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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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回向府只感觉很快,仿佛一转眼就到了,路途中胡景若一直在发呆,静静地想着吴珞的事情,同时也对于向鹰的事情感受到深深的无奈,一面上是吴珞去世的打击,还一面上有吴珞留下的难题,还有即将面对的向鹰知晓后的风云之怒。

  对于朱瞻圻的死,向鹰必是苦痛至极,万一让向鹰知晓自己这么不合时宜的去找朱瞻基,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天下,永远不会有不透风的墙,该来的,终究会来。

  只能默默希望它来得缓慢一些,来得合适一些。

  胡景若想着,若是可以逃避就好了,若是什么都不用去面对就好了,可是没有如果。

  回了府中,流月刚好出来,胡景若说:“流月。”

  流月看着她:“夫人。”

  胡景若说:“把这个信件收起来吧,放在可以找到的地方,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流月看着胡景若说:“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意地放在咱们家里?”

  胡景若叹息了一声:“可是该带走它的人不带走它,也有可能是不想这封信随他一起消失,那就放在咱们屋子里,一直留着也很好,如果不能一直留着,就烧了。”

  流月看着胡景若,收了信说:“好,夫人。”

  胡景若看了看四周,说到:“对了,流月,将军呢?”

  流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一直在做事,还没有见过他。”

  胡景若本想一回家就对着向鹰解释,纵然会有怒火,但是只要他能心平气和地听完,总归向鹰是个明事理的人,也能体谅她的难处。可是,偏偏向鹰现在找不到人,这件事情拖得越久,怒火便会发酵的越大,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胡景若说:“嗯,我知道了。”

  刚一说完,便发现远处走来了王管家,王管家看见了胡景若过后似乎也很欣喜,连忙跑过去问好。

  王管家说:“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下午的时候将军来找了你,可是你不在家中,将军就出去了。”

  胡景若疑惑说:“他找我?”

  王管家说:“对,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儿,我同将军说夫人进宫面圣了,将军便出去了。”

  向府的人自然是不晓得胡景若和朱瞻基的关系,可是向鹰却晓得。

  隔了好一会儿,胡景若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管家又说:“对了,夫人,下雨天信纸容易受潮,夫人要注意一些,前几日阴雨天气,将军房中的信纸受了潮,今早没有用的,小的就拿了夫人房中的信纸给将军暂用,今天小的已经派人采办,现在已经补齐了。”

  听了这话,胡景若忽然间就笑了,随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王管家问:“夫人?”

  胡景若笑着叹了口气,说:“你下去吧!”

  现在已经比较靠近晚上,明日所有牵连的400余名官员将要处斩,2000余名官员流放,却唯独放走了向鹰一个人。

  她以前一直知道向鹰这种热血青年觉得殉情才能体现爱情的真谛,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就算不出这些事情,他肯定心里也特别难过。

  胡景若不晓得自己究竟该不该呆在这里,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好一觉就睡上四五年,等她醒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告诉她结果,告诉她谁死了,谁活着。

  她可以慢慢地去接受这个结果,按照这个结果去好好的生活,去规划她的未来,可是如今她不能逃避,她生存在这里,就必须要用自己的双眼去瞧见每个人的结局,挨着挨着接受每个人给予她的打击。

  她无法逃避,无法挣脱,无法视而不见。

  这条路带着太多的危险,未来还有太多的伤害和争纷,她不愿意接着前行,就想一直睡一觉,再也不要醒来。

  仿佛她没有看见,事情就不会发生。

  晚风瑟瑟,胡景若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石桌边等待着向鹰,看着月亮渐渐升起,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听见后门一下子被一个人给踢开,向鹰喝了点酒,看着胡景若说:

  “你站住!”胡景若转头看他,心中一紧。

  向鹰慢慢地走向胡景若,看了她许久后,忽地掐着她的脖子,平静地说: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杀了你……”

  听着这话,胡景若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她绝望的看着向鹰,止不住泪流,心中的痛楚阵阵,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向鹰解释。

  因为无从解释。

  “你为什么要哭?痛的不是我吗?”向鹰继续问她。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向鹰流泪,一滴眼泪不自觉划过他微尖的鼻梁,胡景若知道,她这次彻底地伤了他,伤得刻入了骨髓。

  “你今天去找了朱瞻基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去找他?”向鹰把胡景若推倒在地上,蹲下来看着胡景若,眼里全部都是眼泪,他吸了吸鼻子,看着胡景若,说:

  “胡景若,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算计我,你让我忠义不能两全,在夹缝之中做人,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什么我都没有和你计较过,我这一辈子,唯独对你用尽了心思,而你呢?”

