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向鹰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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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向鹰

  皇室的婚姻要准备很久,在此之前,出嫁的姑娘还要在闺房中由姑姑教习礼仪,教习未来的从夫之道。

  说来也巧,胡景若的假期刚好赶上了吴珞的婚期,只不过有一点点匆忙,也不晓得最后究竟能不能参加到吴珞的婚礼,但是至少,她可以看到吴珞出嫁前的样子。

  吴珞的闺房中,胡景若紧紧地握着吴珞的手,一双眼睛波光粼粼,她说:

  “珞珞,你要成亲了,我真高兴。”

  吴珞看着她,和她说:“对呀,我就要嫁给他了,你知道吗?我这一生都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幸运,嫁给我自己喜欢的人。”

  胡景若虽然知晓朱高煦会输,但是无论如何,看到吴珞要嫁给朱瞻圻的时候,她是真心的替她高兴。

  吴珞贴身去胡景若耳边说:“景若,我想自己绣个嫁衣。”

  胡景若说:“你的嫁衣不都是皇家准备的吗?”

  吴珞温柔地看着胡景若,好久才说:“可是我想自己穿着我自己的嫁衣给他,就算是一件里衣也好。”

  她拿出一块红布给胡景若,说:“我特地去比对了颜色,这个红色最相近,甚至都看不出来,我买了它,就是想自己也锈一件。”

  她开心的看着胡景若,认真地说:“景若,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帮我一起绣。”

  胡景若低下了头,说:“可我……”

  吴珞温柔地看着她,慢慢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说:“我知道你不会刺绣,但是我想这个嫁衣上有你的针线,你帮我缝好就好了,我来绣,我想穿着我们两个做的嫁衣嫁给他。”

  胡景若的心里一下子变得柔软得不成样子,连喉间也变得苦涩,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她,说:“好,就我们两个一起。”

  胡景若让流月给她拿来绣架,两个人就开始在房间里赶工,可胡景若觉得这样太麻烦,绣了一天后,胡景若就和她说:“今天起我去你的家里面住,我们一起。”

  吴珞看着她,开心的点头。

  于是第二天,胡景若带着针线,去找了吴珞,她去的时候,吴珞正在绣花,她大哥虽然严厉,但是也晓得胡景若是吴珞最好的朋友,也没有多管。

  俩人白天在房间里面绣花,一绣就是一天,其实胡景若就是拿着相近的布料练习着如何缝才可以好看,如何不去拖吴珞的后腿。

  胡景若看着吴珞开心的在自己的布上,按照自己的花样和宫里绣制的花样继续绣着。

  夜晚里,流月住在她的小丫头房里,而胡景若就和吴珞睡在同一张床上,一起欢喜得都睡不着。

  她们年纪相仿,然而真实的年纪里,胡景若比她大了接近八岁。

  她突然有种女儿出嫁一样的欣慰,她的珞珞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的一份幸福。

  胡景若看着帘布,说:“珞珞,嫁给他是什么感觉呀。”

  吴珞笑了一下,捂着被子在里面偷笑,说:“我觉得我每一天都会活得特别快乐,我觉得以后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一想到能和他在一起共度余生,我就充满着期待。”

  胡景若想到了朱瞻圻的未来,知道朱高煦会被处死,但是他的儿子怎样,她不确定,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美好。

  她说:“如果有天他变成乞丐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吴珞偷笑,说:“喜欢。”

  吴珞说了许多,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很喜欢他。”

  吴珞突然在胡景若面前说:“就算他会流放,我都愿意抛下一切跟着他一起,只要有他在,做什么我都会很快乐。”

  胡景若似乎突然间明白了吴珞的意思,因为其实吴珞也想过王权争斗的问题,毕竟朱高煦作为一个想要造反的人,造反还八字没有一撇,就已经高调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心思。

  其实吴珞倒不是笃定了这个胜负结果,只是也不妨碍她去假设这样的结果。

  她对胡景若说:“景若,你来送我出嫁吧!”

