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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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胡景若抓着信朝着外面跑去,匆匆回了家中,王管家看着她,说:“夫人如此匆忙干什么?”

  胡景若说:“王管家,对了,我放于家中用于面圣的令牌在哪儿?”

  王管家有些疑惑,想了一会儿,说:“夫人,那是什么?”

  “我在钟鼓司时候的令牌,我现在就需要,但是我找不到了。”

  王管家看见胡景若如此匆忙,便也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一番翻找,找出了当初胡景若带到向府的东西,随后找到了令牌。

  令牌拿在手里,宫中时候的记忆如同风暴一样席卷而来,她当初亲手尘封了它,将它放在最底下的角落,决心永远也不要再见,可是,迫于无奈,她不得不拿起它。

  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早已经遗忘了这宫中的一切,可是如今再度看到,依然能把一切记得清清楚楚,宫中生活造就了如今的胡景若,雕刻了如今的她。

  那个一直被忽略的人,其实早已经进入了她的生命里,纵然她再不承认,多想要抹杀掉,可这就是事实,如何嘴硬都掩盖不了。

  收了令牌入衣袖,胡景若说:“我走了。”

  语罢,胡景若匆匆地出了向府的大门。

  朱瞻圻是在牢狱中,被锦衣卫和京都指挥使司守着,锦衣卫管内,京都指挥使司管外。

  胡景若直接就去找了二哥,胡子安彼时正在守差,看到胡景若满脸泪痕的样子,走过去说:

  “怎么了,景若?”

  胡景若悲痛得已经手足无措,她说:“二哥,珞珞死了,她留了一封信给朱瞻圻,你能不能送给朱瞻圻?”

  听了这话,胡子安看了一眼胡景若手中的信件,想到了吴珞,忽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沉痛。

  胡子安面色有些为难,拿着胡景若的信件,面对胡景若迫切的眼神,叹息道:

  “不行。”

  他把信塞到胡景若的手里,同她说:“景若,这个事情确实是不能,陛下是大怒,朱瞻圻是重犯,绝对不能和外界有任何的消息连接,就算二哥在锦衣卫,这个事情也完全是拿性命堵上。”

  胡景若自然不会因为一件已故之人的信件,赔上自己二哥的性命甚至是所有锦衣卫的性命,她一下子慌了:“那要怎么样才可以送到信?”

  胡子安看着她,说:“只有陛下的口谕或者圣旨,只要是皇上同意了,我们就可以送信。”

  胡景若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沉默了半响后,她看着胡子安,说:

  “二哥,你等我。”

  听完此话,胡子安突然拽住了她,说:“景若,你要想好,这么去做,风险很大。”

  胡景若自然知晓风险很大,她与向鹰的关系已经急剧下降,明天向鹰所有的好友兄弟基本上全部处斩,而自己却在今天去找了朱瞻基,于情于理,都不对。

  且不说她很有可能求不来这个特许,就算是她得到了这个特许,她和向鹰之间的误会,也这一辈子都无法说清了。

  一面上是她最好的姐妹的遗愿。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所求,她一直善良,温柔,她一生的愿望大抵都寄托在这一封信件里面。

  而另一边,是向鹰。

  是他在盛怒杀人的情况下,也只是对她闭门不见,是一个无论她有何危难的时候,都愿意心里挂念着她的男人,他是她这一生中,最不可以辜负的人。

  可是,吴珞呢?

  胡景若看着二哥,吸了一口气,说:“二哥,你等我回来,我要去。”

  胡景若急急忙忙地拿着令牌去找了朱瞻基,原本她还不确信,等到出示的时候,侍卫居然通过了。

  朱瞻基给了特许,那令牌是朱瞻基特地交代的可以进入皇宫的信物。

  皇宫之中,胡景若没有资格见朱瞻基,只好前去孙贵妃的房间里,拜托孙贵妃帮她请朱瞻基。

  过去的时候,朱瞻基还在理朝政,不能马上前来,孙贵妃倒是很了解她,便同她一起说着话:“景若,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找皇上,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吗?”胡景若和她说:“娘娘,珞珞死了,我们所有人都以为珞珞会放下朱瞻圻,平平静静的去过自己的日子,可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和朱瞻圻一起生一起死,她答应和离,只是为了让朱瞻圻宽心而已。”

