,然而她不知晓朱瞻基能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朱瞻基会不会为了没有给她回音而愧疚,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生气,或者在伤心。

  可是眼下,她什么也做不了,也不可能要去找他,只有呆在房中,想着未来的路该怎么去走。

  她也不知晓,朱瞻基是不是能懂得她的心思和体谅。

  养伤了几天后,伤口开始结痂,有的地方也开始落痂,流月的脸色不算很好看,胡景若便问她:“怎么了?”

  流月看着她,说:“小姐,我看你的伤这几天也恢复得很快,但是看这个样子,有可能会留疤。”

  她不晓得对于流月来说,留疤为什么显得这样悲伤,大抵是流月觉得对于她这种富家小姐来说,的确令人心疼了些。

  但是对于胡景若自己来说,其实她是无所谓的,反正也不能穿抹胸小吊带,只要脸上没有,也不至于有这么大惊小怪。

  胡景若说:“没事儿,你别担心,留了就留了,我觉得没什么?”

  流月说:“可是以后你的夫家。”

  听了这话,胡景若倒是突然想起了这一个,她平静地看着流月,语重心长地说:“流月,你是一个小姑娘,你知晓男人对于女人的美貌相当地介意,可是其实真正能留住一个男人的是这个女人的心,皮色只能维护表面的美好,但色衰而爱驰,这样的生活永远也不能得到幸福。”

  她看了一下流月,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我,他是不会介意这些的,还会为我曾经的经历而怜悯,并非厌弃。”

  “流月,对于你也一样,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也真心喜欢自己的那个人,那个时候,我就算求着我哥,我都会让他把卖身契还给你。”

  流月看着她,眼泪滴滴答答的,说:“流月不想离开小姐,小姐是流月最好的主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话语,胡景若心中一暖,她拉着流月的手:“嗯。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果然,锦衣卫的人是雷声大雨点小,打她的时候是往严重了打,可是却并没有伤到什么筋骨。

  她养伤不过才一个月多一些,就已经能下地走路,而这才一月多的时间,整个京城就跟死了一样的安静,虽然北京城照旧,该摆的小摊还是在,该开的店铺也照样开门,王家大嫂和李家大嫂还是照旧吵架,然而在胡景若眼中,这北京城却像一根弦绷得越来越紧。

  出了房门,看向远处,是一片春绿,倒是显得景致格外好看。

  她不知晓自己在府中安静养伤的日子里,朝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但是她可以晓得,在府中这些日子,自己对朱瞻基的想念和担忧。

  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为了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想法,也不希望自己影响到任何一个人,于胡景若而言,她只是想让朱瞻基了无牵挂的去实现自己的愿望,平安度世,活得顺心自在。

  她牵挂着外面的人,也不知晓外面的人是不是也牵挂着她,或者在某个时刻,想起她。

  已是夜晚,吴珞被朱瞻圻养在府中不能来看她,胡景若猜想吴珞也一定是挂念死了自己,还有向鹰,终归向鹰也做了这些事情,还有在宫里面最不能表达言语的朱瞻基。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同他们诉说,料想他们也是如此。

  夜色正浓,胡景若看了看天上,对流月说:“流月,我们上次买的灯还在吗?”

  流月连忙去找,拿了一盏灯过来,灌上了猪油,她说:“小姐,这个灯有许多都坏了,流月只找到了几盏好的,于是挑了个最好的过来。”

  胡景若点了点头,说:“一盏够了。”

  她什么都没有写在灯上,就只是一盏白灯,可是那盏灯上,却写着她的千言万语。

  胡景若看着远处,慢慢地点燃灯,任由着那盏灯脱离她的手中,慢慢地飞向远处。

  她忽然想到了那一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而此刻,便是天涯共此时。

  不晓得那些人能够看到,但至少现在在府中凝望着胡府的人一定能看到,胡景若的千丝万缕的情谊含在这绵绵的一盏孔明灯里,一切一切,尽在不言中。

  流月看着胡景若,说:“小姐,这灯真漂亮。”

  胡景若看着远处升起的那盏孔明灯,思绪万千: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胡景若不自觉念出了这首诗,随后便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胡景若笑了笑,转身对流月说:“回去吧!”

  流月还想再看,却转头跟着胡景若,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孔明灯。

  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此时此夜共此时。

  夜里,胡景若在房中写字,笔停了后收到了砚台上,慢慢地看了看外头后,才陇了被子入睡,月色入房中,台上那一纸宣白上出现一些字:

  烟波无限,滟滟湖泊色,此情赋予江河中,江河水不断。

  思绪千万,姣姣明月光,我心寄情山水里,柔情比海长。

  一大早上,胡景若想着自己在家里也呆了这么久,隔些时候便又要回宫了,便想要出去散散心,朱棣也对胡景若很好,没有过多的管辖,她便在家中一直养伤,眼下也养了一个月多了。

  胡景若伸了个懒腰,便大步流星地出府门,谁知一出门,便发现面前有人在门口呆着,胡景若远远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背对着阳光负手站着,好似在等人。

  胡景若觉得那背影实在是过于熟悉,但还是不能太确定,便问:“向鹰?”

  听着了这话,向鹰转过身来,看到了胡景若,凝望了她许久后才慢慢地走近了她的身边,把她给拽到了胡府里头一个偏僻的地方。

  胡景若说:“有什么事儿吗?”

  向鹰眼神严肃,把胡景若给抵在墙壁上,忽地扯了她的衣衫一下,那衣衫不是扣子式的,一扯就开,露出的是半个结了些痂后的肩膀。

  胡景若立马合上了衣服,说:“你干什么?!”

  胡景若准备挣脱,但是奈何向鹰的力气实在是太过于大了。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便只好安静下来,向鹰说:“我看一下你的伤。”

  胡景若低头说:“不用担心了了,没有什么事情的,”

  虽是有这些话,可是向鹰脸上的落寞不减半分,隔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过来,除了来看你的伤,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抵着胡景若的手放了放,向鹰的脸凑到了胡景若的身边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遇见了皇太孙?”

  胡景若立马转头看着他,向鹰没有怎么答话,只是接着说:“那天你看见我的时候,你说了一个也字,我就晓得你绝对看见了皇太孙。”

  胡景若说:“你不能随意猜测。”

  向鹰的嘴角弯了弯,眼神里忽然露出了笑意,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晓得你看见了。”

  胡景若说不过一个确信的人,强行说只能越描越黑,便索性不问,她说:“所以向将军今日来,就是来问我这个?”

  “不是。”

  “那是什么?”

  向鹰说:“我想问的是,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说出我?”

  胡景若心想,废话,你与汉王狼狈为奸,说出了你也整不死汉王,最多就是让你下地狱而已,对朱瞻基还能有什么好处?

  弄死了你,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胡景若说:“皇宫中人,知道而不说话,闭上嘴是最大的生存法则,这个我自然知道。”

  向鹰若有若无地笑着,看着胡景若说:“你和他的关系我知道,按理说你该说出我,可是你没有。”向鹰笑了一下,说:

  “你在口是心非,你最主要的目的是,是不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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