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朱瞻基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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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朱瞻基

  一切平平静静,夜里,毫无波澜,月色如故,清冷依旧。

  那晚上,胡景若做了一个梦,思维如同小河一般蜿蜒散去,将过往斑驳的记忆拼凑成画,胡景若梦见一片春色盎然的大地,百花盛开,她梦见了风华正茂的朱棣还有那温柔淡漠的建文帝朱允炆,她梦见了朱棣兵临城下的时候,那南京故宫的大火熊熊燃烧,她梦见成王败寇的残酷事实。

  她梦见了那个坐在图书馆安静地看着明朝史书的女孩,披着一头长发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阳光落在书上,她丝毫没有影响,反而在脑海里想象着明朝的那一切是什么模样。

  仿佛回到了大一的时候,她刚接触到汉服的时候。

  当时的天气很好,外头是一片春绿,她看着手机里的页面,便开始看起了自己中意的汉服。

  她深深地为明朝的汉服所折服,看着那身汉服,觉得仿佛看到了一段故事,仿佛从汉服中看到了明朝的端庄优雅,素静大气,她接着去了解明朝的一切,那些大臣,那些正史,那些野史。

  胡景若的偶像,就是朱棣。

  朱棣南征北战,虽然文盲,但是却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是他,废除了廷杖的条例,给了大臣一个自由进谏的空间。

  这个影响一直到达朱瞻基都还存在,所以在朱棣的影响下,朱瞻基仁德善良,他懂得去真心的体谅民间疾苦。

  胡景若梦到了朱棣打蒙古战役去抓□□塔的时候,带着年仅十一岁的圣孙朱瞻基去,谁知道朱瞻基年轻气盛,热血沸腾,差点把命给搭上。

  朱棣对自己这个圣孙倒是心疼的很。

  在朱瞻基八岁的时候,朱棣是有想过废除朱高炽的欲望的,可是一位大臣进言说:“不能废。”

  朱棣问:“为何?”

  那个大臣说:“好圣孙。”

  因为朱瞻基优秀,如果传位给朱高炽,皇位就会给朱瞻基,所以朱棣看在了朱瞻基的面子上,没有废太子。

  朱瞻基是孙子那一辈中最优秀的,他无人能及,他的光芒盖过了所有人。

  可时间过了很久,朱棣还是想要废太子,他的欲望已经让所有的大臣都知晓了。

  偶然间,朱棣得了一幅图,是一个老虎和一个病子。

  朱瞻基瞬间就晓得了朱棣的意思,朱高炽亦是,包括所有人都晓得,朱棣根本不喜欢他们,朱棣喜欢朱瞻基,却不喜欢他的父亲。

  有一个大臣叫做解缙,他写了一首诗,说:“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他用诗词告诉朱棣,纵然朱高炽再不合你的心意,可他也是你的儿子,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不该这样对他。

  朱棣想了许多。

  朱棣也不是朱元璋最喜欢的儿子,他也很优秀,他也没有过错,可是朱允炆还是当上了皇帝,想要削藩就削藩,想要置他于死地就置他于死地,就连他如今做了皇帝,也依然活在建文帝的阴影下。

  他哭了。

  他放弃了废太子的心。

  后来解缙成了太子/党的人,但由于朱高煦的陷害,解缙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时间一日一日地游走,朱棣没有任何一刻放弃过废太子,他害怕太子造反,他害怕太子有其他的行为,哪怕朱高煦想要皇位的心思已经那么明显,可是他对汉王也只是贬职。

  这太不公平了。

  这一切的一切不公平,为父亲谋划的朱瞻基都看在眼里。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如果朱高煦真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惹得朱棣的厌恶,那么对于朱瞻基而言,就是噩梦。