  胡景若的眼泪出框,却被强行收住,她此时此刻真的特别痛苦,却必须要强装镇定。

  她需要冷静地去面对所有人,但其实她知晓,她远没有那么坚强,向鹰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吴珞的死又叠加而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她都无从得知,甚至她自己未来走向哪里她也不知晓。

  胡景若说:“娘娘,我没有办法,珞珞留了信件给朱瞻圻,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求过我什么,我没有理由不帮她。”

  孙贵妃看着胡景若,面色有些沉重,大抵她心里也想了很多,但还是忍住了不说出来,她说:“我帮你去看看皇上。”

  胡景若站在原处,等着朱瞻基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人慢慢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孙贵妃,模样严肃,胡景若给他行礼:

  “民妇见过皇上。”

  朱瞻基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说:“起来吧!”

  胡景若站起来低着头。

  朱瞻基说:“你来找朕是要干什么?”

  胡景若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她说:“民妇请求陛下,能给民妇一个特许,允许民妇往锦衣卫诏狱里向废世子朱瞻圻送一封信!”

  朱瞻基的眼神里一下子转为了有些怒意,他平静地看着胡景若,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饶有兴趣地看着胡景若,说:“那你今天,是准备以什么身份来请求朕呢?”

  胡景若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她闭目,说:“民妇是向鹰的妻子。”

  朱瞻基冷了脸色,笑着喝了口茶,说:“那不行。”

  胡景若闭下了眼睛,实在是忍不住,便说:“珞珞死了,那是她唯一的遗愿,我没有办法,我必须来找你,我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胡景若给他磕了一个头,不自觉眼泪也落了下来,胡景若把余下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朱瞻基说:“那你是用什么身份求的朕?”

  胡景若一瞬间便崩溃了,她实在是过于无助,他在逼她,可如果她说错了,向鹰那边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胡景若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她求他,声音颤抖:“我求求你。”

  朱瞻基不说话,继续在那里喝着茶,完全对于胡景若的崩溃不予理会,可是如果真的没有理会,他早就该离开,而不是继续坐在那里,和她耗着。

  时间都静止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言语,只有死寂一样的沉默。

  然而胡景若现在更是已经没有退路,她不能告诉朱瞻基自己不求特许了,也不能说她是向鹰的女人,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向鹰,可她也不能说自己与朱瞻基的关系。

  不然,向鹰怎么办?

  胡景若只好低下头说:“民女,胡景若,请求陛下。”

  朱瞻基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十分生气,直接一下子摔了杯子,胡景若虽然否定了与向鹰的关系,却也没有承认和朱瞻基有联系,朱瞻基十分生气。

  他从位子上面坐起,拿着自己腰上的令牌,一下子砸在了胡景若的面前就直接离去。

  孙贵妃立马追了出去,说:“皇上,皇上?”

  见到朱瞻基没有回音,便停了下来,回头继续来看胡景若。

  胡景若愣愣地在原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只觉得痛得厉害,胡景若看着面前的令牌,拿着令牌攥在手里,心中痛楚阵阵。

  孙贵妃走到她面前,把她扶起,替她擦拭了眼泪,说:“没事,不要哭了。”

  胡景若看着她,没有说出什么话,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娘娘,我不能和你说话了,我要去送信。”

  孙贵妃人倒也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没有直接放胡景若走,而是在胡景若准备离去的时候说:“景若,你等等。”

  胡景若转身去看着她,她也拿着双手抚着胡景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景若,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眼中,我确是看到了陛下对你的情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陛下刚才那么生气的模样,陛下他是一国之君,他有许多的事情都要处理,你知道对于皇上来说,他这样对一个女人上心意味着什么吗?”

