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胡景若还是准备离开，如同胡景若当初不选择朱瞻基一样，同样的选择，只是原因不同。
她不会和他生育子嗣，他死时也没有必要最后给她一个名分，而以胡景若的身份，也不会被封为嫔妃。
一切的一切都会和历史一模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胡景若却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胡景若要走的消息还是告诉了孙为瑛，告诉了朱瞻基，告诉了那些来看过她的人。
其余的人都没有来，只有孙为瑛来了，她说：“陛下在上朝，要不你等等他？”
胡景若想着，既然没有见最后一面，便也是天意，便说：“算了。”
孙为瑛说：“想好去哪儿了吗？”
胡景若自然晓得她哪怕对自己再好，都是因为朱瞻基的关系，也肯定不会告诉她，便说：
“兴之所至，随意而行，也很自在。”
孙为瑛和胡景若不停地聊着天，似乎在故意拖时间，胡景若也任由着她拖时间，待到聊了一会儿，胡景若看了看天气，说：
“快到中午了，中午日头正高，虽出去太阳毒热，可要是再晚一些，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就不好了。”
孙为瑛没说什么话，她说：“那你保重。”
胡景若说：“娘娘，你也保重。”
胡景若与她挥手作别，离开的时候倒像是一种解脱。
胡景若回了向府，一推门而入便是熟悉的模样，面前一间主人卧室，右手边是一个石桌，还有种着的许多花树。
隔了很久没回去，向府的这些人都很想念胡景若，忙着跑出来给她问好，王管家说：
“夫人，你不在的这些时候，我们都把你的花养的很好。”
胡景若说：
“谢谢。”
胡景若和王管家说：“管家，我可能要走了，不会留在向府里了，你们也没有小主人可以照顾，我不知道最后老夫人会怎么安排，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老夫人。”
王管家连忙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说：“夫人，你一定要把余下的日子过好，每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的，你的花小的们一定把她照顾好，要是夫人还想来看，一定不会被我给弄死。”
胡景若说：“好。”
四处看了看。发现府中人居然没有流月，胡景若猜想是不是二哥因为她的原因把她调到了胡府，如果自己去胡府找她道别，说不定她会因为看见自己而突然间生出感情，要和自己一起走。
流月留在胡府，天天看着二哥，总比跟着自己过日子强。
胡景若去自己的房里收拾着行李，发现自己的房子崭新得很，走入房中一转身就是梳妆台，一面镜子，一些首饰，还有一些她随手放在梳妆台边的东西，一个插着蔷薇花的瓶子。
她走过去，带走了那放在琉璃珠里的纸角，带走了她自己绣的发带，还有那个染着梅花的蓝色小瓷瓶。
流月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看见胡景若欢喜得不得了，忙说：
“我还在厨房里干活，听他们说夫人回来了，忙过来看看。”
流月看着胡景若收拾行李，笑着说：“夫人是准备走吗？”
胡景若看着她，点了点头，说：“对呀，我要去搞发明，去种花，去游山玩水去了。”
流月兴奋的笑着说：“夫人也不找个人早点通知流月，我也好收拾收拾行李，这么匆匆地收拾，肯定有很多东西忘记带了。”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正准备转身就走，胡景若一把拉住她，说：“流月，其实，我不打算带你走。”
流月看着胡景若，说：“夫人？”
胡景若笑着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二哥，你虽然是我的陪嫁丫头，但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把你带回胡府，哪怕你不能嫁给他，你看到他也好。”
“你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跟着我可能会吃苦，你在胡府呆着，我二哥一定会待你很好，你这后半生，一定是幸福的。”
胡景若想了一下说：“二哥可能会娶妻，但我二哥的妻子一定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呆在胡府，或许？”
流月看着她，说：“夫人，你不要我了吗？”
“我不是不要你，我就是想着你照顾了我那么久，我总想着为你多考虑一些。”
她跪下来，说：“夫人，流月不要，夫人是流月的主子，也是流月一辈子的主子，除了夫人，流月再也不会服侍任何一个人，夫人，你带着流月走，好不好？流月会做饭，会扫地，流月什么都会做，流月一定能照顾好夫人。”
胡景若问她：“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流月看着胡景若说：“决定好了。”
胡景若说：“起来吧，我带你走。”
一番马车行路，便是竹林之中，寺庙的声音已经走了一轮，老夫人的年纪很大，喜欢念经，胡景若去的时候，还依然敲着木鱼。
似乎向鹰的死对她没有多大影响，仿佛影响又全在这些经文里，没有表露。
胡景若站在远处凝望了老夫人许久后，才说：“老夫人，你不跟我走吗？”
老夫人没有睁眼，说：“老身念了一辈子的经，也觉得这样很好，你自己走吧，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胡景若知晓，以后胡家会好好的照料向鹰的一家，直到老夫人离去。