  胡景若有点慌,其实她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送她出嫁,因为日期什么的不确定,而且就算可以,自己的大哥二哥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去那么远的山东。

  胡景若说:“好,那我悄悄打扮成你的丫鬟,跟在你的娇子后面,就算是回家挨一顿家法,我也送你。”

  吴珞咯咯的笑着,还给她打理被子。

  那天晚上,胡景若做了一个梦,梦见牛郎和织女相会在银河两边,转瞬之间,牛郎和织女就变成了朱瞻圻和吴珞,俩人一起面对着月亮。

  吴珞家中出事,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此生缘尽于此,可天下就是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只要朱瞻圻一转身,吴珞便在那里等着他。有情人,终归是不会错过的,兜兜转转,总能走到一起。

  吴珞成亲这个事情传的很广,大多数人都晓得,自然包括胡府的人,胡子安说:“陛下都回了京城,你给我好好准备礼乐,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不行。”

  胡景若说:“那好。”

  胡景若回家后特地算了算,放假的日子是刚刚卡在了那个点上,仔细想了想,从这里到山东也就是几天的距离,来来回回喝个喜酒还是可以的。

  夜幕时分,胡景若悄悄地溜了出去,却见到张显还是在外头茶楼喝酒,胡景若探了个头出去,说:“张显,张显,我在这儿!”

  张显笑着牵了一匹马说:“你溜出来,就不怕你哥哥打你?”

  胡景若说:“珞珞成亲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事儿,我怎么可以不去?”

  马头转了一下,外头的几个车夫已经在等着了,张显说:“你跟着他们,这些都是我仔细挑选的人,绝对会保护好你,追上了吴珞过后,你就和吴珞的侍女换一下衣服,混着混着,就可以去了。”

  胡景若上了马车,对张显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大哥!”

  夜色下,张显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这声张大哥可真是抬举我了,为了听你这么一个称呼,日后不知道要受胡子安多少白眼。”

  胡景若笑笑没说话,复而上了马车,乖巧地坐着。

  兜兜转转,转车抄小路,一路上胡景若在马车上颠来颠去,整个人发吐,所幸在吴珞的送亲队伍还没到汉王府的时候,赶上了。

  胡景若和送亲的侍女换了身衣服,一路上就跟着队伍行走,吴珞知道胡景若在外头,所以也格外的安心。

  一番拜堂敬酒念词过后,便入了房间之中,吴珞的房间里留有两个侍女,其中一个便是胡景若,胡景若在房间里四处逛逛,看着大婚的摆设,发自心底地高兴。

  吴珞则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胡景若慢慢地走过去,说:“珞珞,隔一会儿应该就结束了。”

  她在里面和吴珞讲话,说:“我就不打扰你咯。”

  吴珞嗯嗯地点头,胡景若就从房子里头做贼一样地探了个头出去,左看看,没有人,右看看,也没有人。

  胡景若转回了头,一转头就看见向鹰在不远处站着,一脸冷漠地看着胡景若。

  胡景若呼了一口凉气,出了门走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向鹰朝自己走了过来,向鹰说:“偷偷出来的?”

  胡景若点头:“对,珞珞嫁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

  听了这话,向鹰没说什么,微冷的眼眸弯了弯,才说:“如果你嫌回去慢了,我可以顺带把你给带回去,你还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个一天,”

  “真的?”

  向鹰挑了挑眉,笑道:“当然。”

  “谢谢了,不过我悄悄找张显帮我安排了马,明天悄悄回去。”

  向鹰说:“你找他干什么?找我不好么?我还可靠些。”

  胡景若尬笑了两声,只得搔头说:“这种狼狈为奸的事情,我肯定找张显。咳咳。”

  向鹰:“……”

  “你在这儿干什么?”胡景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向鹰,向鹰漫不经心地说:“外头太吵了。”

  胡景若被雷得外焦里嫩,大呼:“这是皇孙殿下的房子,你居然!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一个手掌立马摁住了胡景若暴动的头,向鹰嘴角弯起一股弧度,说:“朱瞻圻的房间,我想进就进,换句话说,这汉王府我也是想走哪儿就到哪儿,”向鹰甩过一记眼刀子:

  “怎么?你有意见?”