  胡景若大学的时候,她就想着,这个八岁就可以改变朱棣立储欲望的人,该是有多么优秀,必定是八面玲珑,无人能及。

  他不需要有夺嫡的争纷,因为只要他的父亲继位,他就一定是皇帝。

  可他的父亲,被人压制着。

  那年,胡景若梦见风华正茂的明朝,朱瞻基一身白色衣衫,看着月色,他就像是月色一样宁静。

  在朱瞻基小的时候,他看着农民,他表示从今以后,他治理的明朝一定要是这么好,人民安居乐业,不再风雨漂泊。

  他的眉眼之中充满着欢乐,可是许多欢乐都不曾真正拥有。

  胡景若想起了她在史书中看到的结局。

  尘埃落定之后,朱瞻基把汉王囚禁在安宁宫中,还特地去看望他,他对着汉王,熟视久之。

  熟视久之。

  他看着汉王,一双眼睛虽然平静,却满是恨意。

  他静静地看着汉王,那眼神里充满着嘲讽,好似在和汉王说话。

  他仔细地端详了汉王许久,这个他曾经畏惧,如今却败在他手下的人,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看着他的失败,那眼神在说:“朱高煦,你当初不是很能耐吗?如今不是也被我囚禁在这里吗?”

  他的眼神仿佛能够杀人,朱高煦的眼神里充满着恨意,朱高煦想要杀了这个小子,他厌恶他当上皇帝后的样子。

  朱瞻基似乎很享受朱高煦这个模样。

  因朱瞻基在汉王的阴影下,一直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趴着装死,他什么都做不了。

  朱瞻基要看着汉王,慢慢地死。

  他慢慢地走出了房间里,谁知道朱高煦他实在是过于气愤,他伸出了脚,把朱瞻基绊倒在地。

  朱瞻基气极,立马找人拿了个三百多斤的缸罩在他的身上,谁知道朱高煦力气大,竟然直接举了起来。

  他要杀了朱瞻基。

  朱瞻基慌乱之下放了火,将朱高煦扣在缸里面活活地烧死。

  由于朱高煦的行为,朱瞻基立马下了命令,朱高煦一家,全部处死。

  被连累处死的人,包括朱瞻圻。

  向鹰最近一直魂不守舍,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既然自己没有被论罪,该有的生活还是该有,他还是应该正常生活,只是他一直打消不了自己的疑虑。

  他正准备办公事,写文书,拿信纸的时候,却发现没了,他找来王管家:

  “王管家,我房中的信纸,怎么没有了?”

  王管家低头说到:

  “将军,最近夜里下了点雨,你的信纸受了潮,小的们今天正准备采办,要不,我去夫人房中拿一些,你先用着?”

  “行。”

  王管家走到了胡景若的房中,却发现胡景若不在房中,他从那一沓白色信纸中慢慢抽去一部分,拿去给了向鹰暂用。

  胡景若不在向府中,她在去往吴府的路上。

  朱瞻圻马上就要处斩了,可是对于吴珞来说,却完全没有动静,胡景若就想着,好歹吴珞也那么喜欢朱瞻圻,难不成真的是放手放得这么彻底?

  “这天怕是要下雨,夏荷,你给我放些暖炉到屋子里吧?”

  吴珞正在房间中练字,她已经练了许久的字,开始在收尾的时候慢慢收,渐渐的,连自己的字也写不好了。

  朱瞻圻从她少时,便深刻地烙印在了她的生命里,成为了最耀眼的那个存在,她一旦闭上双目,便能想到朱瞻圻的一切,哪怕如今朱瞻圻不要她,送了和离书。可在她的记忆力,却是无论如何也抹杀不了朱瞻圻的存在,他存在在她的日日夜夜里,像耳畔的风,像天边的云,像夜里的月,像她身边的所有。

  朱瞻圻一直都不能明白这一切,也一直都没有机会明白,好像自从他守了皇陵之后,除了和离书,她便再没有收到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小姐,来了。”

  吴珞收了笔,轻轻地说:“嗯,有些冷,你关上窗户吧!你出去帮我看看,去多准备些木炭,这碳烧着不暖和。”

  夏荷不明白,但既然难得见到自家小姐打扮了一番,还别有兴致地同她说话,交待她事情,她便开开心心的出去了,说:“好的,小姐。”

  马车停在了吴府前面,胡景若踏进吴府,直接去了吴珞的房间前,看着吴珞的房门禁闭,她问:“珞珞?”

