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结局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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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大结局

  远处是向鹰的墓碑,他的遗体被运回来的时候,按照朱瞻基的意思,是准备不让胡景若看见,便直接安葬,所以她都还没能来得及看向鹰最后一面,只知晓向鹰陵墓的地址。

  这是自从向鹰战死后,她第一次来陵墓去看他,可是虽然是第一次,她也晓得是最后一次。

  胡景若将准备好的东西带过去,走到他陵墓的面前,安安静静地摆放好,抬眼看着上面的一些文字,入眼是几个大字:

  向鹰,字文正。

  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胡景若的嗓子有些哑,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却在入嘴的瞬间,化为了难以言状的苦涩。

  他已经再也不能同她说话,他只能永远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山林和天上的鸟,不能随她一同去看他们一同向往的那些风光,而就算胡景若看见了,她也不会回来同向鹰一起诉说。

  向鹰将会一直停留在这里,再也不能前行。

  胡景若尽力地平静说话,淡淡地说:“向鹰,我可能要走了,此一别可能就是再也不会相见,你多看看我,一定要记住我。”

  远处的霞光打落,向鹰的墓碑还有些新,丝毫看不出沧桑模样,而这短短二月之间,却仿佛已经经历了春秋岁月。

  胡景若慢慢低眉,同他讲话,连声音也不自觉沙哑:“我准备去江南,哪儿风景很好,我同哥哥商议,哥哥也同意。”

  她看着墓碑,知晓向鹰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同她诉说,可是彼此之间却只能隔着生死的距离,把情谊一直尘封到地老天荒。

  胡景若说:“向鹰,真的很对不起,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真的很想让我们留下一个孩子,可是我无能,我真的很认真的想要保住他,可是我没能做到。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想带着我和孩子一起去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找一个小院,平安一生。可如今只能留着我一个人,但是没关系,我会代替你和孩子一起去实现它,去完成那些我们还没能实现的愿望。”

  她想,带着他们的记忆走遍天下的每一个角落,那些他们还没有走过的路,她都想代他一一走完,帮他听耳畔的风,看天边的雪,不管有多少的遗憾,她都该代着他好好活下去,哪怕他什么都没能给她留下,但他却给了胡景若心中的另一片天地。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可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和你一起携手走过。但是未来,我会带着与你的记忆,一起去把我们还没有走完的后半生去走完。”

  胡景若叹了一口气:

  “向鹰,我们实在是留了太多遗憾,但是没有关系,未来,我都会把这些遗憾填满。”

  胡景若看着墓碑,泪水夺眶而出,隔了很久才说:“我走了后,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要挂念我。”

  墓碑中的人不能开口,只余微风拂过枯草,沙沙作响。

  胡景若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她停下回首,看着向鹰的墓碑好一会儿,便转身不再看。

  转身之后,泪水夺眶而出。

  此一别,便再也不会再见。

  他们有太多的遗憾还没能填满,太多的误会和遗恨都随着他带入黄土,随着她离开北京,遗恨终身。

  望断天涯路,枯草为伴,转身离别后,再难以回首。

  白云悠悠,青山依旧,故人不可寻。

  小镜梳妆,红颜未老人已逝,只叹: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胡景若下了江南,出于经济问题,带走了一笔钱,她在江南买了一座小宅子,那里有山有水有青绿色的树林,有时候远远一望便可以看见天边飞行的飞鸟。

  她知晓终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因而在过日子的时候,还一面上经商,作为女子经商,原本有些艰难,可是受恩于向家或者娘家,当地的官员特地为她开了特例,她的日子还算是过得不错。

  一日一日的过去,曾经的伤痛在她身上的留下的伤疤已经慢慢愈合,她发现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有江南烟雨的朦胧,有划船而游乐的姑娘少爷,有着梨花开满树,落身如白雪的美好。

  她在院中种了一颗石榴树,结果那石榴树居然不开花,让她觉得原来世事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心,但是看到石榴树的时候,她依然会想起向鹰,会想起那开得艳红的石榴花。

  江南水汽重,她经常在夜里咳嗽,流月就在她身边照顾她,她经常和流月提及要不要给流月找个夫家嫁人,可是流月却一直对她的这些话,只当是没听见。

  胡景若说:“你难道准备一辈子就想着念着二哥吗?”

