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_明制裙子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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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永乐十九年(1421年),由于明成祖朱棣将要北征,便命张本和王彰分别前往南北两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监督有关官员造车挽运,为北征做好后备基础。

  第二年时,朱棣便命张本总督北征粮饷。

  张本当时为刑部右侍郎。

  张本字致中,是个名副其实的清官,然而这个儿子确是不太怎么样,为人招摇爱玩,纨绔成性。

  这个儿子是谁呢?张显。

  这个事情确实很难办,为什么要派张本去督促粮草呢?因为张本是个清官,所以朱棣很相信他。

  为什么一定要派一个清官去督促粮草呢?因为只有清官才会不贪污,认真办事情,才能让朱棣放心。

  为什么朱棣要亲自派一个清官去督促粮草呢?

  因为粮草的数量不对,如果不是有人暗度便就是官员无能,朱棣便派了张本接手此事,与此同时,朱棣还特地派向鹰去查了这个事情的原委。

  向鹰是将军,对于军队的事情以及各类去向都十分了解,恰巧人虽然平时看着温柔,但终归是在战场上一刀一个人头的人,审问犯人肯定也是狠辣见效。

  胡子安作为在京都指挥使司办差事的人,和向鹰倒是有一些联系,有时候胡景若一回到家中就能看到他们两个喝个茶什么的。

  其实向鹰的立场但凡下面的人就都是看得出来,明显更加偏向于朱高煦。

  但是也是造化弄人,在朱棣的角度看起来,向鹰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优秀青年,所以他也没有觉得向鹰有什么政治立场。

  胡子安为人谁都相交得好,谁也不得罪,自然谁也不会过分地亲近。

  他们两个关系倒是确实很好,很有兄弟情义,但是胡景若总觉得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选择,有可能一旦政治爆发,两个人记得以前的情谊,但是却依然公事公办,毫不留情。

  胡景若放了假回了胡府,在外面采办了东西后,便将东西交给下人,自己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看见了二哥自然该打一声招呼,胡景若朝着胡子安走去,却在走过向鹰身边的时候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大抵是胡子安也是武职,会与牢狱打交道,所以也没有觉得这个味道有什么奇特。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胡景若却觉得闻着有些恐怖,也不知晓向鹰这身黑色的衣服上有多少未干的血迹。

  人命轻贱的朝代,争斗与陷害,全部都在一念之间。

  向鹰看着胡景若,问她:“怎么了?”

  胡景若有点被吓到,这才想起闻到腥味儿时自己愣了一下,便只好说:“这陛下马上又需要准备歌舞,我觉得心情还有点紧张,没有准备好。”

  胡子安看着她,倒是笑了笑:“你就算是和平常一样也挺好的,也不一定就非要想出什么新的点子来。”

  胡景若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头给他们倒茶,俩人继续相视而望。

  倒完了茶,准备转身而走的时候,向鹰忽然抓住了胡景若,有些疑惑地说:“你冷吗?”

  胡景若确实有些害怕,说:“还好,我回去自己暖暖就好了。”

  向鹰拿起石桌上的一个杯子,给她也倒了一杯茶,热气随着茶直接往上飘,他放了茶壶,递给胡景若:

  “热的,喝了暖和些。”

  胡景若接过他手中的茶,放在嘴里喝了,便匆匆地奔走远去。

  向鹰的确很关心她,她自然也能察觉向鹰对她是发自心底的好和在意,越是这样,胡景若就越是不想看着他死,越是与她关系密切,到时候只会越来越不忍心。

  如果她没有记错,已经越来越偏向于朱棣的死期,还有两年,朱棣就会死去。

  这个时候她面前的向鹰只怕会因为和朱瞻基作对而死得极其惨烈,而胡子安虽然分得清楚这个,但毕竟也会亲眼看着向鹰走向不归路。

  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其实她晓得向鹰是绝对参与了的,虽然做的滴水不漏,但是一定在暗中做事。

  走了一半的路,胡景若忽地转身看着向鹰,他的背影高傲,绣着云腾花纹,一身黑衣却能穿出翩翩公子的俊俏和英气。

  她一闭目就能想象到他的未来,倒还觉得心中有些难过。

  永乐二十年,(1422年)原汉世子朱瞻壑去世,其弟朱瞻圻于同年受封汉世子。

  吴珞也因此成为了汉世子妃。

  原本这是好事儿,朱瞻圻成为了汉王的继承人,地位什么的全部都升一等,可是也就意味着汉王打下的江山是他的,也就意味着,无论如何,这场夺嫡之争少不了朱瞻圻的参与,吴珞也少不了被牵连进去。

  胡景若在胡府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带些家丁出去采办物件,有时候便在房中设计一些东西。

  那天她出府门口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向鹰也一同出去,向鹰看见是她后笑了笑,说:

  “你去哪儿?”