  没有人答话,胡景若知道吴珞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希望任何人见她,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可是如果不去见朱瞻圻最后一面,就可能此生此时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过去纵然有那么多的恨和怨,可是生死离别之前,这些就都是泡影。

  胡景若敲了敲房门,仔细地听着里头的声音,她说:

  “珞珞?我是景若,我来看看你。”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只听到风的呼啸声和微微的花落声,滋啦一下子,碎在地上。

  胡景若叹了一口气,说:“珞珞,人生在世,要学会放下,我知晓你可能不能接受,可是对于你来说,我知晓你从心底里一定是爱他的,你虽然不愿意去接受,可是无论如何,只要你还爱他,就好好珍惜好还能在一起的时光,哪怕痛苦,只要他还在你的身边,那都很好。”

  她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去相信,可是这都发生了,我希望你能去看他最后一眼,或许你看着难受,但至少未来不会后悔,最可怕的是,你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等到还想要再见的时刻,他已经与你无法相见。”

  胡景若叹息了一口气,说:“珞珞,或许,朱瞻圻看到你去了,他也会开心的,他会很感动的。”

  里面依旧一点应答都没有,胡景若晓得吴珞难以接受,所以说到此处的时候,也止不住沙哑了声音。

  夏荷走过来,看到胡景若有些亲近,连忙笑着走过去说:“夫人,你来了?”

  胡景若看着她,没有应答,余光却不小心瞟到了夏荷手里的木炭,她问:“你拿木炭干什么?”

  “小姐说她冷,让我给她烧些碳。”

  一下子推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闷气直接冲了过来,胡景若连忙退后,看到吴珞倒在地上,旁边放着一盆正在燃烧的碳。

  胡景若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去,大脑里一片模糊,险些就昏了过去,在一个回神之中,胡景若朝着吴珞奔了过去,几个下人也跟着胡景若去拖吴珞。

  她看到地上有一封信,写着“景若”二字,胡景若下意识地带出了房门。

  摸着吴珞的脉搏,摸着她的动脉,已经完全没有搏动的痕迹,胡景若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胡景若抱着她,拿着她手中的信件,撕开。

  里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封信:

  殿下,从别后,忆相逢,只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仅此而已。

  殿下曾说,无人顺我逍遥身,天下谁人任去留,人生在世,就是要活得逍遥自在,顺从心中所念,世事无常,有人放下,有人执着,有人明知是错,却终究飞蛾扑火,非痴非傻,无悔无怨。

  一盏明月高升起,天涯海角共此时。

  身无彩蝶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时应是好花月,无情风雨总相摧。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我没有任何抱怨,只是觉得遗憾,这世间太多的东西都不能圆满,世间阴晴圆缺总有定数,自古难全。美人如花就在云端的那一边,我不停的想要去触碰,他都不会来到我的身边,但只要我知晓他还美好,我便依然心有盼望,如今花已飘零,便应随飘零远。只是不知道,是花舍了我,还是我舍了花?

  原来是非错对,无人可以道清。

  终结于此,不过是一段情深错付而已,无人比我更加明了,更加懂得。

  然此心用待君,无怨无悔,惟愿来世,能有一次擦肩而过。

  尽日问花花不语,为君零落为君开。

  珞珞。

  “珞珞,为什么?为什么?”

  胡景若的心脏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楚,只知道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吴珞,感受着她的身体微凉,她牵着她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些温度,试图着她只是因为冷才在房中烧起了暖炉取暖。

  胡景若摸着她冰凉的手,给她哈气,感受着吴珞一点点地无法扳开手指,感受着吴珞在她的怀里渐渐的越来越凉,而胡景若知道吴珞在她的怀里,离她越来越远,而她却无能为力。

  到最后都已经麻木,只有呆呆地抱着吴珞,任由着眼泪一直流下去,吴家大哥听见了这个消息,也已经赶来,看到吴珞后,没有说什么,对胡景若,说:

  “你放一下吧!以后的事情也还要处理。”

  胡景若面无表情的,放开了吴珞,让她哥哥抱她在怀里。

  胡景若突然想到了那封信,那封信是吴珞留给朱瞻圻的,写着她的名字,肯定是要自己把信交给朱瞻圻。

  可是朱瞻圻明天就要处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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