而不知道胡府会不会给向鹰领养一个孩子，然后让孩子独自去外生活，不用继承官道。
在这阴森的紫禁城中，有人迫切想要挣脱束缚，有人拼了命的想要挤进去，有人在紫禁城中身处高位，却倍感孤寂，还有一个人玩世不恭，却仿佛知晓了世间一切，看得比谁人都透彻。
胡景若离开时，张显牵着一匹快马等着她，想着也是故友，便准备告辞一下，胡景若说：“我没有想过，你居然还会来送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死了我。”
张显看着她：“怎么可能？我想着四处不安全，便过来看你一下。”
胡景若笑了一下，说：“怎会不安全？二哥可还在当差呢？”
张显笑笑没说话，胡景若也是没有说话，俩人一起并肩走着，走了许久后，张显才问：
“你准备去哪儿？”
胡景若说：“去找向鹰。可能，我再也不会回京城了，至于去哪儿，我也没有想好，兴之所至，随意而行。”
张显看起来心里有些难过，他看着胡景若，说：“以前欺负你的时候，我倒是觉得你很小气，很好玩，走到如今，竟然也没有想过，你会如此淡然，这么坚强。”
胡景若笑了一下，说：“不就是怕死吗？干什么说得这么高尚？”
张显哈哈哈地笑了，却没有笑得特别开心。
其实，这里面的一切一切都有他的功劳，可是没有关系，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决定重新开始，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胡景若说：“你照顾好你自己。”
她知晓，此一别，便是永不再见，她再也不会见到任何一个人，她只想回她的故乡，吃现代人的特产，好好搞自己的发明，自自由由的，没有任何人管她。
而且她也有预感，她可能活不长久。
本来当初进入冰水的时候就刺骨，虽然夺走了胡景若的性命，可是毕竟损伤了她的身子，加上后来的两次堕胎，喝避子汤，以及各种打击，精神更是每况愈下。
老夫人也是知晓这个，才想让她出去过些清净日子。
“你真的不去见见皇上吗？”张显看着胡景若，好一会儿才说了这句话。
胡景若笑着说：“你是代他来看我的？”
张显摇了摇头，看着满天的蓝天，说：“我是代我自己和你告别的，可是，你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他肯定会问我，你就没有什么话留给他吗？”
胡景若说：“算了。”
张显有些急：“算了？就这么算了吗？你真的什么都不准备说一些？”
他那么爱你？
胡景若低头想了想，说什么呢？
说她们的那些过去吗？可是想到那些过去后，她便也只有遗憾，仅此而已。
她其实知晓朱瞻基很爱她，朱瞻基肯定会愿意对立着所有大臣，就为了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那些，她都不需要了。
回想此处，觉得应停在此处永远告别过往，过去的那些不该提及，也无话对他可说，但仿佛又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然而话到嘴边，却都觉得不重要了。
胡景若看着张显，笑着摇了摇头。
张显看着她说：“我曾经一直觉得你就是那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变了，变了许多，和我当时遇见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胡景若笑着牵马而行，说：“每个人都会长大的，我也一样。”
胡景若说：“听说张大哥要娶嫂子了？我可能不能向你道喜，便只有现在替你道声恭喜，此后，便是永别，可无论如何，在我心中，你依然是哪个愿意陪我在马上打马的张大哥。”
张显好像有什么话说，想了一会儿，就不说了。
走了一会儿，胡景若看着远处，霞光打落在地上，正值下午时分，有着秋日的寂静和独特的凄凉，张显带着马跟她一同走，他说他想送送她。
她没有拒绝，便与他一同走着，张显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言，胡景若也不想同他一起说话，等到快要到一座平地的时候，胡景若和张显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难不成还能送我到其他地方吗？张大哥，我们便在此处告别吧。”
张显看了看远处，晓得那是什么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说：
“好，你保重。”
胡景若微笑着点了点头，同他道别。
她牵着马而走，朝着目的地远去，她感觉到身后有灼灼的目光在燃烧，像一滩古水那样深重，胡景若转身，看见张显在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她，看到胡景若转身后，他也是一愣。
胡景若说：“你回去吧！不要送了。”
她一点也不想让他再送自己，她一点也不想带走任何人的感情，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债，纵然这份情谊珍重深沉，纵然她知道不是她不想欠就能彻底偿还，如同朱瞻基，如同张显，如同向鹰。
她只想带着她与向鹰的一切永永远远地离开，去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好好的过好余下的日子。
或许曾经她与许多人一同度过，可是她的余生里，只会有向鹰一个人，哪怕他们的回忆里充满着痛苦，可她依然记得那双深情的眼眸和紧紧抱住她的双臂，只要有这些记忆，那就足够了。