  天嘞,这向鹰算是汉王亲儿子的待遇了吧!也忒随意了。

  “我要溜了。”胡景若悄悄咪咪地说,然后示意给向鹰方向,说:“你当没看见我好不,要是被人发现了,就给我打个掩护。”

  向鹰嗤笑了一声,说:“你从那边能出去我信都不信,你最多就是拿到汉王府的地图,但我告诉你,汉王先前心情好,把那边墙给堵上了,拆的墙拆成了另外一边,说是风水好些。”向鹰嫌弃地看了看胡景若,指了个方向,又说:“你尽管去错的方向,找不到路被当成了偷东西的人打了板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胡景若恍然大悟的转过头去,冲着向鹰尴尬一笑:“咳咳,谢谢啊!”

  向鹰原是准备跟着胡景若一起走的,结果胡景若转过头看着他说:“大哥,你权当没看见我,让我悄悄地溜出去,好不?”

  说罢安抚向鹰退后,说:“你该怎么就怎么,你继续?啊?”

  向鹰的脸冷成冰块,无奈道:“注意安全,遇到危险了就喊人,晓得不?”

  “我保证!”

  向鹰说的果真是对的,这边一下子就有了出路,胡景若原是准备走得正常一点,可想到自己终归也不是送亲的人,还是快点走比较好,仔细查探后,才出去若无其事地低头快走,刚一出门没走多久,便看见朱瞻基站在远处看着她。

  胡景若抽了抽嘴角:我天!这么巧!这雷劈的概率也没有这么大吧?

  但是看着朱瞻基,胡景若没有看见向鹰那么怕,竟然有种看见了自己男人的感觉。

  看见了胡景若,朱瞻基笑着拿着酒走过去,笑着说:“我猜都猜得到你会从这里出来。”

  天嘞!

  “所以你,是在特地等我?”

  朱瞻基没有回答,只是吊儿郎当的走到面前,温声说:“好朋友的大喜日子,你不喝点喜酒吗?就直接走?”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手里的酒晃了晃,宠溺地说:“这可是新郎官敬的酒,我悄悄顺出来的。”

  胡景若连忙点头,兴奋地说:“好。”

  他又说:“我还给你顺了个杯子。”

  随后,朱瞻基给她斟酒,斟满酒后便递给她。

  大红色的喜庆,胡景若站在他的面前,忽然觉得那酒有千斤重,仿佛是合卺酒一样,而她与他就在这星星下拜天地。

  胡景若喝了酒后,心满意足,便看着星空,说:“你知道吗?珞珞嫁人了,我特别开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嫁给了她最喜欢的人,这是我最羡慕的事情。”

  朱瞻基上下打量着胡景若,眉目含情,笑着说:“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嫁给一个喜欢的人?”

  胡景若看着他,笑着说:“我想呀,我想嫁给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那个人什么都好,那个人又帅又温柔,那个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朱瞻基被马屁夸得心花怒放,看着胡景若,说:“景若,你看着我。”

  胡景若看着他。

  朱瞻基一下子轻轻地扶了扶胡景若的下巴,轻轻地把自己的唇给凑了过去,俩人在月下共吻。

  胡景若觉得这就像是梦境一样,开心得不想醒来,虽然她知晓,朱瞻基的嫔妃不会有她,唯一一个姓胡的,却是胡善祥。

  还有一个姓吴的,生下了朱祁钰的那个,和吴珞一个姓氏,而且似乎根据典故,是从汉王府里出来的,由于是罪臣之女,养在宫外,直到朱瞻基驾崩,才被赋予了名分。

  她未来会怎样呢?她会是谁?

  哪怕她有再多的忧虑,可她看着他的眼睛是真的,他眉眼中对自己的喜欢是真真切切的,她心中的喜欢也是真真切切的。

  哪怕未来悲喜难测,胡景若也依然愿意珍惜好如今最美好的风光。

  和朱瞻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格外美好,一时间竟然忘了时辰,想起了这个后,胡景若立马从石头上跳了下去,说:“糟了,我还有事儿!”

  朱瞻基笑了笑,拿着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可是胡景若扭扭捏捏,不想过去,万一这马车迟到了?赶不上了?万一车夫畏罪潜逃了?

  看着胡景若这副为难的样子,朱瞻基弯了弯嘴角,有些邪魅地笑了一下,说:“张显办得事情你觉得我会不晓得么?”

  胡景若恍然大悟,说:“那我?”

  朱瞻基往石头上一躺,漫不经心地说:“坐吧,到时间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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