  胡景若说:“我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物件。”胡景若又问:“你呢?”

  “找你二哥拿东西。”

  胡景若没有怎么在意,继续往前走着,却发现向鹰跟着她走,想着聊个天也没什么,便也没有说话。

  向鹰看着心情很好,笑着说:“一起出去走走吧。”

  胡景若点了点头。

  出去已经是比较晚上了,胡景若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什么中意的物件,便干脆跟出去散步一样四处行走。

  其实她答应和向鹰一起出来,还有一个目的:

  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向鹰去送死,她是知晓历史的人,在她眼里,汉王的行为就是一个沼泽,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多一个人只是多陷下去一个,胜算也不会多一分。

  明知是深渊,她为何要放任着这个人陷进去?

  如果能有一个机会,让她告诉向鹰最终结局,能阻止向鹰便是最好了。

  胡景若手里头拿着东西,她看了看远处,说:“你那个案子审那么久啊?”

  向鹰低下头笑了笑,摆摆头说:“牵连的事情多,查下去也很麻烦,找个折中点也不好找,也不知道会拖成什么时候,牵连多少人。”

  听了这话,胡景若低下了头,说:“官员的家眷要连坐吧?”

  “嗯。”

  胡景若听了这话有些难过,心里只觉得太过残酷,家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连坐?

  她说:“那她们该多无奈呀,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参与,就忽然间被牵连了,甚至一起死。”

  听了这句话,向鹰有些疑惑,立马转头看着胡景若,说:“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为什么要无奈?”

  胡景若不能理解,问:“为什么?”

  向鹰说:“殉情才可以体现爱情的真谛,既然决定了嫁给一个人,往后的岁月便是要风雨同舟,丈夫受了责难,一同承担就是义务,也是忠诚。要是以后我有了女人,我若是死了,她就要殉情,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我的女人。”

  胡景若的眼里展露出了惊恐,大了声音:“凭什么?”

  向鹰不能理解,看着她:“喜欢一个人,陪他同生共死不是应该的吗?”

  胡景若说:“错,错,大错特错!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好好保护她吗?为什么放着别人大好的一生不去保护,非要人家为了所谓的德行,去殉情。你有问过人家女孩子的感受吗?”

  向鹰看着她,听着胡景若有些生气,有些不理解,胡景若接着说:“自己本来就很重要,我们出生是为了来看这美好的世界,却不是为了去找寻一个自己的夫家然后陪他殉死的,如果能够活下去,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什么都没有一个人活下去更加重要!”

  胡景若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是为了自己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才熬夜画工图,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美好的一生能够更加顺心,谁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死。

  医学上曾经说过,一个人如果死过一次,就再也不会想要再去死第二次,无论多么艰难,他都会去坚持,他都觉得世界有盼头。除非是真的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她看着向鹰,止不住嗓音都有些颤抖:“你可能觉得那是对于丈夫的爱情,可是于我而言确实对女孩子的不尊重,万一有人想要活着呢?有人觉得活着比那些所谓的名节更重要呢?”

  向鹰被胡景若问得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儿,他突然看着胡景若说:“那你为什么还想要和皇太孙在一起?”

  对啊,万一朱瞻基输了,她就一定会死,虽然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输,可是朱瞻基却是未来的皇帝,现在还有嫔妃殉葬制度,她说:

  “那是他的事情,我不怕。”

  向鹰笑着说:“所以说,你还是动摇了,愿意陪着他一起死,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愿意陪着他改变,陪着他走完这一生。”

  其实胡景若是不愿意的,可她不能直接告诉他,胡景若说:

  “那是我的事情。”

  向鹰突然认真起来,他说:“景若,人都是可以改变的,不是说什么最后就会做什么?”

  胡景若看着向鹰,转头说:“反正,我心里想的是,我不愿意。”

  向鹰看着远处笑了笑,只觉得胡景若嘴硬,他忽然看了一个好看的东西,就说着:“你看那个挺好看的,你喜欢吗?”

  胡景若转头撇了一眼,说:“嗯。”

  向鹰立马给她掏了钱,买了下来,说:“给你。”

  胡景若拿着手中的小玩意儿若有所思,看着向鹰,忽然觉得这个长安城的弦绷得越来越紧,她看着他:

  “你是会殉情的人吗?”

  他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她。

  胡景若立马改了口,说:“殉主呢?”

  向鹰的眼神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不看她,胡景若晓得他也是知晓了自己话以外的意思,他们站在对立面,无论他们是以什么身份相交,都是对立面。向鹰看着远处,说:

  “会。”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胡景若反而觉得心安了下来,她看着他,说:

  “嗯,我知道了。”

  向鹰叉开话题,说:“你可以多买些东西,反正现在还没有下朝,今天你买的东西我都付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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