走了没多久，便看着霞光越来越亮，胡景若向前望去，一望无垠的一片土地上，有一个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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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和他生育子嗣，他死时也没有必要最后给她一个名分，而以胡景若的身份，也不会被封为嫔妃。
一切的一切都会和历史一模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胡景若却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胡景若要走的消息还是告诉了孙为瑛，告诉了朱瞻基，告诉了那些来看过她的人。
其余的人都没有来，只有孙为瑛来了，她说：“陛下在上朝，要不你等等他？”
胡景若想着，既然没有见最后一面，便也是天意，便说：“算了。”
孙为瑛说：“想好去哪儿了吗？”
胡景若自然晓得她哪怕对自己再好，都是因为朱瞻基的关系，也肯定不会告诉她，便说：
“兴之所至，随意而行，也很自在。”
孙为瑛和胡景若不停地聊着天，似乎在故意拖时间，胡景若也任由着她拖时间，待到聊了一会儿，胡景若看了看天气，说：
“快到中午了，中午日头正高，虽出去太阳毒热，可要是再晚一些，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就不好了。”
孙为瑛没说什么话，她说：“那你保重。”
胡景若说：“娘娘，你也保重。”
胡景若与她挥手作别，离开的时候倒像是一种解脱。
胡景若回了向府，一推门而入便是熟悉的模样，面前一间主人卧室，右手边是一个石桌，还有种着的许多花树。
隔了很久没回去，向府的这些人都很想念胡景若，忙着跑出来给她问好，王管家说：
“夫人，你不在的这些时候，我们都把你的花养的很好。”
胡景若说：
“谢谢。”
胡景若和王管家说：“管家，我可能要走了，不会留在向府里了，你们也没有小主人可以照顾，我不知道最后老夫人会怎么安排，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老夫人。”
王管家连忙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说：“夫人，你一定要把余下的日子过好，每天都要过得开开心心的，你的花小的们一定把她照顾好，要是夫人还想来看，一定不会被我给弄死。”
胡景若说：“好。”
四处看了看。发现府中人居然没有流月，胡景若猜想是不是二哥因为她的原因把她调到了胡府，如果自己去胡府找她道别，说不定她会因为看见自己而突然间生出感情，要和自己一起走。
流月留在胡府，天天看着二哥，总比跟着自己过日子强。
胡景若去自己的房里收拾着行李，发现自己的房子崭新得很，走入房中一转身就是梳妆台，一面镜子，一些首饰，还有一些她随手放在梳妆台边的东西，一个插着蔷薇花的瓶子。
她走过去，带走了那放在琉璃珠里的纸角，带走了她自己绣的发带，还有那个染着梅花的蓝色小瓷瓶。
流月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看见胡景若欢喜得不得了，忙说：
“我还在厨房里干活，听他们说夫人回来了，忙过来看看。”
流月看着胡景若收拾行李，笑着说：“夫人是准备走吗？”
胡景若看着她，点了点头，说：“对呀，我要去搞发明，去种花，去游山玩水去了。”
流月兴奋的笑着说：“夫人也不找个人早点通知流月，我也好收拾收拾行李，这么匆匆地收拾，肯定有很多东西忘记带了。”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正准备转身就走，胡景若一把拉住她，说：“流月，其实，我不打算带你走。”
流月看着胡景若，说：“夫人？”
胡景若笑着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二哥，你虽然是我的陪嫁丫头，但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把你带回胡府，哪怕你不能嫁给他，你看到他也好。”
“你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跟着我可能会吃苦，你在胡府呆着，我二哥一定会待你很好，你这后半生，一定是幸福的。”
胡景若想了一下说：“二哥可能会娶妻，但我二哥的妻子一定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呆在胡府，或许？”
流月看着她，说：“夫人，你不要我了吗？”
“我不是不要你，我就是想着你照顾了我那么久，我总想着为你多考虑一些。”
她跪下来，说：“夫人，流月不要，夫人是流月的主子，也是流月一辈子的主子，除了夫人，流月再也不会服侍任何一个人，夫人，你带着流月走，好不好？流月会做饭，会扫地，流月什么都会做，流月一定能照顾好夫人。”
胡景若问她：“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流月看着胡景若说：“决定好了。”
胡景若说：“起来吧，我带你走。”
一番马车行路，便是竹林之中，寺庙的声音已经走了一轮，老夫人的年纪很大，喜欢念经，胡景若去的时候，还依然敲着木鱼。
似乎向鹰的死对她没有多大影响，仿佛影响又全在这些经文里，没有表露。
胡景若站在远处凝望了老夫人许久后，才说：“老夫人，你不跟我走吗？”
老夫人没有睁眼，说：“老身念了一辈子的经，也觉得这样很好，你自己走吧，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胡景若知晓，以后胡家会好好的照料向鹰的一家，直到老夫人离去。