  流月摇了摇头,她说:“这个世上不嫁人的人多了去了,我这辈子也该是这群人中的一个,是我福泽恩惠,遇到了夫人这样的一个好主子,流月愿意一辈子都跟着夫人,不问任何缘由。”

  胡景若说:“万一,你跟不了我一辈子呢?我不是咒自己,可是你知道的,我身子骨不及你,而且额哦这样,可能未必能有你的寿命。”

  她说:“夫人身边就流月一个可以说话的丫头,流月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夫人,如果夫人去了,流月就跟着夫人一起离开。”

  胡景若连忙捂住她的嘴,说:“不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算是能理解向鹰,能理解她自己,却不可以允许流月跟着她一起死。

  流月还是个漂亮姑娘,她还有大好的一生可以去走过,可她终归是要在自己这里耽误了,胡景若还准备再说话,流月便在一旁熬药,对胡景若不理睬,胡景若看了很久,终是闭口不言。

  大夫告诉胡景若,她的身体不好,需要好好调养。

  大夫开了好些方子,流月怕累着胡景若,便给她欢欢喜喜去抓药,这药一喝就是几年,喝到后头,胡景若都不想喝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药罐子一样,不舒坦。

  胡景若就说:“我不想喝药。”

  流月也拗不过她,就不说话。

  胡景若和她解释:“这基本的病痛喝药确实好,可是一直喝药我也烦心,人生在世,不就是要过得好吗?既然身子调养不过来,还不如就不去调养,以后啊,我多出去逛逛,心情自然而然也会好。”

  流月说:“可是。”

  胡景若说:“没有可是,你看,我们可以出去拿着钱多出去游玩,万一能给你找个什么好的夫家,那也……”

  流月打断说:“流月说过了,我不找夫家,流月就想一辈子跟着夫人,照顾夫人。”

  胡景若这些年提了很多次这个话题,却都被回绝了,回绝了后她还是放不下心去提,提了依然是同样的回答。

  药碗一放,流月拿了碗米粥给胡景若,笑着看她,说:“流月自己养老,流月跟了夫人这么久,早就习惯了。”流月叹息了一声:

  “夫人……你不要再提了。”

  胡景若眼里有了眼泪,半天才挤出个字:“好。”

  流月说,出去走走,总能让身子骨好些,胡景若也听她的话,经常外出游玩。

  某个夏至,她到江南去玩。

  那里梨花开得很好,只要一吹风,满天的梨花就吹于天上,仿佛冬日的时节满天飘雪,而她撑着一把竹骨伞行走在梨花林中,不自觉间伸出了手去感受着那一瓣瓣的梨花落于手中,轻盈而又美丽。

  正在岸边走,她撑伞一转身,却发现路过的一盏船上坐着朱瞻基,后面跟着侍卫。

  他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想来是已经经受了许多的沧桑,正坐在小船上感受着春天的阳光。

  垂垂老矣。

  她这才想起,离朱瞻基去世,也不过就只有半年的时间,而他此时,也已经到了西山之时。

  纵然心中有千般苦楚,可是知晓他的命运交错之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她凝望着他,他亦是凝望着她。

  天地静止。

  人生如梦,不过春夏秋冬又一轮回,沉沉浮浮,起起落落,都与前人相似,仿佛走了一场命轮,一旦走过了,转身回望便也只有一声轻叹,其中恩怨,是非对错,只那一瞬就释怀。

  万事万物,爱而不得,由爱生恨,本就是常态,终其一生,因恨而终的一切,也不过是因爱起。

  对错只在一念之间,一念之错,不怨任何人,选择路途错了而已,谁也没有过错。待到心中流沙殆尽,才晓得一切皆那日蜻蜓点水般的心动,只有片刻美好。

  可叹那些蹉跎了的岁月,也将如同过往的是是非非,随着时间的流逝渐化为泡影。

  此时此刻,爱与恨,是与非都比不上这一眼之下的珍重。

  天道无常,人生一梦,无所谓相思,无所谓相弃,无所谓爱恨,无所谓怨憎。

  既来人世走一遭,所过之处皆有悔恨,那些放不下的执着的怨恨的,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又为何计较的那么清楚呢?

  只是明宫一华梦,旧事又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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