  胡景若坐在地上,听着这话,唯有眼泪不间断,只喃喃重复:“不是的,不是的……”

  “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你不停地践踏我的尊严,不停地挑战我的底线,你次次逼我,次次伤我,你的虚情假意让我觉得你是真的要我和你好好地走下去,我当初也就信了。可是你又在做什么?你去找他,是有什么交易吗?”

  “你既然那么想要得到他的庇护,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和我和离,那个时候,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欠谁,我们也不会至于这样,谁都痛苦,谁都回不了头……”

  胡景若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盛怒的向鹰,只能在地上哭泣,她说:“向鹰?”

  吹来晚风,轻抚过向鹰含泪的双眼,向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绝情?我有什么对不起你?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们在一起了三年,整整三年。”向鹰说到这儿,落下了一滴眼泪,接着说:

  “你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应该捂热了。”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仿佛昨日欢乐还在眼前,今朝便是物是人非。

  向鹰甩开胡景若的手,直接起身,毫无留恋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看着你,我就心里难受,你让我过几天清净日子吧!如果你想和离,我也可以给你和离书,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能在被你肆无忌惮地伤害了。”

  听着这话,胡景若忙去拉他的手,向鹰沉默地转身走到了房间之中,直接关上了门。

  胡景若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坐在地上痛哭,流月这个时候才从远处放了信回来,看到胡景若,便说:“夫人,你怎么坐在地上?”

  胡景若抱着流月说:“流月,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流月慌乱,连忙紧紧的抱着胡景若,安慰她。

  夜死一样的沉寂,胡景若听到了桌子被踢翻的声音,随后又是一些闷声。

  后来胡景若才晓得,向鹰今天发现了信件后,在府中四处寻她,一番打听过后,才晓得胡景若进宫面圣了。

  向鹰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出了府中,不允许任何人跟着他出去。

  爱易生痴,爱易生怨,爱易生恨。爱恨嗔怨,避不开,躲不过。

  岂由趋利避害之,无从因爱生怨憎!

  朱瞻圻和一行汉王府人都会处斩,然而向鹰却依然要去上早朝,更重要的是,朱瞻基在朝堂之上,公然说到。

  “也不知这反贼之妻该如何处理?”

  向鹰一向懈怠国事,加之汉王一事,神情憔悴,听了此挑衅性的话,却是握紧了拳头,头一次说了话,他说:

  “陛下即为君王,如若寻了他人之妻,便为□□,岂非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他眼神更狠,说:

  “明朝泱泱大国,美人不计其数,陛下单留于几个女人,岂不知法犯法?礼仪之道,自古而存,夺人之妻,此为罔顾人伦,着眼于与有夫之妇,并非两情,而为奸情,奸夫□□,都罪应处死!”

  “放肆!”

  朝中人士一齐跪下,向鹰原本站着,却也泄了气,不情愿地跪下,只淡淡地看着地下。

  朱瞻基已经气极,大声说:“君臣之道,朕为君,即使是建议也应注重言辞得体,向鹰,你这是要与贼人为伍,造反吗?!”

  向鹰不说话。

  反正眼下汉王府所有人都晓得这件事情向鹰没有参与,所有汉王一行人都受了罪责,朱瞻基却唯独留了向鹰一人。

  反正所有人都觉得他背叛了汉王,他就算一面殉死也没有意义。

  朱瞻基说:“来人,把向鹰带下去,杖责五十!”

  锦衣卫匆匆地将向鹰带下去,胡潆转身看了一下被带下去向鹰,眼神里有捉摸不透的情绪。

  向鹰这个人,胡潆一直都很中意,即使是遇到此等情况,也断不会如此冲动,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头杖责的声音响起,一棍一棍地让人心头一紧,朱瞻基平复了气息,说:“礼部?”

  胡潆低头拿着笏板,回了神,准备听朱瞻基的吩咐,没有继续想向鹰。

  外头杖责声音此起彼伏,听得人心惊,向鹰为武职,用于杖责的器具都要严厉得多,没过三十板子,身上便见了红色。

  向鹰已经极力忍耐,却也到后头有些吃不消,不住地鼻息发出闷哼声,然而眼神依然很坚定,甚至带有一些伤情。

  行刑完毕后,早朝也快结束,锦衣卫禀报了后,朱瞻基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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