而不知道胡府会不会给向鹰领养一个孩子，然后让孩子独自去外生活，不用继承官道。
在这阴森的紫禁城中，有人迫切想要挣脱束缚，有人拼了命的想要挤进去，有人在紫禁城中身处高位，却倍感孤寂，还有一个人玩世不恭，却仿佛知晓了世间一切，看得比谁人都透彻。
胡景若离开时，张显牵着一匹快马等着她，想着也是故友，便准备告辞一下，胡景若说：“我没有想过，你居然还会来送我，我还以为你讨厌死了我。”
张显看着她：“怎么可能？我想着四处不安全，便过来看你一下。”
胡景若笑了一下，说：“怎会不安全？二哥可还在当差呢？”
张显笑笑没说话，胡景若也是没有说话，俩人一起并肩走着，走了许久后，张显才问：
“你准备去哪儿？”
胡景若说：“去找向鹰。可能，我再也不会回京城了，至于去哪儿，我也没有想好，兴之所至，随意而行。”
张显看起来心里有些难过，他看着胡景若，说：“以前欺负你的时候，我倒是觉得你很小气，很好玩，走到如今，竟然也没有想过，你会如此淡然，这么坚强。”
胡景若笑了一下，说：“不就是怕死吗？干什么说得这么高尚？”
张显哈哈哈地笑了，却没有笑得特别开心。
其实，这里面的一切一切都有他的功劳，可是没有关系，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她也决定重新开始，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胡景若说：“你照顾好你自己。”
她知晓，此一别，便是永不再见，她再也不会见到任何一个人，她只想回她的故乡，吃现代人的特产，好好搞自己的发明，自自由由的，没有任何人管她。
而且她也有预感，她可能活不长久。
本来当初进入冰水的时候就刺骨，虽然夺走了胡景若的性命，可是毕竟损伤了她的身子，加上后来的两次堕胎，喝避子汤，以及各种打击，精神更是每况愈下。
老夫人也是知晓这个，才想让她出去过些清净日子。
“你真的不去见见皇上吗？”张显看着胡景若，好一会儿才说了这句话。
胡景若笑着说：“你是代他来看我的？”
张显摇了摇头，看着满天的蓝天，说：“我是代我自己和你告别的，可是，你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他肯定会问我，你就没有什么话留给他吗？”
胡景若说：“算了。”
张显有些急：“算了？就这么算了吗？你真的什么都不准备说一些？”
他那么爱你？
胡景若低头想了想，说什么呢？
说她们的那些过去吗？可是想到那些过去后，她便也只有遗憾，仅此而已。
她其实知晓朱瞻基很爱她，朱瞻基肯定会愿意对立着所有大臣，就为了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那些，她都不需要了。
回想此处，觉得应停在此处永远告别过往，过去的那些不该提及，也无话对他可说，但仿佛又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然而话到嘴边，却都觉得不重要了。
胡景若看着张显，笑着摇了摇头。
张显看着她说：“我曾经一直觉得你就是那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可是没想到，你变了，变了许多，和我当时遇见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胡景若笑着牵马而行，说：“每个人都会长大的，我也一样。”
胡景若说：“听说张大哥要娶嫂子了？我可能不能向你道喜，便只有现在替你道声恭喜，此后，便是永别，可无论如何，在我心中，你依然是哪个愿意陪我在马上打马的张大哥。”
张显好像有什么话说，想了一会儿，就不说了。
走了一会儿，胡景若看着远处，霞光打落在地上，正值下午时分，有着秋日的寂静和独特的凄凉，张显带着马跟她一同走，他说他想送送她。
她没有拒绝，便与他一同走着，张显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言，胡景若也不想同他一起说话，等到快要到一座平地的时候，胡景若和张显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难不成还能送我到其他地方吗？张大哥，我们便在此处告别吧。”
张显看了看远处，晓得那是什么地方，他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说：
“好，你保重。”
胡景若微笑着点了点头，同他道别。
她牵着马而走，朝着目的地远去，她感觉到身后有灼灼的目光在燃烧，像一滩古水那样深重，胡景若转身，看见张显在远处静静地凝望着她，看到胡景若转身后，他也是一愣。
胡景若说：“你回去吧！不要送了。”
她一点也不想让他再送自己，她一点也不想带走任何人的感情，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债，纵然这份情谊珍重深沉，纵然她知道不是她不想欠就能彻底偿还，如同朱瞻基，如同张显，如同向鹰。
她只想带着她与向鹰的一切永永远远地离开，去找一个喜欢的地方，好好的过好余下的日子。
或许曾经她与许多人一同度过，可是她的余生里，只会有向鹰一个人，哪怕他们的回忆里充满着痛苦，可她依然记得那双深情的眼眸和紧紧抱住她的双臂，只要有这些记忆，那就足够了。
走了没多久，便看着霞光越来越亮，胡景若向前望去，一望无垠的一片土地上，有一个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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