  她温柔地抚摸着胡景若的头发,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但不是无条件的纵容,陛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陛下对你是真的很用心意,我相信你也是能够察觉出来的,但是我不希望,你拿着陛下对你的一片心意去伤害陛下,陛下也是个普通人,但是他却没有普通人的自由,有的话他不能说,有的事情他不能做,你只能看到表面的那些,只能知道陛下与你除了相恋之后再无其他,然而你却不知晓陛下为你未来的计划,为你的所有考虑,他本可以什么都不管。”

  “景若,你不可以辜负他,你也不可以让他伤心。”

  胡景若点了点头,说:“嗯。”

  孙贵妃似乎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完,但是最后还是慢慢地叹了口气,帮胡景若整理了头上的头发和衣冠,温柔的说:“你能明白就好。去吧,我知道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后来,她提醒胡景若,说:“景若,陛下这次给你特许是法外开恩,陛下刚刚入新政,言官们经常弹劾他,按理说所有的都应该按照规矩来,可这次陛下为了你坏了规矩,你也不要让他为难。”

  胡景若自然是晓得了她的意思,对她点点头,说:“好,我记住了。”

  胡景若匆匆忙忙的到达了锦衣卫牢狱,拿着陛下的令牌,到了诏狱的门口,有了朱瞻基亲临,行事也就比较方便,她举着令牌说:

  “宣德皇帝亲令。”

  锦衣卫开了门。

  她求的朱瞻基是送信,那就不要拿着他的令牌带人进去,哪怕她真的很想要知道朱瞻圻看到信件的样子以及想要对吴珞说的话,然而她还是,遵守着规矩,把信件交给锦衣卫,告诉他:

  “拿给废世子,朱瞻圻。”

  胡子安拿着信件,看着胡景若,胡景若说:“不要声张。”

  胡子安看着胡景若,点头示意,自己把信件拿进去给了朱瞻圻。

  而她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想着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已至黄昏,这枯黄的落日,和她此时的心境一模一样。

  看着远处的落日,想着未来,便不自觉考虑着不想也罢,还不如过好当下,未来怎么样,也不是她可以预料得了的。

  她转身看着诏狱的门口,心想着朱瞻圻会说些什么,而对于吴珞,吴珞和朱瞻圻的后事怎么办,朱瞻圻终归是皇家的人,必定不会连个墓碑都没有,而吴珞也已经不是他的妻子,应该不能够合葬。

  而吴珞也不能葬在吴家的墓地。

  那么很有可能也就是随意安葬。

  胡景若想这些的时候,便看着诏狱门口,心想,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结果没有过多久,胡子安就直接走了出来,胡景若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么快?

  还来不及多想,胡景若忙跑去找着胡子安,对他说:“二哥?”

  胡子安面色遗憾阴沉,似乎想了很久,不敢说出来的模样,他平静地看着胡景若,没有说话。

  胡景若问:“二哥,他有没有说什么?”

  胡子安摇了摇头,叹息说:“他把信件退给我了,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胡景若一下子焦急了起来,问:“什么都没有说吗?他没有讲珞珞该怎么办吗?”

  胡子安看着胡景若的眼睛,说:“我告诉他吴珞死了,他平静地看了信,我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然后他把信给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就看了一眼窗外的微光,就没有看我。”

  “我就出来了。”

  胡景若拿着胡子安手中的信,上面有一个灰灰的手指印子,应该是朱瞻圻看信的时候弄上去的,然后什么都没能留下。

  我该怎么办?

  珞珞,我该怎么办?

  他什么都没有对你说,我该怎么办?

  收了信件,胡景若暗淡了脸色,胡景若和胡子安说:“二哥,那我回去了,我把她的信件带回去。”

  胡子安看着她,问了一句:“景若,你还好吧?”

  胡景若点了点头,说:“还好。”

  听了这话,看了胡景若一下,眼神没有再落在胡景若身上,就自己回去了。

  胡景若在原处愣了片刻,看了看远处的天色,将信件放在自己手中攥紧,心中慌乱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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